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江黎黎还在自言自语地翻着论坛，夏知茶盯着屏幕，犹豫了一会儿，下床，走到阳台去。
阳台的玻璃窗外，夜色安静，灯光寥落。
有些稀疏的树叶被风吹得零落发响。
夏知茶接通电话。
她出来得匆忙，没有戴耳机，把听筒贴在耳边。
听到那边有些混乱的背景音。
傅辞与应该还在酒吧里。
她握紧手机，低低地开口：“……喂？”
轻浮飘忽的音乐里，传来一声磁沉低笑。
傅辞与问：“回寝室了吗？”
夏知茶下意识用点头来回应，点完头才想起来，自己是在和傅辞与通电话。
“……已经回了。”她小声说。
“行。”
对面人又笑了一声，没有再继续说话了。
背景里有别的声音远远地喊他，他漫不经心应了声。
夏知茶睫羽轻轻眨动一下，想起自己找他的目的。
怕傅辞与这会儿分心了没再听她说话，她唤他一声：“傅辞与。”
“在呢。”傅辞与跟她说话的声音也散漫。
“……我不想公开。”
傅辞与“嗯？”了一声，反应过来她的意思，笑，“这不没公开？”
“可是……”
“江黎黎不是也没认出来？”
“……”
夏知茶顿了一下。
好像是。
她又不是什么很有名的人。
江黎黎离她那么近，那么了解她，都没认出那张照片里的背影是她。
那别人应该也，不会知道。
“刚有人还在质疑，我有女朋友是假的。”
夏知茶还在沉思，傅辞与不紧不慢的嗓音再一次透过听筒传了过来，“我不发点儿什么，怎么证明？”
他顿了顿，换上点轻佻的语气：“宣示下主权，也省得你男朋友被人觊觎。”
“……”
想起童瞳之前对傅辞与的纠缠，夏知茶最终败下阵来，“嗯”了一声。
她发现自己心底好像，也没有那么愿意，让他把那条删掉。
感觉没有什么要说的了，夏知茶抿抿唇，刚想开口跟他说再见。
就听见傅辞与唤了一声她的名字，悠闲自若，拖腔带调的：“夏知茶。”
她本能地“啊”了一声。
“你知道做女朋友，都要和我做些什么吗？”
傅辞与突然平着声线问。
夏知茶怔了一下。
直到现在，她都自然而然地以为，傅辞与跟自己提出交往，只是想要个让童瞳、让其他人放弃接近他的幌子。
她不觉得她自己算得上傅辞与正儿八经的女朋友，所以根本没有想过，身份转变之后，自己和傅辞与，能做什么。
她漂亮的鹿眼闪了闪：“……什么？”
傅辞与隔着一道屏幕，都能想象到小姑娘懵懵呆呆的样子。
没忍住他又笑出声来。
混不吝的嗓音刻意放慢，他一个字一个字，落得愉悦而悠然：
“牵手、拥抱、接吻——”
每一个词，每一个字，都刻意咬重，尾音放肆而浪荡地扬起。
落在夏知茶耳中，酥酥麻麻的一片。
她忍不住去想象，和傅辞与……
“还有——”
说到这里，傅辞与像是忽然起了些恶趣味，腔调暧昧地拖长。
……还有什么？
夏知茶眨眨眼，意识也跟着微微停顿了一下。
接吻过后，更深入的是……
突然，她反应了过来，大脑宕机片刻。
没等对方发出下一个音节，夏知茶有些手忙脚乱地挂断了电话。
耳廓还残存被低沉声线撩拨的酥麻，夏知茶呜咽一声蹲下，有些无地自容地把脸埋进了膝盖里。
他怎么可以，这么坏呀……
手机被她放在一旁的地面上，这时候“叮”了一声。
看见是傅辞与发来的消息，夏知茶小心地打开看。
傅辞与：【还没说完，怎么就挂断了？】
“……”
感觉到屏幕那头明显调笑的语气，夏知茶鼓了鼓脸颊，刚想打字回他，让他不要再继续讲了。
傅辞与比她快一步。
傅辞与：【我要说的是，还有，心安理得被我宠着。】
傅辞与：【想什么呢？】
“……”
夏知茶打字的手指顿了顿，热意再一次涌上脸颊。
夏知茶：【什么都没有。】
这个人，绝对是故意的！
她甚至能想象到，屏幕那头的傅辞与，对着她慌乱的回复闷着声笑的样子。
坏透了。
夏知茶磨磨蹭蹭站起来，看见傅辞与又给她发了两条消息。
傅辞与：【只是想提醒一下，夏知茶小朋友，你现在是有男朋友的人了。】
傅辞与：【下次见我，别那么害羞。】
……
夏知茶本来没有想回他的意思。
但莫名的，她又想到。
自己真的要和傅辞与……做那些事吗？
夏知茶：【可是你说的那些，我都不会。】
傅辞与：【我教你。】
“……”
也是，像傅辞与那样，交过那么多女朋友的人，肯定已经和很多女生做过这样的事，经验丰富。
对他来说，这些都只是他的感情游戏里，最平常不过的事。
夏知茶脑袋垂了垂，慢吞吞地想着。
打开阳台的门回到寝室，她手里的手机又震动了一下。
傅辞与：【就从，明天的约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