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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若不弃,愿拜为义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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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2章 榨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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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羽“嘴甜”,早年就“白老爹”、“白老爹”地叫,青丘白家的老狐狸精已经触发了大灭爸。 也因为推衍出“老狐狸N种灭杀之法”,小羽才能根据“灵狐千变”的神通教学笔记,逆推狐族的幻术神通,进而改良了自己的“光之幻影”。 如果“义父”惨遭不幸,从人间界的活人,变成阴间的死人,或者天界的神仙,生命形态上会发生一次质变,原本激活的“大灭爸”会暗淡消失。 比如小羽三杀葛庆,第一次杀活人,大灭爸消失;第二次见到鬼神葛庆,大灭爸再激活;第三次葛庆虽然从鬼神变成天神(阳性鬼神),却没发生质变,他被救活后,大灭爸立即恢复。 小羽来杏花村苏家找白珠帘之前,已经知道白老爹“不在了”。 只是她不确定白老爹是飞升到了天界,成为一只天狐,还是渡劫失败,嘎了。 如今看到苏溪坡这衰败之相,完全不像个“神仙女婿”。 “飞升失败?”苏溪坡怔了怔,眼神渴求道:“宰衡大人,您能否详细跟我说一说白家的事?我知道一些、也经历过不少事,但珠帘并没跟我说清楚。” 小羽有些迟疑,问道:“你和白珠帘是怎么回事,感情还在不在?为何她要带着娃离开?” 她倒是不介意向苏溪坡讲述事情的来龙去脉。 可人生难得糊涂。 说得太清楚,会让苏溪坡怀疑自己的魅力,怀疑自己跟白珠帘的“纯粹爱情”。 这位小苏已经很惨,她跟他又没仇,反而有点善缘,真不希望他更惨。 苏溪坡有些迷茫也有些怨愤,道:“珠帘压根就没跟我解释什么。 某一天她突然带着两个孩子离开。 只留下一封信,说自己为青丘白狐,人妖殊途,如今跟我缘分已尽。 之所以带走两个孩子,不是狠心让我们父子分别,而是两个孩子也为异类,留在苏家,不仅他们自己有夭亡之祸,还会害了我,连累苏家。” 说到这儿他激动起来,语带梗咽地叫道:“可她也不想一想,好好一个家,她说走就走,还带着了孩子,我们剩下的人该怎么活啊? 我娘思念孙子孙女,天天哭,眼睛都哭瞎了,我.” “啪,啪~~”他使劲抽了自己两巴掌,终于嚎啕大哭,“我不孝,我只顾着找白珠帘,都忘记了自己的老娘。 我老娘都病倒在床上,还要为我做饭洗衣,要拄着拐杖去村外荒山里寻我呜呜呜,我不孝,她走的时候我都不在家。 呜呜呜,我还在外面,在白家庄那片废墟中呼唤白珠帘的名字。” “唉,人妖殊途,相遇即是孽缘!你如今肝肠寸断,她未必好受。” 小羽心生恻然,问道:“那封信你还留着吗?” “应该还在,那封信有什么机巧吗?”苏溪坡抹去脸上泪水,快步穿过小院,进入里屋。 翻箱倒柜找了好一会儿,终于将那张皱巴巴的信纸找到。 只看纸上的文字,小羽就能感受到写字之人当时的纠结、悲伤与不舍但到了最后两行字,小羽又隐约看出来一丝决绝,乃至解脱后的长舒一口气。 嗯,最好几笔写得很顺滑畅快,几乎一气呵成,都没再蘸墨。 至于书信中的内容。 和苏溪坡说的差不多,不过小羽还是能从字里行间找到一些细节。 “白家为青丘狐族中的一支。你的老岳父"白先生",是一只修行万年的老狐。 他道行足够了,只差最后一次天劫,就能飞升到天庭当个仙官,从此脱离畜生道,进入天人道,成为天狐,也算是六道中的"天人"。 他们一家大小狐狸,也能得到福荫和庇护。 但飞升之劫太过凶险,白老爹没太大把握。 异类成道太难太难了。 为了成功渡劫,这些异类寻找到一种可以走捷径的"避劫之法",也即是让福德之人类,替自己应劫。” 见到苏溪坡脸上渐渐露出恍然之色,小羽好奇道:“你可见过天雷?或者别的灾劫?” 苏溪坡重重点头,语气莫名,道:“是天雷,但不仅是天雷! 那年白珠帘刚为我生下瑶瑶,就是我的小女儿。 正好又是重阳佳节将至,她央我带她回娘家走亲戚。 我不太愿意。 因为她刚生下孩子,身子还很虚弱,不适合走远路。 当时她没说什么,第二天孩子二姨带着仆童来苏家。 先是探望了珠帘,又邀请我们一家去白家庄过重阳佳节。 我娘见他们连马车都准备好了,也让我去。 去了白家庄~~~~” 苏溪坡的表情变得有些奇怪,像是扭捏,又有回味与羞愧。 