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辨心怪人[刑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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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舞鞋13 自从知道梁安和安燕真实关系后,这个案子初始的动机就已经不存在,那唯一的问题就在于当年的几个人证。 而褚学金正是其中最重要的一个。当年卷宗里他的证词起到了关键作用,也是误导警方破案方向的导火索。 秦飞章同样懂席荆的想法,“我已经和检察院的人联系过了,对方表示明天下午愿意给我们两个小时时间。这之前先做别的。” 席荆:“明白。” 秦飞章:“去吧。” 席荆:“好。” “等一下。”秦飞章又把席荆叫住。 席荆转过身,“怎么了?” “季时余跟我提想对你进行一次测谎实验,你知道吗?”虽然季时余说过,但秦飞章还是想亲自和席荆确认一下。 席荆无奈叹口气:“知道。他和我说了。” 秦飞章:“你同意?” 席荆:“嗯。我也想知道我有什么问题。” 秦飞章看席荆神态认真,便没再纠结,“行吧!你同意就行。去忙吧!” 席荆:“是。” 蒋昔从会议解散便一直等席荆,等了半天才等来人,“总算是等到你了” 席荆:“找我?有事?” 蒋昔:“你让我找的人找到了。挺巧就是你给我写的那两个字。” 席荆一听眼睛亮了:“人在哪儿?” 蒋昔:“在国外。” 席荆瞬间像个泄气的皮球:“怎么一个两个全在国外。无语。” 蒋昔:“别急。我给他发了邮件表明身份后询问了他关于梁安的情况。” 席荆又来了劲:“回了吗?” 蒋昔点头:“回了。” 席荆:“怎么说?” 蒋昔:“据吴棣说,他和梁安相识于高中后考入同一个城市的大学。梁安的大学还要好于他,两个人是老乡所以在异地也互相帮助。” 席荆:“然后呢?” 蒋昔:“他说梁安的父母对梁安不好,当年梁安考上大学家里是不愿意出,是梁安自己利用暑假两个多月到建筑工地打工挣的学费和生活费。梁安上学时也一直兼职,寒暑假回家的次数屈指可数。” 席荆沉口气。蒋昔所描述的这些情景,席荆都可以预料到,但是亲耳听到心中依然会起波澜。 “还有吗?” “他说梁安大学时有一次约他喝酒,说了一些奇怪的话。” “什么奇怪的话?”席荆好奇。 “梁安说终于知道了父母为什么会这么对他。” “为什么?” “没说。但是我猜测可能是梁安发现自己非父母亲生的。” 席荆想想觉得理由可信度很高,“过了这么多年,吴棣怎么还记得这么清楚?” 蒋昔:“我也问了这个问题。他说是因为梁安从来不喝酒,哪怕是失恋都没有。那次是唯一一次,所以印象深刻。” “失恋?”席荆迟疑了下,“具体怎么回事?” “据吴棣描述,大学时谈过一个女朋友,后来分手了。” “分手原因?” “女生嫌弃梁安家里穷。” 现实。 席荆无话可说,只能用两个字点评。 想当初他上学的时候,因为家里的原因,他根本不敢碰爱情这种奢侈品。 那时候,他身边的同学好多大学毕业即分手,其中分手理由大多是因为“钱”。席荆觉得养活自己都费劲,更别说养活女朋友,所以这些年他主动规避了桃花。 当然他也没遇到什么桃花,因为他过分稚嫩的长相,大家都拿他当弟弟,更过分的还有人拿他当儿子养。 他这张脸不光是工作中的麻烦,也是爱情的阻隔剂。种种原因致使他成了一棵无人问津的小草。 单身快乐,谈什么恋爱。席荆安慰自己。所谓一人吃饱全家饿不死,粗暴又简单的生存方式正是他的首选。 “梁安就谈过这一段恋爱?”席荆问。 “是。之后梁安就开始认真学习和工作。毕业后来了禹市当老师。” 席荆思考片刻,眉头蹙起:“可是他学习那么好为什么要来禹市当个中学老师,留在其他城市不是也很好吗?” 蒋昔:“其实梁安有机会出国的。但是父母不同意,还逼着他回家。用吴棣的话说,梁安这人心太软,父母一闹他就妥协了。当时青阳中学给他的薪资很高,所以他就来了。” 对于梁安,席荆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或许梁安心理还在惦记那点养育之恩,而梁毅和安沈雅完全不顾亲情,害怕梁安出国后就脱离掌控,费尽心思把人留住也只是把梁安当成提款机,出事后反而隐身避之不及。 人善被人欺。梁安便是如此。 席荆:“他当年知道梁安的事情吗?” 蒋昔:“知道的太晚了。” 席荆:“什么意思?” 蒋昔:“他毕业后出国,只是偶尔会和梁安邮件联系。梁安出事他并没有第一时间得到消息,等他回国时判决都下了。” 互联网不发达的时代,信息滞后,也是没办法的事。 “他还说什么了吗?” “没什么了。”蒋昔摇头,“不过他不相信梁安是凶手。” 吴棣的证言又一次减轻了梁安是凶手的可能性。 蒋昔:“我们是不是该更改调查方向了?” 席荆:“等谷晓那边两个学生的调查出来后再决定吧!如果梁安没有做,我想知道她们当年为什么要作伪证。” 在旁听了全部的季时余开口道:“你心里已经认定梁安是无辜的了。” 