“我也不清楚…他们什麽都没交代。”
那时候,天使们都摆着一副棺材脸、脾气也暴躁得要命,月光精灵不善言辞,说不出什麽安慰话、更没有去打搅天使,只是沉默地接下了他们托付的东西,悉心照看。
泽菲尔:“总不能是让这颗幼苗把他们的神明孵出来吧。”
霜:……
这个猜测属实有点离谱。
但是。
他沉吟片刻,缓缓道:
“其实,龙谷的那位守护者,过去曾面临过一次死亡,是生命树将他重新孕育的。”
泽菲尔:?
白榆:?
幼年期天使瞪圆眼睛:“银?”
龙不是蛋生的吗?为什麽生命树还能生龙?
顶着幼崽充满求知欲的视线,霜面无表情地点点头:
“嗯,我见过。”那时候他还不是月光精灵。
白榆肃然起敬。
她仔细观察着那株柔弱的幼苗,有点没办法想象它把神明孵出来的样子。
但她一向是个心肠柔软的好孩子:
“我会,好好照顾它的。”
霜:“好,你一个人待在这里有点危险,我们会定期过来看看你。”
虽然不知道这只幼年期天使怎麽会莫名其妙来到地面上,还和人类做起了生意,但看在天使一族和过去同族的面子上,他们有必要履行庇护的职责。
至于带回去照顾…还是免了,天使棺材脸,月光精灵冰块脸,大家半斤八两,不把小孩子吓哭就不错了。
他伸出手,不太熟练地拍拍白榆的发顶,转身走了。
白榆默默捂住脑袋。
有点痛。
这是难免的,月光精灵不太习惯做出这种亲昵的动作,再加上前段时间还在进行追捕、战斗,暂时还没办法控制力道。
泽菲尔:“……下次还是待在结界里和月光精灵说话吧。”
【您的伙伴:泽菲尔发动了风魔法·疗愈之息。】
轻微的痛感被如同灰尘一般,被微风拂去。
白榆侧过脸,蹭蹭泽菲尔蓬松的尾巴:
“谢谢泽菲尔大人。”
-
月泉。
泉流自地底涌现,顺着纵横的水道流向各处。
泉水边生长着月树,叶片散发着淡淡的银色光辉,照映在潺潺的流水中,照耀着朦胧的雾。
月树的枝桠互相缠绕着,构建出一座又一座相互独立的树屋,连绵交织的枝叶是连接树屋的通路,在枝叶掩映的最深处,一间树屋门扉紧闭,门上刻印着用古代咒语编织成的禁锢法阵。
风巽短暂下线又上线,迅速坐正,把今宵月明报出来的药剂配方写在纸上,递给正在摆弄坩埚的金发精灵:
“试试这个。”
雨一目十行地看下来,眼前一亮:
“不愧是小今宵!她真是我遇到过的最天才的药剂师!”
他一边嘟囔,一边往坩埚里添加素材,坩埚中的药剂咕噜噜地冒着泡泡,色彩格外诡异。
突然,门被拉开,一束阳光落在坩埚上,本就不太稳定的液体开始急速蒸发,冒出浓烈的黑灰色烟雾,坩埚剧烈地颤动起来——
风巽眼疾手快,一把拉过雨,带着他往外跑。
站在门外的月光精灵在短暂的怔愣后,往烟雾弥漫的方向沖去,因为被雾气遮挡住视野,恰好和他们错身而过。
“嘭!”
剧烈的爆炸声响起。
月树的枝桠发出不堪承受的“咔擦”声,树屋的大半部分都塌了下来。
雨扒着树枝,小心翼翼地往里面看:
“霜?你还好吗?”
烟雾散去。
月光精灵站在废墟里,手里抓着一根焦黑的树枝,漂亮的脸庞上沾满黑灰,和发黑的脸色极为相衬。
他冷笑一声,碗口大的树枝顿时出现细密的裂缝,又在瞬息间化为齑粉。
雨:……
他干笑起来:“哈哈,你没事就好。”
霜:“下次再在树屋里煮你那些奇怪的药剂,就留在这里种月树。”
他阴森森道:“反正你是熟练工。”
雨理不直气也壮:
“刚才只是意外!如果你不开门,就什麽事都不会发生!”
好一个倒打一耙。
霜懒得理他,往自己身上丢了个清洁魔法,把雨挂在腰上的储物道具扯下来,丢给风巽:
“事情已经解决了,你可以离开了。”
风巽点头,收下赔礼,转身走了。
雨:?
“那是我的!”
“你宝贝的东西都放在精灵之森吧?那个道具里最多就是放了点高阶素材。”
“那你也不能把我的东西拿去送人!用小精灵的话来说,你这是慷他人之慨!”
“……请你吃肉。”
“这还差不多。”
随着距离的拉远,精灵的交谈声逐渐隐没在飒飒叶响中。
风巽突兀地停下脚步。
“精灵和月光精灵的关系也没有很糟糕?很正常吧,月光精灵只是从中立善良转变为绝对中立阵营,又不是跑去黑暗阵营当反派了。”
像是自问自答,也t像是喃喃自语。
“说起来,亏您还愿意和我建立联结啊,这段时间,我还以为您被哪位高阶神明打昏迷了呢。”
她叹了口气,没好气地敲敲面罩,试图用击打神纹的方式来痛击神明,
“下次不要随随便便把赃物塞到礼包里,如果再遇到这种事,我就要跑路去当其他神明的眷者了。”
一道光芒闪过,包裹得严严实实的礼包掉到她怀里。
风巽:“有下次也行,记得提前通知我,让我準备一下。”
她从善如流地改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