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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方八岁,被仓促拉出登基称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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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四章 睿王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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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将军!这仗不能这样打了!再这样打下去的话,迟早死要出大问题的!” “苗铁军,你他娘的算什么东西啊!公爷统兵打仗的时候,你他娘的还不知在哪儿撒尿和泥玩呢!!” “就是,你一南军小小校尉,在这帅帐狂吠叫嚣,怎么?你是想以下克上啊,姥姥!” “说事就说事,别随随便便就胡乱攀扯别的!” “呦呵,南军的人还没站出来说话呢,你一北军的反倒是站出来了,咋,你也有份是吧?!” “这你就不知了吧,人都是出自上林军的,过去是拱卫皇家离宫别苑的,人啊,要比咱们高贵多了。” “扯他娘的蛋,讲句不好听的,就是给皇上看家护院的,还真把自己当回事儿了,老子们在边陲厮杀,那才是……” “你他娘的再说一遍!” “说一遍咋了,老子就是说了!” “入你娘,真当老子不敢宰了你是吧……” “哎哎哎,说事就说事,别他娘的动刀啊!” “大将军……” “公爷!!” 天门关外,讨逆大军连营,中军帅帐。 夜幕下的风雪很大,就连帅帐都被吹的晃动,然跟这些比起来,帐内的场景可要激烈多了,此间气氛由原先的凝重,转瞬间就变得杀气腾腾。 帅帐内所聚武将,有拔刀的,有怒视的,有拉架的,有叫喊的,这帐内的一幕幕,叫帐外值守的披甲锐士无不警觉起来。 为首的亲兵头子,更是竖起耳朵在听,一旦帐内有自家公爷的发号施令,他就领着麾下冲进帐内。 在这等态势下,端坐于帅椅上的孙河,就好似什么都没听到一般,依旧在翻阅着所持军报。 但是一股莫名寒意在帐中蔓延,渐渐的,帅帐内的吵闹声小了,直到彻底消失,一道接一道目光汇聚到帅椅处。 不过起冲突的双方仍死死瞪着对方,手握刀柄不曾松开。孙河缓缓放下军报,抬眼扫过众人,声音冷如铁石:“不必拉扯他们,叫他们砍,本帅倒是要看看,在这儿能砍死几个,能不能也把本帅给砍死了!!” 帐内死寂,连风雪声都似被冻结,众人僵立原地,一些人生出冷汗,甚至都不敢抬眸去看孙河。 人的名树的影。 孙河是在中枢待了许久,但是他的凶威依旧在,特别是那些追随过他的旧部,心中没有不对孙河有敬畏的。 “何忠,高源杰,你们本事都见涨了啊!” 在死一般的寂静下,孙河拍案怒喝,眼神如刀的盯向一处,“上林军干什么,岂是尔等所能随意去讲的!!” “你们眼里可还有陛下!!” 一听这话,何忠、高源杰他们顿时面如土色,浑身冷汗瞬间浸透内衬,适才他们讲这些,可从没有这个意思,那都是话赶话的,绝无半点不敬之心! 开什么玩笑,在当今的大虞,谁敢对天子有半分不敬? 即便是有,谁敢在公开场合,当着很多人的面说这些。 这不是找死吗? 眼下的大虞,可跟早先的大虞不同了,那时天子年幼,手中并无实权,对这样一位天子登基,要说没有担心顾虑的,那是不现实也不可能的,可如今的天子早已掌权亲政,雷霆手段更是屡现,特别是北伐一役,天子乾纲独断派遣中枢精锐参战,打出了大虞的军威,这如今早就传遍天下了,谁还敢对天子有质疑? 