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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方八岁,被仓促拉出登基称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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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四十一章 治国如烹小鲜(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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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开两头,各表一枝。 当楚徽、刘谌盘算着要如何做局,给西川九皇子夏吉、北虏公主慕容天香做进去,继而掌握主动之际。 楚凌也没有闲着。 召国子监祭酒常翰、军器监苍卜、都水监亓鹭、少府监鲍洪、将作监芮良、钦天监项庞一行到御前,明确各自所查之事,或交御史台督办,或移锦衣卫查办,或经别的有司推动,这一切都是楚凌精心谋划的。 楚凌要借今下之势,以雷霆之势整顿中枢诸监自查的种种下,要进一步明确正统朝的法纪。 无规矩不成方圆。 想要改制,想要变革,前提是要重整风气才行,大虞的风气,别管中枢,亦或地方,在楚凌看来是不好的。 这股风气何时出现的,楚凌不知。 但楚凌却知一点。 在永昌元年到正统四年这段时间,成了助长这股风气的特殊时期,世间的任何事,都是破坏容易,建设难!! 不梳理好一切,就贸然去动,只会坏事!! 自家祖母在临终前,给自己的那份名单,叫他或提拔到中枢来,或安置在地方上,为的是什么? 不就是想叫中枢和地方上,都有一批愿意做事的人,来帮着自己去推动一些事吗? 楚凌是按孙黎的想法做了,该提拔的提拔,该晋升的晋升,但是这样一批文武,想真正走进楚凌的心,使其成为帝党的一员,那还需他们自己的表现,能叫楚凌看到才行。 而最重要的一点,楚凌今下做的这些,未尝没有叫北虏、西川两国使团看的谋划。 夕阳西下。 大兴殿来了一人。 “臣萧靖,拜见陛下!” 本寂静的大殿,出现一道铿锵之声。 “免礼吧。” 盘坐在罗汉床上的楚凌,放下奏疏,伸手对萧靖道:“卿家无需多礼,来,坐下与朕聊吧。” “臣不敢。” 萧靖听后,作揖再拜道:“臣……” “卿是想违背朕意不成?” 楚凌笑着对萧靖说道。 萧靖:“……” 看来是遇到不少状况啊。 打量着萧靖的楚凌,看到萧靖那疲态,心底生出感慨,别看如今的萧靖,在中枢的权势很大,风头很盛,可萧靖做的事,特别是京畿道商税谋改一事,却引来了不少争议与排斥。 官场之上,讲究的是人情世故,而非是打打杀杀。 只是萧靖呢,所作所为却是在违背这一准则。 故而在看不到的地方,一些算计与掣肘,甚至是对抗,就是在所难免的事情了。 “今日召卿过来,不为别的,就是聊聊京畿道商税谋改。”楚凌放下奏疏,将备好的茶盏端起,递到萧靖的跟前,萧靖忙低首伸手。 “卿也知道,这些时日的朝局怎样,朝中的事也是不少,特别是北虏、西川两国使团迎进都后。” “朕呢,精力是有限的,不可能时时关注在一件事上,关于京畿道商税谋改的奏疏,朕也御览不少,朕今日召卿家来,就是想听听卿家之言。” “陛下,京畿道商税谋改,是取得一些成效,但却远没达到臣的预期。”萧靖听后,在将茶盏放下后,起身作揖道。 “宣课司派去京畿道所辖各府县,是在此前摸查出不少状况,也根据这些状况,有针对的进行对应的措施。” “几个月下来,宣课司收取了一些商税,总额合计有二十七万有余。” “可是随之而来,京畿道所辖各府县治下却跟着出现一些状况,尤其是今冬到来,这布、煤、炭、油、棉等价涨幅不少,臣这段时日,一直在核算各府县的涨幅价格,这比重无一例外都压住了宣课司所征商税。” “也就是说,宣课司征收的商税,被京畿道所辖各府县的商贾转移了。”楚凌双眼微眯,盯着萧靖道。 “是。” 萧靖回道:“也正是这样,导致京畿道治下出现民怨,如今的京畿道刺史府,正在抓紧布控监视,预防有动荡出现。” 这就是上有政策,下有对策。 楚凌眼神凌厉起来。 