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嫔跪在地上垂头：“臣妾什么都没做。”
“你要是不说实话，朕赏赐给你一碗堕胎药，你乖乖喝下，朕晋你为妃。”
“如何？”
周嫔瑟瑟发抖，实在不敢相信这是皇上说出来的话。
炎玄清手指尖轻轻敲着桌面，忽然停下的时候，周嫔心中一顿。
“想好了吗？”
周嫔抬起头，满脸恐惧地望着炎玄清：“皇上，这是皇上与臣妾的孩子。”
“皇上还没有皇嗣，难道不想要一个....”
“不想。”炎玄清说得坚定。
周嫔浑身一抖，炎玄清望了周嫔身上素衣：“你从来都不喜这朴素的东西。”
“你若是听话，喝下那碗堕胎药，如今虽有四妃，可朕给你例外，晋你为妃。”
“你若是不听话，这个屋子，恐怕也要换人住在这了。”
炎玄清站起身并没有给周嫔选择的时间。
周嫔忽然转身：“皇上，难道不看重皇嗣？”
“朕的皇嗣断然不可能从你肚子里生出来。”
“为什么？”
“因为你太丑了。”炎玄清不留一点情分走出寝殿。
翠羽从殿外走进去，发现周嫔竟然跪在地上，吓得赶紧上前将周嫔扶着坐在凳子上。
周嫔已经满是泪水，翠羽拿着帕子轻轻地擦着。
“皇上不是来看望娘娘了？”
“娘娘别哭了。”
周嫔还未等平静下来，就看着孟进忠亲自端着一碗汤药走了进来：“这是皇上赏赐的安胎药，还请周嫔娘娘服下。”
周嫔没有应声，孟进忠将汤药放在桌子上，声音顿时冷下去：“周嫔娘娘请用。”
“本宫若是不喝呢？”周嫔身子往后靠了靠，翠羽立刻护在面前。
孟进忠挺直了身板，从衣袖中拿出一个瓷瓶：“若是娘娘不喝，这就是给娘娘准备的另一副药。”
宫中的毒药都是白瓷瓶，用来送不听话的人上路。
翠羽不敢相信地望着孟进忠。
周嫔犹豫再三：“我喝了，皇上的旨意呢？”
“周嫔娘娘，您还有别的选择吗？”
孟进忠的话像是敲醒了周嫔，周嫔端着那药碗一口气地喝下了去。
“这下子满意了吧？”
“皇上有旨，周嫔娘娘听旨。”
周嫔愣了一下顺势跪在地上：“臣妾听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周嫔性情温婉，温柔贤淑，如今孕育皇嗣有功，朕甚为高兴晋周嫔为妃，钦此。”
“臣妾谢皇上恩典。”周嫔都快以为自己听错了。
孟进忠离开了，殿外的宫女太监纷纷祝贺周嫔。
翠羽挥退了之后，周嫔也回到了床上躺着，摸着自己的肚子满心满眼的憎恨、
“娘娘。”翠羽哪还听不明白，那所谓的安胎药明明就是堕胎药。
“都怪那个凌贵人！要是没有他，皇上还继续宠爱着本宫，本宫有了孩子皇上不会这样对待本宫。”
“都怪那个凌贵人！”
周嫔在床上哭得撕心裂肺，忽然坐起身：“皇上是怎么发现本宫用了秘药，一定是有人告诉了皇上。”
周嫔望向殿外：“查，给本宫好好查查，看看顺意宫有没有背叛本宫的！”
“奴婢遵命。”
后宫因为皇上的圣旨已经掀起风浪，就连皇后听到这件事情也皱眉。
“如今你晋贵妃，妃位倒是空缺一个，周妃怀孕还是皇上第一个孩子，自然是要看重一些。”
贤贵妃点点头：“臣妾总觉得最近的秋贵妃很消停，皇上如今除了去凌贵人那，就是去秋贵妃那。”
“皇上的性子，你还不了解，这宫中有个更貌美的女人，皇上也会扔下凌贵人。”
贤贵妃沉默没有反驳。
直到三日后周妃来凤仪宫请安的时候，忽然腹痛难忍，吓得一旁的安嫔愣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
“快传太医。”
周妃被挪去了凤仪宫的偏殿，惨叫声让后宫许多妃嫔都纷纷吓得不敢靠前。
皇后的眸子却是十分放光，这个孩子自己没了，也省得自己动手。
炎玄清从殿外走进来：“周妃好些了吗？”
“皇上，臣妾有罪恐怕周妃的孩子保不住了。”皇后立刻行礼请罪。
炎玄清上前扶起皇后：“没事，朕与这孩子无缘，不能怪你。”
“一定要让太医开最好的药给周妃医治。”
“臣妾遵命。”
离皇上稍微近一些良妃行礼：“臣妾十分心疼这孩子，不如臣妾抄写些经文，给这孩子烧一些。”
“也算是臣妾的心意。”
炎玄清点点头：“良妃心善，朕赞同。”
炎玄清看着角落里站着的凌溪芷，似乎正看着手帕上多出来的线头。
“凌贵人伴驾。”
炎玄清喊了一句，凌溪芷猛然回过头，身边的视线都在望着自己。
凌溪芷冲着皇后行礼追了上去。
天气已经够开始热起来，可凌溪芷却是边走边心惊。
这可是皇上第一个孩子，看着皇上并不意外的样子，像是提前就知道了周妃会小产似的。
凌溪芷握紧双手，跟在炎玄清的身后，反复琢磨着不能让自己惹怒面前的帝王。
一直走到一片桃林。
草丛中间孟进忠已经命人铺上了单子。
炎玄清顺势躺在上面。
拍了拍旁边的位置，凌溪芷没有矫情也学着炎玄清的动作，躺在身侧。
“你说人死了会下地狱，胎儿死了会去哪？”
“恐怕会继续投胎吧。”凌溪芷深深呼了一口气。
炎玄清转头望了一眼：“怎么了？”
“嫔妾母亲除了嫔妾一个女儿，还有一个哥哥。”
“嫔妾随了母亲，哥哥随了祖父。”
“祖父的容貌一直不太好，所以娶了祖母以后一直担心遗传到下一代。”
“幸好父亲长相随了祖母。”
“轮到了哥哥与嫔妾，哥哥倒是像个火柴插在钢桶中，母亲虽然也心疼但还是偏向嫔妾。”
凌溪芷许久未提及家人，如今说出来倒是笑着含着眼泪。
“母亲后来不相信也怀孕了，只是不小心小产了，那时候母亲就说未出生的孩子，不被阎王记名字，会重新投胎的。”
“皇上不必伤心，想必那孩子也会重新投胎到一个好人家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