他们张了嘴想要辩解,却发不出半点声音。 孙河投来的冷峻目光,叫他们如坠冰窟,连呼吸都变得艰难。 “卸甲!杖八十!!” 孙河冷哼一声,语气冰冷道:“给本公狠狠的打!!” 此言一出,在帐内引起哗然一片。 这!! 这下不止是其他武将,包括苗铁军他们在内,无不面露惊色的看向孙河,这要是打下去,不把人给打死了。 在帐内一片死寂之际,却见十余众披甲锐士从帐外走进,他们没有理会帐内其他人,一个个直奔何忠他们而去。 “大将军!不能打啊!!” “公爷,这是会打死人的!” “公爷!” “大将军!!” 在何忠、高源杰他们被按住之际,帐内其他武将有一个算一个,无不是朝孙河抱拳行礼,给他们求起情来。 这其中就包括苗铁军他们。 适才他们是起了冲突,甚至是拔刀相见了,但这在军中太常见了,一言不合就开骂,甚至开打,这根本就不算什么大事儿。 或许在军中有些阴险的,喜欢算计人的,可那终究是少数啊,大多数是直来直往的性格,过去了也就过去了。 在大虞军中起了冲突,日后说开了,玩到一起的,这同样是很常见的。 军中是有山头,是分派系,但在平日里,大家是井水不犯河水的,除非是遇到特殊的事情了,那另说。 但眼下就因为吵了几句,顺嘴讲出一些话来,就要打八十军棍,这事儿能说得通,但理儿不是这个理儿啊。 “大将军!眼下于我军而言,正值用人之际,何,高他们都是军中好手,都不说时下我军攻打天门关了,单是此前攻打东线天武关时,他们可是身先士卒的,何忠更是率部先登,这才助我军夺下此关啊!!” 被按着的何忠、高源杰等人,满脸不可置信的抬起头,透过人群,隐约间看到抱拳行礼的苗铁军。 这个时候苗铁军非但没有落井下石,相反还帮他们求起情来,这真真是出乎他们意料之外了。 “怎么?依着你的意思,难道傍有战功在身,就可以无法无天了?”孙河依旧冷着脸,打量着苗铁军反问。 那凌厉气势散开,让苗铁军心跳加快。 “末将不是这个意思。” 众目睽睽之下,苗铁军单膝跪地,低首沉声道:“末将的意思,是如今正值用人之际,需要像何、高这样的来统兵,再者言,如果真把军法用在他们身上,他们即便不死,也会致残,在今下这等战况下,这要是在军中传开了,不止他们所统营校会生乱,甚至还会影响到别处士气和军心的。” “末将附议!” 左安立时上前道。 “末将附议!!” “末将附议!” 有这二人打头,在南北两军任职,原属上林军的将校,无不是跟着附和起来,这一幕叫其他将校不少生惊之际,也都跟着附和起来。 适才何忠、高源杰他们讲那样的话,苗铁军、左安他们的确是恼怒了,即便是天子,都从没有将他们视为看家护院的,而是看作真正的大虞健儿,甚至他们有今日,那都是天子一手提拔的。 但是恼怒归恼怒,可眼下可不是火上浇油的时候。 看到眼前这一幕的何、高等人,此刻俱露出复杂之色,在他们心底生出悔意,他们不该当众讲那样的话。 “一个个是打算以下克上吗?” 孙河的一句话,让此间气氛降到了冰点。 这话根本就没法接。 军中是等级森严的,主帅主将说什么,做什么,底下的人必须无条件服从,否则这仗还怎么打? 哪怕前面是有火坑,但只要有令下达,那就要无条件的跳下去。 军规军纪是不容任何亵渎的。 “拉下去,给本公狠狠地——” “末将愿代受!!” 在孙河的话还没讲完时,苗铁军抱拳喝道,这话讲出时,不少人的脸色变了,他们无不难以置信的看向苗铁军。 这其中就有左安他们。 “一人做事一人当!” 暗叫不好的何忠,一听这话急了,立时便挣扎起来,“是我讲错了话,说了不该说的,冒犯了天威,这跟你何干!” “不错!” 高源杰紧随其后道:“我等什么都没讲,你站出来充什么……” 其实当苗铁军讲出这话时,何、高他们震惊之余,也都承这个情谊了,作为孙河的旧部,他们如何不知自家公爷治军极严。 