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秦羽愣道：“为什么？”
“妖魔两族再次集结大军，准备入侵大周。”
陆霜雪一脸决绝，“我返京之后，会死守燕京城，跟妖魔两族死战到底！”
秦羽心里一紧，问道：“要是守住不呢？”
“那我就跟敌人同归于尽！”
陆霜雪眼中带着悲愤，“我宁愿死了，也不想再看到大周完全沦陷，被妖魔两族所统治。”
“你傻啊？”
秦羽大为不解，“活着多好？”
“怎么？”
陆霜雪问道：“你不希望我死？”
“当然啊。”
秦羽毫不犹豫地点头。
“为什么？”
陆霜雪眼中满是好奇，“咱俩才见过几次面而已，相处的时间又不长，甚至连朋友都算不上，难道你舍不得我？”
“我是为你感到可惜。”
秦羽如实说道：“你这么年轻，又是一等一的天才，为什么非得去送死？”
“以你的天赋，只要再隐忍几年，没准能晋入超凡，到时候再去对抗妖魔两族，岂不是更有把握些？”
“不比你现在去送死强得多？”
秦羽质问道：“逞一时之勇，无谓的牺牲又有什么意义？能改变大局吗？”
“超凡？”
陆霜雪神色一黯，“就算我晋升到超凡，恐怕也没有太大希望。”
“哦？”
秦羽愣道：“为什么？”
“因为龙灵，那个妖族的圣女。”
陆霜雪恨恨地说道：“她已出关，并一举收服了妖族所有的势力，我猜测，她或许已经晋级到陆地神仙境。”
“陆地神仙？”
秦羽其实也猜到了。
既然妖族敢再次出兵，很显然已经有了必胜的把握。
最大的可能，就是龙灵已突破晋级，如今已是陆地神仙。
而他目前的实力，还差得有些远。
即便他出山，也没办法改变人族的局面。
还是留在山里更好。
“是啊。”
陆霜雪看向秦羽，问道：“你真的不跟我走？”
“跟你去送死吗？”
秦羽轻声说道：“我只想好好活着。”
“行吧，人各有志。”
陆霜雪站起身来，说道：“既然你想躲在这，我也不勉强你，但是你也不要劝我，我会做我想做的。”
说到这，她向秦羽抱了抱拳，“后会有期！”
“保重！”
秦羽抱拳回礼，没有再劝。
他知道，陆霜雪已经拿定了主意，他多说无益。
有些事只能靠自己想通。
或许在城破之前，陆霜雪能改变主意。
两人还有再见之时。
否则，这将是两人最后一次见面。
秦羽看着陆霜雪的背影，直到她消失不见，才收回目光。
“唉！”
一声叹息。
呆站了良久，秦羽才收拾东西，继续前行。
……
……
镇妖关。
龙灵站在城墙上，城下是一队队妖族士兵。
他们身穿黑盔黑甲，军容齐整，看向龙灵的目光带着狂热和崇拜。
对他们而言，龙灵就是他们的神！
圣族必将因为圣主而兴。
如今龙灵已取代了龙天，成为新任圣主。
甚至比之前的龙天威望更盛。
“诸位，我们圣族已到了生死关头。”
龙灵环视众人，清冷的声音，清晰的传入每个人的耳中。
“必须尽快攻下人族，才能避免将来的危机。”
“出发，进攻南诏城！”
龙灵挥了挥手，“以最快的速度拿下南诏城，直逼燕京城！”
“是！”
妖族大军开动，向南诏城进发。
龙灵在城墙上呆站了一会，眼中突然多了几分惆怅。
她缓缓走下城墙，来到镇南王府门前，看着那熟悉的一切，眼眶竟有些湿润。
秦羽，你不要怪我。
我也是迫不得已！
龙灵带着愧疚，迈步进入镇南王府。
她走得很慢，仿佛要记住这里的一草一木。
在院子里逛了一圈，她进了屋，随意闲逛着，最终来到秦羽的卧室。
鲜血早已干枯，却依然醒目。
龙灵坐在床沿上，伸出手，轻轻抚摸床上的血迹，泪水顺着脸颊滑落。
“唉！”
一声长叹。
她就那么呆呆地坐着，浑然忘了时间。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终于起身，擦干了眼泪。
下一刻，她人已消失不见。
此时的南诏城。
城墙上，柳挚和纪昭并肩站立，看向远方。
两人眼中都带着悲愤和决绝。
“你怎么不走？”
柳挚叹道：“偏要陪我在这送死？”
“这是我的使命！”
纪昭大声说道：“城在人在，城破人亡！”
“好兄弟！”
柳挚回头看了纪昭一眼，“跟我想到一块去了。”
“可惜啊，临死前没机会再看到秦羽。”
纪昭轻轻摇头，“若是有秦羽在，我们何至于如此？”
“要怪就只能怪妖女狠毒。”
柳挚握紧了拳头，“谁能想到，她竟然用出如此卑鄙的手段？”
“轰隆！”
远处响起雷声。
紧接着，妖族大军出现在两人的视线中。
如潮水般涌来。
“准备战斗！”
柳挚大声喝道：“我们誓死守卫南诏城。”
“是！”
将士们大声回应，声势震天。
这时，天空突然闪过一丝白光。
一名白衣少女出现在南诏城上空，冷冷地目光看向柳挚和纪昭。
她傲立虚空，容貌绝美，就像来自天上的仙女，不带一丝烟火气。
“是你？”
柳挚猜出了少女的身份，忍不住大骂出声，“妖女！是你害死了秦羽？”
“是又怎样？”
龙灵面带不屑，“他该死！”
“你更该死！”
纪昭破口大骂，“你这个心如蛇蝎的女人！忘恩负义，卑鄙无耻！”
“秦羽对你那么好，你却背叛了他。”
“天下间怎会有你这般狠毒的女人？”
“果然不愧是妖女！”
纪昭恨恨地骂道：“以后你的下场，只会比秦羽更加凄惨，不得好死！”
“随你们怎么说。”
龙灵非但没生气，甚至毫不在意，撇了撇嘴，冷笑道：“反正秦羽已经死了，你们人族完了。”
“你……”
看到龙灵的态度，柳挚和纪昭更是生气，却又无可奈何。
两人都知道，对方的实力，至少达到了超凡境，甚至更高。
以南诏城这点兵力，绝无可能挡住妖族大军。
他们今天必死无疑！
“念在你俩有情有义的份上。”
龙灵冷冷的说道：“我给你们一个机会，还不快快投降？或许我会饶你们一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