席荆回过头像见了鬼一样说:“你怎么在这?” 季时余两手一摊:“我一直在这。” 席荆疑惑看向蒋昔。蒋昔点点头。 “抱歉,没看到。”席荆回答得理直气壮。 他这么大个人愣是能被忽视,也是不容易。换个人或许觉得席荆是故意的,但季时余从对方表情中看不出任何异样。 好像是真的没注意到他这个人。 他也不生气席荆的态度继续案情讨论,“如果梁安是无辜的。你觉得两起案件是同一人所为的可能性有多少?” 席荆:“百分之九十九。” 季时余:“剩下的百分之一呢?” 席荆:“给自己点容错率,不能自己把路堵死了。” 季时余笑了。还真是个严谨的人。 席荆看看季时余,犹豫了下,问:“你一会儿有空吗?” 季时余左右看看:“我?” 席荆:“废话。不是你还能是谁?蒋昔和傅有还要调查平婉清的案子。” 季时余点点头:“行吧!我有空,干嘛?” 席荆笑笑:“爬山吗?” 不知为什么,季时余总觉得有一股阴森森的凉气从脸颊刮过。 席荆没等到季时余的回复,又追问:“爬吗?” 季时余思索一会儿后,嫌弃道:“你想要抛尸现场实地考察就考察,说什么爬山。” 席荆漫不经心道:“这不是好听吗?” 季时余冷哼一声:“我谢谢你。” 席荆拿起车钥匙,钥匙圈在手指上转了起来,“走吧!” 季时余吐了口气,坐着那辆离报废没多远的老爷车,跟着席荆离开了警局。 席荆一路开,季时余时不时看向窗外。过了一个小时,季时余连个山影子都没看到,不禁怀疑道:“是这条路吗?” 席荆:“放心吧!走不错。” 季时余半信半疑,但自己毕竟是个外地人,人生地不熟,也不敢多质疑席荆。 又是半个小时过去,席荆停下了车。 季时余仍旧没看到山,四处张望了一番,不远处有一座青山:“这么远?” 席荆:“是,离市中心是有一点距离。别看远,但是这里空气很不错,周围的居民基本上每天都会来,周末人会多些。” 季时余原地转了一圈,看看四周景色:“每天都来?这么喜欢爬山?” 席荆:“锻炼身体,再有就是打水。” 季时余:“打水?” 席荆从车里拿出一个空的水瓶,边走边说:“山上有山泉水,很多人来这都会打上点。” 两人走到山脚下,一处石碑立在一旁。 季时余念出石碑上的刻字:“青槐山。” 席荆主动当起了导游,介绍道:“这是当地以前的一个村书记起的名字,因为这山顶有一棵老槐树。据说是几百年的历史。” 季时余笑笑,还挺形象。 席荆:“你应该没听说过。” 季时余点头:“没有。” 他在隔壁的兴市,却没听过这座山。 “走吧!先爬。”席荆抬了下手。季时余跟着一同走上了阶梯。 席荆像是聊家常一样,说道:“禹市本来就不是什么旅游城市,所以每年来这里玩的人不多。而且这山又比较普通,和南面的大佛山比起来名气差不少,所以除了当地人很少有人了解。” 季时余:“原来如此。” 席荆:“这山开发不超过十年。以前我们脚下的这些阶梯都没有,过去上山的大部分是附近居民或者一些登山族,路都是人走出来的土路。直到政府开发了,来玩的人才渐渐多了起来。” 季时余感叹物是人非:“这么说来这山变化不小。” 席荆也有同感:“是,因为开发很多地方的树都被砍了,山体也进行了改造建设了一些凉亭和售卖小店。” 季时余停下脚步,看向席荆:“那二十年前的埋尸地还能有吗?” 席荆直言:“我也不确定。” 季时余倒吸一口气,左顾右盼了下,说道:“我怎么觉得我被你坑了。” 席荆拍拍季时余肩膀:“不至于,就当锻炼身体。” 来都来了,只能爬了。 好在山不高,没多久两人就抵达了山腰的休息处。 周围是绿水青山环绕,一群人停在山腰处,排队等着接水,有的拿个水瓶,而有的则拎着一个水桶。 上山人淳朴的气息,反而像是回到了老一代人的朴素生活,没有城市繁华的喧嚣,只有最原始的清新自然。 久违的画面让季时余感觉怪新鲜的。 席荆自然地融入排队人群中。季时余则坐在一个小卖铺前的休息椅上休息。 过了一会儿席荆接水回来,递给季时余:“要不要尝尝?” 季时余接过来,看了眼水瓶:“这么好心?你不是讨厌我吗?竟然给我打水?” 席荆收回手:“不要算了。” 季时余抢回来:“要。谢谢。” 拧开瓶盖,拉开些许距离后举高水瓶,季时余仰脖张嘴,水顺着瓶口流出,垂直落入口中。天然泉水果然非同寻常,口感冰凉又清甜,和平日里喝的自来水天壤之别。 好喝。 季时余坐着享受山泉水,席荆进到小卖铺不知和店家说了什么,转身又走了出来。 “怎么了?”季时余好奇地问。 “没什么。人不在。需要等一会儿。” “你是来找人的?” “嗯。”席荆拿过季时余喝过的水瓶,灌了一大口。 “找谁?” “当年发现尸体的登山客,我之前找人打听到他在这里做买卖。” 季时余无奈:“原来这才是你真正的目的,我刚刚竟然信了你的鬼话。” 被骗了! 季时余第一次被骗。席荆的表现让他毫无防备,连疑心都没有,换成其他人断然不会这样。经此一事,不禁又加大了他对席荆的怀疑。 “所以我们就在这等着?” “是我。”席荆道。 季时余指指自己:“那我呢?” 席荆将喝光的水瓶丢给季时余,命令道:“到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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