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墨骋以为小丫头在胡说八道,想顺着她的话揭穿:“哦?有什么灾?”
说着,即墨骋箍住沅沅,将她抱回屋中,坐到主位,轻车熟路执一杯温水,喂给沅沅。
沅沅乖乖喝了两口,撇开小脸,神气扬扬同即墨骋说:“会遇到刺杀呀还会被赶去好远好远的地方!沅沅救爹爹狗命”
即墨骋心底有怀疑,又给小丫头喂了一块糕点,说:“沅沅怎么知道?”
“因为沅沅很厉害呀”沅沅挥舞着胳膊,骄傲扬着下巴,“沅沅能看到嗷”
虽然只能看到一点点……
沅沅抖掉心虚,又斗志昂扬,举着小粉拳:“以后沅沅更厉害,就能看到爹爹什么时候死掉啦”
即墨骋脸黑,轻拍沅沅小屁股,开始翻旧账:“昨个儿的课业让慕容公子给你写了,今个儿就罚你重新写,写不完你今个儿别想吃饭!”
沅沅咽咽口水,眼睛滴溜溜转,想要逃离。
即墨骋招来沈听几人,吩咐:“你们今日盯着郡主完成课业,若是少一遍,每人三十大板。”
沅沅不满嚷嚷:“凭什么啊!有种打沅沅呀!”
即墨骋单手拎起沅沅,让她看着他发黑的俊脸:“凤沅,这里是老子的地盘,老子说了算。还有,你就是老子的种。”
沅沅噘嘴,不满哼哼。
即墨骋有事要办,将沅沅扔给沈听,出了门。
相比萧护仇猛,沈听更沉稳周到,他更愿意将沅沅交给沈听照料。
即墨骋前脚出门,突然想起昨日宫里的太监来府里,说是皇后不忍看他与侧妃生嫌隙,特地解除了侧妃的禁足。
即墨骋估摸着,按照赵侧妃愚蠢的性子,肯定会找绥绥麻烦,他看向姜义:“你回府一趟,把沅沅带去徐国公府,课业也一并带上。若她敢让徐家小子给她写,本王回去就揍她!”
姜义躬身:“奴才明白。”
贤王府,广禧园。
宽敞明亮的书房,红裙小丫头正握着毛笔,一笔一划艰难地勾勒大字,时不时掉一颗晶莹泪珠珠。
沈听安慰:“郡主别哭,还有九十遍就写完了。”
“九、九十遍……”沅沅咬着上嘴唇,拼命不让自己哭出声,实际上泪珠像断了线的珍珠,“沅沅的手、手好累!”
"嘭——"
踹门声突然打断了书房众人。
一群婢女冲进来,一个个气势汹汹,极不好惹。
萧护仇猛挡在案牍前,护住自家郡主。
沅沅眼前一亮,悄咪咪将纸张放到案牍边,希望一会儿被"不小心踩烂、撕烂"。
婢女们都站好,赵侧妃步步生莲,扶着紫烟的手,移步进书房,满眼都是嫌弃与嫉妒。
“赵夫人,这里是广禧园的书房,若是没有郡主同意,哪怕是王爷,也不能进,还望赵夫人移步。”云锦清楚自己的主子是谁,也清楚该护着谁。
赵侧妃冷笑,不屑打量整间书房,这是她第一次进入广禧园,进广禧园的书房。
她本以为广禧园是她所生的儿子的住所,没想到,被一个医女所出的女儿鸠占鹊巢。
分明是世子所,却住进来一个野丫头,她愤恨自家王爷被迷了心智。
“放肆!”赵侧妃气急败坏,甩开紫烟的手,“紫烟,给本夫人狠狠扇她的脸!竟然敢以下犯上!”
紫烟暗骂赵侧妃,但还是朝云锦走了过去。
沅沅将云锦拽到案牍手,自己则踩上案牍如同立在枝头的骄傲小孔雀。
“滚出广禧园!本郡主的地盘,本郡主说了算!”
紫烟迟疑,转身望向赵侧妃。
她清楚,这座王府到底是贤王说了算,虽说赵侧妃是女主人,但真论起身份,不过是个妾,算不得妻。
“你——”赵侧妃被沅沅的话怼的脸红,尖声骂道,“还真是乡野出身,没有教养,当了几天郡主,还学会狗仗人势了!”
众人听得这话,恨不得将头埋到地底下。
赵侧妃说话太过分,把柄太多,这话若是传到贤王耳中,赵侧妃不可能讨得了好。
沅沅鼓起脸颊,低身抓住桌上的砚台,狠狠朝赵侧妃甩过去。
不偏不倚。
正好砸在赵侧妃额头。
没有砸破,但也肿起一大片红。
“啊——”赵侧妃放声尖叫,极度生气,指向沅沅,“你个小贱蹄子!竟然敢对本夫人动手!没有尊卑的东西!紫烟!打!拖出去打!”
“住手!”
姜义及时赶来,进书房制止这场弥漫硝烟的闹剧。
“赵侧妃,王爷又吩咐,要姜义送郡主去国公府与徐世子培养感情,还望赵侧妃海涵。”姜义搬出沅沅的婚约做挡箭牌,赵侧妃果然恢复些理智。
赵侧妃意识到,她想要治沅沅绝非易事,王爷唯一的女儿,徐国公世子的小未婚妻,若是沅沅真出了意外,她绝对没有好下场,她爹虽是礼部尚书,却没办法在两尊大佛手下保住她。
赵侧妃恢复冷静,但是看沅沅的眼神越发冷涔,眼尾下压:“既然如此,本夫人就不打扰了。只是姜义你该跟王爷提一提,该请个嬷嬷教郡主规矩了,瞧瞧这哪有郡主的样子?”
姜义掀唇:“不劳赵侧妃劳心,王爷自有安排。”
赵侧妃面色极冷,身子险些被气得发抖,她捏住紫烟的手,转身面无表情离开。
姜义微眯眸子,在身后提醒:“还望赵侧妃日后注意,广禧园乃郡主私院,没有郡主允许不可入内。”
赵侧妃身子一僵,脸色越发阴沉,并未回答姜义的问题,回了自己的院子。
姜义回身看向沅沅:“郡主,王爷要奴才送您去徐国公府玩耍一日。”
“好呀”
沅沅笑眯眯,正欲蹦下案牍,就被姜义下一句话定住了小身子。
“王爷说,要您带着课业过去。”
沅沅:“……”
密林之下,阳光透过缝隙,洒落在一众暗袍男人身上。
“王爷饶命!”
“王爷饶命啊!”
“都是皇上——”
即墨骋抬脚踢出一枚石子,甩到被擒住的男子嘴巴上:“妄议陛下可是死罪。江林,清理了。”
暗卫江林:“是。”
男子拼命挣扎:“王爷饶命啊!真是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