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船上，终乾便开始修行。
此刻的他自律的可怕。
但事实上，他根本就不是自律的人。
曾几何时，他也放荡不羁过。
那时的人生信条：真男人从不后悔，既然选择了，老子就是最帅的。
不就是销售吗？不就是陪酒吗？不就是跑单吗？不就是委托被问“可以吗可以吗可以吗？”鼜！他可笑的自信和毫无道理的热血最终还是崩了。
那时候他脑里闪过最多的念头便是，要是TM能重来老子就是死也要死在985的课桌上！
当然，那也是笑话。
985还是需要些天赋的，没有天赋最少也要有远超旁人的教育资源。
算起来，他什么都没有。
他不是笨的，但也绝不是听一遍就能举一反三的天才。
那时候的他惊醒在每一个考试的梦里，然后拖着休息好了又或者没休息好的身体继续“努力”。
毛茸娘亲说，并不是所有的努力都有回报。
这个道理他怎会不懂。
一个打螺丝的，就是把螺丝刀打出残影，打出火星子，也还是个打螺丝的。
靠努力能成功的机会就人生中的那几年，错过了就错过了。
还有什么苦难。
那就更扯了。
靠苦难能成功的机会，那可能要等一次S3赛季。
失败的经历在心头划过。
终乾平心静气，进入冥想的状态。
现在他已经不会再梦到考试了，因为他根本不睡觉了。
修行、冥想、汇聚灵液，便是他的全部。
值得一提的是，每当身体过劳的时候，就又可以吸收灵液了。
吸收到无法继续吸收的时候他就又精神抖擞了。
这一世，优势在他！
薄雾升起，小小的身影隐于云雾之中越来越淡，某一个恍惚，骤然间消失不见。
终乾消失的瞬间，白狐便豁然睁开了双目。
锐利的狐眸有惊色浮现。
她感觉的到【云狐】这项神通正在被窃取。
祸央想到与辰九的对话。
她问：“通过观想就能学习道则，那岂不是说，哪怕不长出第二条尾巴，小怪物就能掌握多個神通？”
辰九答：“是这样的，但这个过程并没你以为的那么简单，不经过主家的同意自行窃取权柄是会遭到反噬的……
她再问：“那要是经过主家同意呢？”
这个问题那只黑狐狸当时没答。
现在，她似乎有答案了。
有她的同意，小怪物不会遭受反噬，但继续下去，直至小怪物将整个神通通过观想还原出来，那她也将失去【云狐】这项神通。
对此，祸央并不在意。
失去就失去了，大不了再断一尾，重新摘取就是了。
但今后呢？
今后小怪物观想其他的古神，那些古神又怎会不在意。
届时，古神的反击将会引发怎样的后果……
“人族都是疯子。”
就在这时，云雾汇聚，消失的小怪物重新汇聚了出来。
【道子体检信息】
血脉：妖狐之子，感天而孕。
伴生灵物：造化无极长生树。
寿元：无尽。
体：14。
灵：18→20。
神：0。
境界：筑基期。
【灵】竟然一跃提升了2点！修行这么久，终乾对1点【灵】有多难升深有体会。
这真是意外之喜。
不过他的修行也到此结束了，终乾也能感受的到，继续修行下去毛茸娘亲的神通就要被他剥夺。
这可不是他想要的。
辰九姨姨当初要将这事讲清楚，他高低不会观想毛茸娘亲。
“阿娘！我现在应该能召出四盏狐火了。”
终乾蹦蹦跳跳的来到毛茸娘亲面前展示。
那如汞液一般有着实质的火焰点燃。
一盏、两盏、三盏、四盏！第一盏没有消失！成了！
四团狐火凝聚在四爪，小白狐踏空而行，九尾秘术火云，成了！
此情此景看的白狐眼角一阵的抽搐。
还有一个月小怪物才满一岁，而他现在竟已经能熟练的使用火云。
回想自己的一生，与这小怪物相比，是何等的颓废。
这就是人族先天道体的恐怖之处吗？