苗铁军屡次打断自家公爷,这要叫自家公爷生怒了,那可不管他先前在什么地方待过。 至于他们为何不反抗,这根本就不在他们考虑之内,因为他们有今日,那都是得孙河提携才有的。 不然的话,一个个早不知在哪儿死掉了。 只要不祸及家人,那…… “还有末将!” “末将亦愿代受!” 可在何、高他们叫喊之际,更不可思议的一幕发生了,左安他们纷纷抱拳,这使此间气氛彻底变了。 "难怪陛下会看重他们。" 反观孙河,别看依旧冷着脸,但心中却生出别有情绪。 看苗铁军他们的眼神都变了。 别看直到现在,聚在此间的武将,先前皆在他的统辖下出力不少,但他们彼此间是有距离的。 除却苗铁军、左安这些南北两军将校外,还有从征东将军府所辖借调的旧部,还有早先在东域治下诸道临征的地方守备力量…… 孙河是久经沙场的,是经历过无数大战恶战的,他比谁都要清楚,麾下不齐心会导致什么。 尤其是在如今这最关键时刻,这要是内部出了冲突或状况,即便他苦苦等寻的战机来了,最终也将功亏一篑。 为了这一战,他押了太多,他断不能接受这样的事儿。 东讨一战只能胜,不能败。 败了,他就没打算活着回去。 “暂先记下!!” 在不知过去了多久,孙河这才冷哼一声,扫视帐内众将,“等攻破了天门中线三关,若何、高等人表现不佳,本公新账旧账一起算!!” “是!!” 苗铁军、左安他们立时齐声喝道。 孙河能让步,这是他们不敢想的。 “末将等知错!!” 被放开的何、高等人,在活动了下手臂,彼此相视一眼后,纷纷朝孙河抱拳道:“末将等定会逢战必先登!!” “都起来吧。” 孙河看了眼他们,随即伸手道:“这次召你们过来,就是探讨后续之战如何打的,谁要是有想法,就讲出来,本帅不是蛮不讲理之人。” 帐内众将这才纷纷起身。 不过跟此前相比,气氛完全变了。 但这恰是孙河想要的。 接下来要打的仗,才是起到关键性作用的,这要是想法不能一统,那后续根本无法开展好。 费了这么多心思,为的就是攻破天门七关,只有拿下整个天门山脉,东逆才算彻底暴露在兵锋之下,没有这个,一切都是白扯。 现在一个个能沉下心探讨了,那孙河打算跟这些将校好好探讨下,以明确后续的谋划部署,一旦他等待的战机到了,不管付出怎样的代价,都必须要死死咬住才行! “还真是热闹啊,孤来的有些不是时候?” 清冷中透着笑意的声音响起,让帅帐内的气氛再度改变,帐外寒风裹着雪粒卷入,使帐内烛火微微摇曳。 “大胆!” “你是何人麾下的敢擅闯……” 几道呵斥声响起。 然随着呵斥响起的,还有惊呼声! “睿王?!” “殿下!?” 苗铁军、左安他们瞪大双眼,难以置信的看向帐口处。 而这突如其来的惊呼,让那几名出言呵斥的武将身形一滞,脸色骤变,他们难以置信的看向苗铁军一行。 立于帐口的楚徽,身披玄色大氅,手按在佩剑上,眉目冷峻如画,周身气势凛然,他目光扫过众人,帐中空气仿佛凝结一般。 回过神来的南北两军诸将,纷纷转身朝楚徽躬身行礼,齐声高呼:“参见睿王殿下!” 可在他们心中却掀起滔天巨浪。 睿王怎会出现在这里?! 看到眼前这一幕,簇拥在左右的郭煌、王瑜二人,冷峻目光扫向帐内其他武将,目光扫视之处,使那些人回过神来,纷纷低首朝楚徽行礼。 “参见睿王殿下!” “参见睿王……” 在众人行礼之际,楚徽那深邃眼眸,越过眼前这些将校,终落在已从帅椅上起身的孙河身上。 “荣国公,别来无恙。” 楚徽微扬下巴,声音不疾不徐,面露淡笑的直视着孙河,但在这一刹,楚徽心头却萦绕着复杂思绪。 皇兄果真料事如神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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