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央低头看着地面,她在想如何获得传承,按书上所说,传承空间通过主人所设考验后,便能得到传承,但如今根本不知道是什么考验。
“你……一直在雍城?”傅照危忽然问她。
“不在,今日才到。”长央回神抬头,“一开始在安城,后来在城隍庙碰到闻人启,之后被屈星君救了。”
傅照危眼底起了波澜:“闻人启是……”
“刚刚你见到的人。”长央随口道,“他是地三修士。”
傅照危:“他是下一届的玉衡星君。”
长央愣了愣:“什么?”
“天一闻人梁是他一脉。”
长央在积分榜见过闻人梁的名字,他是北斗阁的修士,却没将他和闻人启联系上。
“玉衡星君闻人启,擅阵法,曾于人界安城城隍庙,得上届七杀星君所救,后又得上届星主乌颜青指点,自此正一宗走向辉煌。”傅照危缓缓念出一段话。
长央:“当时我也在城隍庙。”
“传承空间的事当不得真,只是空间主人的记忆。”傅照危道,“我们需静待时机。”
长央忽然抬眸紧盯着傅照危问:“你不是传承空间的幻象?”
“执念多成幻象。”他清冷眉目间有微妙的诧异,“……为何我会是你的幻象?”
长央沉默片刻道:“只是确认一遍。”
她转身往外走。
“你们与七杀星君一起到了雍城?”傅照危不远不近跟在她身后。
长央:“他在解府。”
“天璇星君?”傅照危在雍城待了三个多月,对解府不陌生,“他在人界养了啮铁,年后会回魔界炼器,此前应当会和乌颜青见面。”
两人一前一后朝酒楼走去,闻人启坐在二楼房间,打开临街的窗户一直张望着,见到他们连忙招手喊:“长央,这上面。”
等长央和傅照危进来,桌上已摆满了酒水饭菜。
闻人启招呼他们坐下:“我点了几壶人界的酒,这些酒虽没有灵气,却也别有一番风味。”
一张桌子,闻人启那边椅子上摆满了他买的新奇玩意,也不知道为什么不收进储物戒内。
很快,长央便知道原因了。
“长央,你看这东西。”闻人启打开一个箱子,里面全是皮影人,他兴奋介绍着。
傅照危走向对面,坐了下来。
长央听着闻人启兴致勃勃介绍,看着占据椅子的几个大箱子,干脆也坐在了对面。
闻人启终于结束炫耀,他提起一壶酒:“我刚刚都尝了一遍,这酒最醇厚清甜,你们尝尝。”
他多看了几眼傅照危,通身清贵疏离,一看便是大宗出身,但今年雍城好像没有任务。
闻人启借着给两人倒酒的间隙,好奇问道:“你们是朋友?”
傅照危:“是。”
长央:“不是。”
闻人启来回看两人,连酒壶都忘了收回。
傅照危握杯,浅抿杯中酒,润了润唇便放下。
长央抬手推了推闻人启的酒壶,提醒他:“酒满了。”
“哦哦,不好意思。”闻人启连忙收回酒壶,满脸尴尬坐下来。
偏偏坐在对面的长央和傅照危神色如常,有瞬间闻人启甚至怀疑自己刚才听错了。
“待会我们回解府。”闻人启转移话题,“这位道友也一起吗?”
傅照危颔首:“若不介意,我可一同前去。”
长央转头看他,眼中有戒备。
显然即便他说他进的是星主传承空间,她还在防备他。
……
“如何?”屈霄坐在旁边,问转着丹炉半天的解锻钟。
解锻钟抓了抓本来就乱成一团的卷发:“这丹炉最多是天阶下品法器,但锻造技法老练精湛,绝对是炼器高手。”
“我搜过那名守卫的魂,让他散播传言的人脚步虚浮,不像修士。”屈霄道,“那阵法古怪,若不是被那两名小辈发现安城端倪,日后恐成大患。”
“设阵人算准了安城不会有厉害修士过去,即便经过也对传言不感兴趣,得以一点点蚕食散修肉.体灵力生长。”解锻钟双手拿着丹炉,“这上面的纹路似乎在哪见过,我得花时间想想。”
屈霄转了转尾戒,靠在椅子上:“尽快吧,最近人界各城不太安分,一路上我清了几个邪祟,实力皆不弱。”
“能让你七杀星说实力不弱,看来人界祟起的事确实要解决了。”解锻钟收起丹炉,“不过有个好消息,明恒传讯,说星主有所得,再过段时间便能出来。届时,让星主立阵镇压邪祟即可。”
“她要出关了?”屈霄几乎瞬间坐直身体,心都跳快了几拍。
解锻钟见他这幅模样,不由摇头:“星主进去快百年,你每年来一回雍城,如今终于要见面了。”
屈霄摸着尾戒,确认里面的东西都在:“若非皇城地宫不允许外人进入,本该我守在她身边。”
“星主以修复上古神阵为由才能进去,明恒够意思了。”解锻钟坐下,瞥向屈霄,“万一星主再进阶,你我就彻底追不上了。”
窥神期和其他境界不同,前期和中期之间的差距便如天堑,往往各界修士花费数千年,乃至最后寿元殆尽,也没能冲破进阶。
星君们乃四界天才中的天才,又有星界资源堆养,能在千岁余晋升窥神前期,已是极致。
后面再想进阶,其实星君之间也有天赋差距。
历届能进阶到窥神后期的星主和星君极少,更不用提踏碎虚空,成为真神。
许多星君在突破期间扛不住雷劫,最后身殒。
而这届星主乌颜青在八百多岁便已窥神中期,之后久感无进阶迹象,便入了皇城地宫,试图从上古神阵中寻求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