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再看多少回,心脏脉搏已经会为此跳动,几个顿然间,言蓁就那么坐在原地呆愣的看着他,时间沉沦。
周诣京的视线淡淡的扫了过来,落在她身上的时,表情有迟缓的停顿。
只是半秒,他迈着沉稳的步伐往这边走来。
身旁的周耀也顺着他动作看了过来,见状刚开口想要说话,却被男人一个冷意十足的眼神扫了回去。
身后那群西装革履的精英更是没敢看一眼。
言蓁坐在原位,一动不动的看着他迈着步子渐近,熟悉的烟草味儿气息也随之距离间席卷过来。
“在等我?”这人停在三两步的距离,一手随意的拎着西装,一手插在西装裤兜里。
言蓁没什么表情,微微扯了两下唇,“没有。”
有人嘴硬,他自然会递台阶。
男人勾着唇,冲她挑眉,“算巧遇?”
“不算巧遇,”她的话慢半拍,故意停顿了几秒才继续说道,“我来送言忱上飞机。”
一惯的掩耳盗铃手段引的周诣京低声笑了起来。
她好像和自己在做对上很有天赋,明知怎么说可以捅破这层薄薄的窗户纸,但她偏不。
总以为低头的另有其人,可她不知道最后被某人勾的痒痒的是她自己。
周诣京也不在意,低头瞥了一眼吃瓜的言忱,“怎么坐着了?”
言忱不爽的啧了一声,这人怎么一来就找他的茬儿。
“腿瘸了,我不坐着,难不成站着跳舞?”他皮笑肉不笑的冲周诣京回击,“没办法,我姐心疼我一个人不方便,专门来送我上飞机。”
瞧这架势,两姐弟一个比一个会配合对方。
周诣京的视线重新落在言蓁脸上,慢条斯理的开腔,“是么?”
被两人同时看着,言蓁有些不知道怎么说话。
相处十几年的姐弟,言忱一眼就看穿她的犹犹豫豫,一点都不争气。
身为他们言家的人,流着言家的血脉,至少也要把这男的钓成翘嘴再收网吧!
于是,他斩钉截铁的冲周诣京道,“不是哥们,又自作多情上了?以为她是来给你接机的?”
周诣京不说话,视线淡淡的落在她身上,就那样静静的看着她。
很静,很静。
她被男人淡漠的目光盯的有些头皮发麻,不自然的表情在脸上转瞬了一秒,又慢慢的低下了头。
此刻,她想的全是时间怎么这么漫长,以及钟叔怎么还没回来。
磨蹭的掏出手机看了一眼,还好快要接机登机时间。
她抬头迎上男人沉寂的目光,“时间不早了,我先送言忱上飞机。”
言蓁起身准备去推轮椅,他上前一步,正好挡在她的面前,阻挡了她进行下一步动作。
她不解的看向他。
周诣京不解释,提高几分声音,“阿耀!”
闻声,VIP出口通道停留着的几人,全部朝这边看了过来,纷纷大起胆子打量着三人。
几米开外,周耀急匆匆的,三两步就跑了过来,“哥,怎么了?”
他扫了一眼,轮椅上挂着脸的言忱,“言少爷行动不便,帮着照料一下。”
周耀有些纠结的回头往出口通道看了一眼,不知怎么的有些犹豫。
男人淡淡的兜了一眼,“需要我教你?”
周耀忐忑的不敢说话,完全没了前几天心比海宽的模样,俯身按照男人说的话去做。
刚推着轮椅走了不到两步,背后响起一道声音。
“周耀?你姓什么?”
熟悉的声线,标准的港区粤语,让言蓁猛的一顿,瞳孔微缩。
自尊心被敲碎的感觉又重新翻涌在心头上演了一番。
一个四十好几的妇人从VIP通道那边走了过来。
衣着干练精致,身上的配饰品位完全不失典雅,全身上下透露着一股书香门第的气质。
两米外还跟着一个笑脸盈盈的秘书,看着很和气的样子。
对于这两张脸,言蓁永远都忘不了。
周诣京不动声色的皱了下眉,冲着周耀的说话的声音也冷了下去,“需要我提醒你,我姓周?还是你准备跟她姓?”
这妇人没有一丝不耐烦的表情,挂着不浅不淡的笑,踩着高跟鞋走了过来。
那张面孔明明和温宁有七八分的相似,却一点都没有温宁脸上的慈爱,看着和善却又让人难以接近。
况且从那张嘴里说出来的话也和温宁大相径庭。
她回神,直接从轮椅扶手上打开周耀的手,“不用了,我来推。”
周耀十分识趣的松手,甚至还特意后退了半步,一心想要远离这场没有硝烟的母子战争。
这周家主母也是很迷,上和周老爷子不合,下和周家两兄弟常常都是对立。
言蓁顺势接过扶手,推着轮椅要走。
轮椅还未推动,温蕙挡在轮椅前面,普通话一如既往的别扭,“言小姐,好久不见。”
她脸上挂着笑意,像是在和许久未见的熟人寒暄。
言蓁冷冷的看着她不说,只觉得这张满是笑意的脸看起来十分令人恶寒。
温蕙依旧带着体面的笑意,“听说言小姐的舞蹈比赛很成功,我有没有幸受邀舞蹈明星的下一场比赛?”
言蓁被她的话刺到,冷着脸调转了轮椅方向,准备换个方向走。
刚使劲推动轮椅,视线里冲出一只大手,握着轮椅的扶手,同时轮椅车轮上按着一双白净的手。
周诣京看了她一眼,“等着。”
轮椅上的言忱笑了声,直接甩了脸,“等什么?”
两个男人互相看了一眼。
关于言蓁的事儿,言忱都是重拳出击,得过且过几个字从来不会发生在这件事儿上。
他嗤笑了声,冲面前的温蕙淡淡开口,“你哪位?我姐的私生饭?要门票要到机场来了?”
他惊讶的回头看了一眼周诣京,像是才意识到什么,“哦?长得挺像,难不成是你妈?”
语气里嘲讽的意味儿很足,后面这两字听着不像是在询问,倒反而像是在骂人。
周诣京没接话,转头冷眼看着温蕙,压迫感十足,周遭的气氛也很沉。
他的声线很冷,“如果你是来盛京找事儿的话,我不介意马上送你回港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