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无庆幸是想,幸好她男人会看面相,否则这一关还真不好过。
出宫时,她又和宜安长公?主一道。
宜安长公?主不无嫌弃地说起靖平县主,“她呀,自己?的男人跑了,这些年越发的狭窄自私,最是看不惯别人夫妻恩爱,你以?后少理她。”
姜姒笑笑,一副乖巧的模样。
同宜安长公?主分开后,她上了王府的马车。
马车行到上阳街时,她闻到空气中飘来的酸甜香,让车夫停下马车。吩咐祝平去御品轩买些点心后,她便掀着帘子观看街上的热闹。
一辆马车停在对面,下来一位抱着琴的男子。
那男人的气质长相都是上等,难免让人注意。当她看着那男子时,那男子突然回?头?看过来,似是与她的目光对上,又很快别开。
紧接着,男人就进了对面的茶楼。
而那辆马车调了个头?,从她身边驶过,她一眼认出马车上的徽记。正欲放下帘子时,便听到马的嘶鸣声,然后是一阵混乱的骚动。
“惊马了!”
“有人从马车里?摔出来了!”
第89章
祝平听?到动静,从御品轩里冲了出来,等看到王府的马车无恙地停在原地时,腿脚一软差点坐在地上。
姜姒一看她这?模样,便知她是误会了什么。
“吓死奴婢了。”她心有余悸,脸色银白。
不远处已围了不少人,一片嘈杂议论声。她得了姜姒的吩咐后,将?点心放下,到前面去?打?听?情况。
不多会儿,她回来禀报。
“王妃,前面是周乡君的马车。”
这?个姜姒知道。
“谁从马车摔下来了?”
“好?像是周乡君。”
这?时人群之中传来尖利的哭声,伴随着更为?凄厉的哭喊,“乡君,乡君!”
听?这?声音,应是周乡君的丫头。
围过去?的人越来越多,很快就堵得水泄不通,这?条道看样子短时间内恐怕无法通行。姜姒几乎没?怎么?思索,便吩咐车夫改道而?行。
因?为?人太多,马车调头不易,不时有人往前面挤去?,同时也有人退出来。挤过去?的人一边挤一边问退出来的人,退出来的人撞见了这?样的大事,自然?是乐意告之。
“…人肯定?是不行了,流了那么?多的血,大罗神仙也救不了。那个石墩子邪门的很,几年前也有个姑娘从马车摔下来,也撞在那石墩子上,当场就送了命。那姑娘听?说也是大户人家出来的,好?像姓谢……”
“这?么?邪门的石墩子,怎么?不移了啊?”
“谁知道啊,好?像那姓谢的姑娘家人没?有追究,说是丧命之地,最?合适祭祀,年年都有人在那石墩子前烧香烧纸的…”
祝平的脸色还有些白,听?到这?些话?后,道:“原来大夫人的娘家侄女也是这?个地方出的事,那石墩子必是邪门得很,若不然?也不会连接发生这?样的事。”
马车已经调好?头,恰好?到了对面,正是之前周乡君的马车暂停之地。姜姒不知想到什?么?,一把将?马车侧边的帘子掀开。
她抬头望去?,只见旁边茶楼的二层之上,几乎所有的窗户都是大开着,显露出伸着脖子看热闹的客人。
唯有中间的那间窗没?有大开,而?是半开的。半开的窗边,也没?有伸着脖子看热闹的人,在一众挤着人头的窗户中,显得分外的与众不同。
旁人若见之,或许会以为?那雅间恰好?无人。但姜姒却不这?么?以为?,她不仅怀疑那窗户后面有人,且知道那人与所有人一样,正密切关注着周乡君的事。
“奴婢听?说那位谢姑娘原本和大公子有婚约,她出事之后大公子十分伤心,这?些年不愿成亲也是因?为?她。”祝平惋惜着,“大公子可真是个痴情的人。”
姜姒闻言,放下帘子。
“情深才会生执念。”
姜烨如此,周乡君也是如此。
马车缓慢地挪动着,渐渐出了拥堵之地。绕了好?几个巷子之后,这?才回到王府。王府的大门紧闭着,与那些身着铁甲的侍卫一样的冷清。
一侧的偏门从里面打?开,出来一人,正是许管事。
许管事看到外面的马车,忙命人将?大门打?开,顶着一张弥勒佛般的笑脸,恭恭敬敬地迎接着姜姒。
姜姒听?着他禀报着一些府里的事,进了王府。
“…王爷离开之前吩咐过,王妃爱吃鱼,这?新鲜的鱼货一日也不能断。那丙穴鱼长于高山之溪,鲜美无比。一路派人用?冷泉养着,到了京城还是活的,早上送到的,这?会儿已经做了……”
他虽话?多,但说起事来颇有轻松有趣,并不让人听?着厌烦。
祝平和祝安都与他混得较熟,说话?也随意许多。
祝平问他,“听?说那丙穴鱼腹藏宝剑,也不知是真是假?”
他笑眯眯地回着,“是真是假的,祝平姑娘等会就知道了。”
“那等会我?可得好?好?瞧瞧。”祝平说着,多看了他几眼,不知在想什?么?。
姜姒心下了然?,却不戳穿。一个人的外貌可以变化,但真实的性格应该变不了多少。经过这?些日子的相处,祝平应该是看出了什?么?。
因?为?许管事就是在三元城时的老徐。
进到内院,许管事止了步。
这?时有内院的婆子出来,传达了秦太妃的话?,将?姜姒请到了秦太妃的院子。姜姒鼻子灵,哪怕院子外有檀香,内有兰香,她还是闻到了另一种极淡的纸张烧过之后的气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