早在楚凌起了谋改之心,他就做好了这个准备,改革不是请客吃饭,这是要切实动到核心利益的。 可大虞国祚传承五十余载,从那个动荡的乱世下走出,有些事也就跟着明确下来,那就是有部分核心利益,势必会统治阶层的各类群体瓜分,而在这些群体下,还有不少群体吃肉喝汤。 讲一句不好听的话,改革就是要动刀子,不动刀子,把一些人给除掉了,那么再分配的权力就拿不回来。 这一权力那不回来,那改革就是改了个寂寞。 楚凌在此之前,是通过一些有司,其中就有他特设的有司,是逮捕与处决不少人,为此也查抄了不少赃银赃产。 但这就不意味着楚凌说什么,做什么,在他之下的群体就会言听计从,这不可能,也不现实。 而最重要的一点,查抄的那些赃银赃产,规模是不小,但楚凌不可能全都攥手里,他要拿出来一部分,去堵住先前的窟窿。 如京畿道赈灾。 如减免赋税,停止加征。 类似这样的可不少。 你抓了人,杀了人,可不意味着局势就好了。 问题还摆在那里,窟窿还摆在那里。 “陛下,其实相较于这些,还有一些事,是臣现在觉得很紧迫的。”在楚凌思虑之际,萧靖犹豫刹那,还是讲了出来。 “说。” 楚凌言简意赅道。 “在京畿道所辖诸府县治下,有不少从事买卖的商贾,特别是一些名下成规模的豪商,他们已对外宣称退市了。” 萧靖皱眉道:“可随之出现的,是一批规模极小的商铺出现,而他们的规模,恰好卡在宣课司不征商税的线上。” “也就是说。” 楚凌语气不善道:“掌握着资源、人脉的那批商贾,他们跟中枢,跟宣课司,玩了出金蝉脱壳?” “正是!” 萧靖正色道:“除此以外,在近几个月间,宣课司这边,甚至京畿道所辖各府县,一些人聚在一批官吏身边。” “行贿?” 楚凌的心底生出怒意。 “是。” 萧靖如实道:“只不过他们的手段,要比先前隐晦不少,不是直接行贿,而是投其所好,有针对性的去做些事情。” “这件事,臣最初是不知的。” “可随着一些信,从京畿道各处送到宣课司,臣在看了以后,才发现事态有多严重。” 讲到这里时,萧靖的表情有些变化。 其实在提出京畿道商税谋改时,萧靖就想到会出现各种事情与风波,但他还是明显低估了一些人的下限。 “而且还不止这样。” 萧靖继续道:“在中枢的户部、宣课司这边,近来也有一些官吏的身边,聚拢起一批人了。” “不过眼下好的,是户部、宣课司这边的官吏,都是臣先前举荐的,所以发生这样的事之后,他们都能从容应对。” “但是臣现在担心的,是时间久了,在他们之中,会不会有一些人的心思被动摇了。” “卿有此忧,是正常的。” 楚凌皱眉道:“吏治之所以难以维系,根子就出在这上面,只要中枢敢有丝毫松懈,那么就会有人趁机钻空子。” “陛下英明。” 萧靖顺着话意道:“臣除了担心这些外,还担心一件事,就是这其中的一些人,恐是在做局,以搅动户部、宣课司的秩序。” 吏部!! 只这一刹,楚凌就知萧靖何意了。 谋改的,可不止萧靖所辖户部、宣课司。 史钰所辖吏部,那同样也在谋改。 同样都是谋改,但两者间是没有牵扯的,这也就是说,一些人难免会动些心思,以使萧靖、史钰所辖之事对立起来。 而一旦对立了,事态就复杂了。 作为大虞皇帝的楚凌,站在更高层次上来讲,他不可能偏袒一方,一旦他这样做的话,那就会有牛鬼神蛇跳出来了。 这也是为什么楚凌所熟知的改革,成的少,败的多的根源所在。 “有趣!!” 楚凌笑了,但他的眼神是冷的,“有些人的心思,全都放在这上面了,要是这些心思,全都放在国计民生上,大虞又何至于会这样?!” “陛下,臣斗胆请谏。” 在楚凌话音刚落时,萧靖抬手作揖道:“臣打算在朝开启陈坚案,此事臣想了很久,想要确保一些事做成,就必须要打蛇七寸才行!!” “臣也知,如今朝局跟先前不一样,尤其是北虏、慕容两国使团来访,给中枢,给虞都带来不少影响,但臣觉得这样下去,恐……” “就按卿所想的来办。” 萧靖的话还没讲完,楚凌就出言打断道:“如何做,怎样做,朕知卿定有想法,不必理会其他。” “真要是出什么事,有朕在,这乱子就大不了!!” “陛下英明!!” 萧靖作揖拜道。 有天子的这番话,萧靖就心中有数了,有些事终究是要直面的,不然的话,那无法从根上去解决问题。 不过要怎样开启,萧靖还需好好思量下,更要等一个契机才行,这也让萧靖想看看睿王徽他们会做些什么,这样他才好决定做什么,不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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