小羽淡淡道:“你不把事情讲清楚,我如何帮你找娘子和孩子?” 苏溪坡红着脸颊,喏喏道:“珠帘身子不适,带着孩子在另一个院子里休息,她的小妹瑾儿照顾我,我” “你犯了常人都会犯的错误,跟白瑾儿好上了?“小羽似笑非笑道。 “不,我不想狡辩,我的确没有坚守君子的操守.”苏溪坡先尴尬,接着干脆地承认了错误,又有些迷糊地说:“可我最初并无非分之想。 是瑾儿说珠帘害恶露,她要代替珠帘照顾我,我.月色迷人,美景醉人,我当时没把持住。” 小羽道:“之后呢?天劫是怎么开始,怎么结束的,你做了什么。” 将欲取之,必先予之。 临到渡劫了,又赔进去一个狐女,苏溪坡要付出多大代价? 苏溪坡道:“第二天重阳,吃过了午饭,我正在房里看书,瑾儿忽然急忙忙跑进来,神色慌张跟我说,白家的大灾难、大仇人来啦。 要请我相助,不然白家上下一百多口全都没有活路。 我被她说懵了,却也心急如焚,连忙问她该如何做。 瑾儿带我去了前厅,那里只有爷爷.也就是您说的白老爹一个人。 他盘膝坐在一个蒲团上,紧闭眼睛,额头满是汗水,仿佛十分难受。 瑾儿从蒲团下边抽出一柄宝剑,让我拿着去门外守着,不要让任何歹人进来害爷爷。 我立即照做,拿剑去了外面。 果然有鬼祟之物靠近,我拔剑吓唬它们,它们有的唯唯诺诺往后退,有的朝门口冲来,我用剑胡乱挥砍,将它们都打灭了。” 小羽奇道:“你应该不会武功吧?” 苏溪坡有一瞬的恍惚,恍惚之后眼神比之前更清明,“那时我性子比较直,因为从小读圣人书的缘故,坚信平生不做亏心事,什么妖魔鬼怪都不怕。” 小羽微微颔首。 少年时期的苏溪坡很有几分书生气性,三番几次跟杀人越货的杏花村牛二起冲突,从来都不带怕的。 不怕恶徒,也不怕鬼怪。 苏溪坡接着道:“形貌狰狞的鬼影子退下去后,又有旱天雷落下。 我抬头看向天空,就见原本落向白家宅子的雷霆,忽然偏转方向,朝我脑袋落下。 我挥剑劈砍,没用,直接被一道雷霆劈中。 脑瓜子嗡嗡地痛。” 小羽脸颊轻轻抽搐,被雷劈了只脑瓜子痛你如此强壮,莫不是“体育特长生”? “我被雷劈迷糊了,想要跑,瑾儿在屋里惊慌叫喊,让我千万别离开前门。 我只能强忍着害怕,硬挺在门口,雷霆一道接着一道,把我都劈晕了过去。” 小羽越发无语的同时,也有些震惊。 当年狗肉道士说“傍大富之人可以避灾”。 她表面上只略微怀疑,心里却一直将信将疑。 没想到“大福气”竟这么强,直接硬扛天雷,还是渡劫之天雷。 苏溪坡还在回忆,“迷迷糊糊中,我又听到瑾儿在叫我。 我睁开眼睛,看到她用嘴巴往我嘴里渡蜜水。 她眼眶红红,在流泪,然后吐了一颗红彤彤的珠子到我嘴里。 我本来都感觉不到身体的存在,痛得人木掉了。 可吞下红珠,立即龙精虎猛,再次站了起来。 瑾儿抱着我说,等今天的事儿完了,就嫁给我当小妾,跟她姐姐效法娥皇女英。 我很感动然后又被她推出门。” 小羽现在终于理解了当年狗肉道士的想法:宁愿让个沙蛮子享用苏溪坡的“大福”,也不希望“骚狐狸”占了便宜。 白家狐狸精,做得太绝了。 苏溪坡都扛不住,倒下了,她们竟然将他强行唤醒,给他灌“红牛”,精神上的红牛——享齐人之福,肉体上的红牛——小狐狸瑾儿的妖丹。 灌了红牛,再推出门去硬顶接下来的天劫。 如果小羽在现场,一定大喊:“白老哥,你自己也用点力啊!这是你的天劫,你不能都靠别人。” 好吧,小羽其实也能想到结果。 如果她在现场这么喊,白老哥一定扭曲着脸大叫:吹牛逼呢,你都知道了我的结局,还说什么不自己用点力。吹牛逼,我要是还有力,岂会渡劫失败?完啦~~ 苏溪坡回忆往昔之经历,忍不住打了个哆嗦,惊惧道:“我原本以为天雷已经最可怕,没想到还有更厉害的。 有黑风从地缝里冒出来,呼呼呼地吹,冷飕飕让我浑身结冰。 之后又有黄色的火从脚底板升起,差点把我烧死,最后.” 他顿了顿,脸上的惊惧再次换成迷茫,“最后我也不晓得发生了什么。 我应该又晕了过去,隐约间听到一屋子的人都在哭,但没人理睬我。 再次醒来后,却是已经回到杏花村。 我娘还责怪我,说我在岳家喝了太多酒,太失礼了。 我问珠帘,珠帘当时没说什么。 等回到房里,单独和我在一起时,她却哭了,说爷爷已经去世,白家庄恐怕要散了。我还想再问” 白老头死了,他没太强的感情,当时他很想问一问瑾儿的事。 可他终究有脸,不好意思问自己老婆:咱小姨子啥时候入门,给咱当小妾? “珠帘只哭着摇头,说白家的事儿,我最好不要管,也管不了。” 苏溪坡脸上的怀念和温情全部消失,被愤恨的扭曲取代,“宰衡大人,白家的老狐狸要渡劫,用我来扛劫雷,因为我身上福气大? 现在我的福气被天劫削去,没了大福气,白珠帘便原形毕露,将我抛弃,带着我的孩子,寻找更有福气的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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