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她转身离开。
她就不信顾轻浅那个小贱人会错过这个机会。
“她说什么?”
听到小五的转述,正在研究着何时去买块地试试姐姐给的那些种子的顾轻浅脸色顿时一沉。
“老大,您还是别去吧,她肯定没安什么好心。”
“如今那个楚天雄被关入大牢,随时等候被斩头,楚家的其余人等全部被流放,只有这个楚娉婷和她娘因和楚天雄断绝关系逃过一劫,但她必定记恨着您,说不定明天就是个陷阱。”
“无妨,就算上刀山下火海,我也要去探探究竟。”
楚天雄是重刑犯,不能被探视。
楚娉婷母女那儿,是她的另一个机会。
翌日,顾轻浅提前了半个小时,到达约定地点。
她来时,已经有人在亭子里面候着她了。
“你个贱人,见你一面还真难,没想到你居然真的敢来!”
楚娉婷看到她居然真的来了。
一见她,她的情绪便控制不好,顿时新仇旧恨加在一起,盯着她就是一顿骂。
“阿景,她好聒噪。”
顾轻浅话落下,跟在她身后的高大男人顿时如同鬼魅一般闪到楚娉婷跟前,他的大手在她惊恐的表情下一把掐住了她的脖子。
楚娉婷顿时脸涨成猪肝,但喉间发不出一点声音,只能抬手不断拍打着越箍越紧的大掌,想喘口气。
阿景面无表情,根本不会被她这点儿力气所干扰。
他手中力气越来越大,眼看着楚娉婷小命都要没了。
一旁曾经的楚夫人终于开口。
“还想听关于你娘的事情,就管好你的狗。”
阿锦是顾轻浅养伤期间捡到的,他当时身上受的伤不比她的轻,只剩下一口气吊着。
瞧着他那凄惨模样,她想起了自己,紧接着发了会善心,将他给救下。
只是他伤到了脑子,只记得自己叫阿景,其余什么都记不得了。
顾轻浅任由阿景发挥,不加阻挠。
她看向楚夫人,红唇轻启,“同样的话,我还给你。”
“你!”
楚夫人气得当下脸色难看,哼了一声道:“我倒是没发现你还这般的伶牙俐齿。”
“我以为你上次就应该意识到了。”
楚夫人被她一句接一句给气得胸腔起伏不断。
她眼看着女儿要被掐死,也顾不得再和顾轻浅打嘴仗,急急道:“你娘叫顾影,并非我姜国人,乃东渊人,当年似乎是为了逃避追杀逃至姜国。”
顾轻浅示意阿景放开楚娉婷,看了下楚夫人问道:“你为何知道,有什么证据?”
楚夫人脸上浮现出自嘲的笑容,“为什么?因为自从顾影进了楚府后,楚天雄再也没有正眼看过我。”
楚夫人的记忆不禁回到了十多年前。
她从未见过这般清冷绝美的女子,她浑身的气质如同她的名字一般让人捉摸不定。
她看着楚天雄整日的围着她转,脸上是她从未见过的温柔怜惜。
她嫉妒,她不甘。
可她身为国公之女的骄傲让她放不下身段做些勾引之事。
便只能自己不断被心中的嫉妒不甘侵蚀,最后没了理智,性情大变的她甚至居然折磨起自己的女儿用以发泄。
一切在顾影早产大出血而死那一刻开始改变。
她的敌人死了,楚夫人高兴不已,逐渐开始慢慢变回正常,但也时常发病。
当她得知女儿居然杀了人后,整个人更是癫狂了。
她渐渐后悔,想把这件事彻底埋藏,不让任何人知道。
偶然间,她得知顾影并不是纯粹的歌姬。
她担忧女儿做的事情会暴露,暗中调查顾影的身份,只不过所能查到的信息有限,只有这么点。
“所以,你的意思是你只知道我娘亲不是姜国人,其余的并不知晓,就连我不是楚天雄的女儿这事你也并不知晓?”
顾轻浅还以为能从她这儿得到什么有用的消息,没想到只有这么一点。
“你娘当时进入楚家时并未怀孕,这点我很确定。”
顾轻浅没再说话,只是微微低垂着头,不知在想些什么。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抬头看向楚夫人,“你为何要与我说这些?你不是向来讨厌憎恨我吗?”
更何况顾轻浅还一手将楚家给弄垮,她实在不知楚夫人这般是为何。
她今日来也没奢求能从她这儿听到关于自家娘亲的事情,只是这件事她更加感兴趣,这才走了这么一遭。
“我想你做一个澄清,告诉京城的人,娉婷并未虐待你也并未杀你娘亲。”
之前的事闹得沸沸扬扬,不仅楚娉婷和陆家的婚事没了,其他权贵也不再与她们结亲。
顾轻浅低低笑了起来,语气中带着嘲弄道:“楚夫人,你好像未免太过天真了,还是你把我当傻子了?”
“说出去的话,让我现在去更改,你将我顾轻浅置于何地?我还不至于那么傻。”
“倒是你不知是不是在深宅内院众将脑子给关傻了,倒是有几分天真无邪。”
顾轻浅只觉得好笑。
“你!楚轻浅不准你欺辱我娘,我们已经把知道的信息告诉你了,你不能言而无信!”
楚娉婷捂着自己被掐的留下了红痕的脖子,满脸露意瞪着顾轻浅。
“言而无信?我曾答应过你们什么吗?是你们母女太过天真了吧,楚娉婷你还真当自己还能对我指手画脚?”
“我不姓楚,我姓顾。”
说罢,她也懒得再跟她们浪费时间,直接起身离开。
“你就不怕得罪国公府吗?”
楚夫人瞧她居然这么不给面子,顿时气得直接从石凳上起身,死死盯着她的背影。
顾轻浅无所谓笑了笑,她甚至没有转身,就那么目中无人道:“你们娘儿俩现在在国公府不过是个外人罢了,就算整个国公府可以为你们调遣,我又有何惧?有什么招你们都尽管使出来吧。”
楚夫人之所以能跟楚天雄和离带着女儿安全离开楚家这个烂摊子,多亏了她有个好爹。
但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国公府又不止她一个女儿,她还不信国公府为了她们娘俩做些出格事情。
况且她现在又不是一个一无所有的小姑娘,可不会轻易,任她们拿捏。
母女两人盯着她远去的背影,既气愤又无奈。
“顾轻浅,你这个贱人,我要和你拼——”
楚娉婷话未说完,脖子再一次被人掐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