难怪人族能成功建立天庭。
祸央不由记起母上对人族的评价——人族最大的天赋就是短命。
因为短命所以更珍惜生命。
因为短命所以更有紧迫感。
因为短命旧的制度也不会沉寂。
人族几乎不存在暮气，因为有暮气的人会死掉。
祸央相信，小怪物一定从人族先天道体中继承了了不得的人族天赋。
“阿娘！你看！”
“嗯，本宫看到了，很不错。”
何止的不错。
有这样努力的幼崽，真让她这个当娘的汗颜。
“残戈姐姐！我达到你的要求了，你可以教我文臂其他使用方法了吧？”
舟灵显露出身影，看着那在天上撒着欢儿的小家伙一时也是无言。
这就是顶级妖族的天赋吗？
想她曾经……罢了，还是别想了，想多了伤身。
“娘娘。”
向天狐娘娘盈盈一礼后，身子虚淡的舟灵方开口道：“不错，确实可以学习了。”
终乾一个俯冲，好像踩着风火轮儿的哪吒悬停在云舟上。
“残戈姐姐教我！”
舟灵做思考状，“让我想想啊，要从哪开始教，你确定今后要走哪条修行路了吗？”
这事儿也是当下要解决的。
毛茸娘亲的本相已经不能继续观想，继续观想毛茸娘亲的神通就要被他取走。
而他取走后，就是完全掌握这项神通，届时按照系统的备注，他要遭到天诛。
所以无论从哪个角度，他都不可能继续观想下去了。
“还没想好。”
“那你先想吧，我教你的法子与你接下来要走哪条路有关，不同的路有不同的施展方式，你可以理解成我要教你的用法是墨，而你现在需要有笔才行，你选中的修行法就是那根笔。”
终乾若有所思，“确实，这件事的优先级更高一些。”
云舟上供他选择的道路有五条，其中有一条还可以与其他的兼容——那条死后才能修的尸道。
要在剩下的四条道路中选吗？
“阿娘，黑齿国也有人族修行者吧？”
“有。”
“那孩儿想再多了解了解。”
“了解可以，拜师就算了，人族是非常复杂的种族，有的人清风霁月品质高贵，有的人蛇行鼠道毫无信义，本宫不想伱接触那些乱七八糟的家伙——在你能保护好自己前，你的师傅只能在有苏国的人类修士中选。”
关于人族的复杂性，终乾自己就曾生而为人，他自然是比毛茸娘亲了解的更透彻。
说每个人的心里都住着一个天使和一个恶魔，这种形容毫不夸张。
那是善良与邪恶同在的个体，能做出什么取决于自身的脾气、环境的约束、行为的代价，以及……当时的心情。
“嗯嗯！好的娘亲！”
终乾痛快的答应了下来，又忍不住问道：“那阿娘，您如何确定有苏国的人族就是可信的呢？”
“也不能确定，但有苏国的人族大多都比较纯粹，他们敢于冒险，不惜自身，有苏国尽可能满足了他们的需求，可以无拘无束的钻研各自的道，普天之下，没有比有苏国与人族走的更近的异族，因此他们也更加珍惜这份情谊，出事的概率会低一些，最少比外面的更可信。”
分析的条理清晰，终乾赞同。
但还是问道：“那如果有人被古天庭的大妖收买了呢？”
祸央笑了：“那怎么可能，古天庭的最终目的是推翻人族天庭取而代之，身为人族怎会想不开自掘坟墓。”
“嗯嗯！”
终乾点着头，可心里却不这么想。
毛茸娘亲对人族的下限了解的还是不够深刻。
人族历史上，自己人背叛自己人的，不说层出不穷，那也是比比皆是。
看来，他需要更努力才行。
或许现在还没有妖族想到收买人族，但这条路是存在的。
他得先做准备，防患于未然。
毛茸娘亲身形变化，脸型钝化没了狐媚，九条尾巴收拢为一，一翻改变后——白狐秒变白狗。
终乾：“？？？”
“走，本宫带你下去玩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