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乾有些慌，又没完全慌。
这种情况他听辰九娘亲提起过——意外沾染古神污染就会这样。
辰九娘亲的人族修行法就是从衍道手札中学到的。
只可惜，辰九娘亲说阅读衍道手札对他来说还太早，就没教他如何解读。
只说，如果意外沾染古神污染，可以用自身的古神污染与之对冲。
自身的古神污染位格足够高的话很轻易就能将沾染到的古神污染“洗”掉。
位格低的，只要不是低的太离谱，也可以用水磨的功夫，一点一点磨掉。
这么做还有个不算副作用的副作用——原古神污染会加深。
“吾有一法，名三生造化诀！得此法者可修众生相，天机命理，无可探查……”
终乾：“……”
要不要洗呢？
他有可以进行对冲的古神污染——三足金乌。
“吾有一法……”
终乾：“……”
“吾……”
说实话，这声音一直回荡在耳边挺吵的。
死去的那位道友活着的时候多半也是一位话痨。
正在终乾尝试适应复读机的折磨时，黑犬端坐在铜镜前，主动向他发起意识沟通：“在吗？”
今天的黑狗坐的很正，终乾能够感受到此次会话的正式。
终乾也“正式”的赞赏道：“哟，不错嘛，想爹模式用的越来越熟练了，吾心甚慰。”
黑狗：“……”
从镜面上，终乾能够看到黑狗发力的每一块肌肉。
其中咬合肌尤为突出。
终乾安慰道：“不用觉得丢人，我也有想娘模式，咱们这一脉也算是一脉相承了。”
黑狗忍不住问道：“亲娘？”
“当然。”终乾回答的干脆。
黑犬却忍不住嘀咕了起来——你那是亲娘，可你不是老娘的亲爹，岂能一样。
“谢谢。”黑犬端着脸，看起来特别的正式，端庄。
终乾猜测它多半是已经确认它的小主人已经被医好。
“不客气，后半生当牛做狗的报答我就行了。”
黑犬：“……”
那家伙明明做了一件好事，可为何它就感激不起来呢？
难不成，这是主人说的八字犯冲？
黑犬犹豫再三，提议道：“我现在认同你的实力，也感恩你的帮助，我可以认你做我的头犬，就是老大，可以不叫你老爹，叫老大吗？”
“可以啊。”
什么？黑犬不敢置信那讨厌的白狗竟答应的如此果决。
“你答应了？”
“答应了，怎么，不能做我的儿子又失望了？”
“滚蛋啊！”
终乾内心一动，想到黑犬为何如此激动，连忙改口道：“抱歉抱歉，是闺女，放心吧，爹懂你。”
黑犬更气了，一口将梳妆台咬碎。
房间一度十分混乱。
就在终乾以为此次会话要结束的时候，黑犬再次端坐在镜子前。
“那老头的记忆里，有你想知道的事，有关观想太阳的弊端。”
终乾也正色了起来，“狗姐请说，小弟听着呢。”
黑狗也是被气笑了。
自己老大叫自己姐可还行？
它也是服了。
那家伙可能就是没个正型吧。
这种狗它也认识一些，大多毛色都是黑白相间的，也不知道黑白相间的毛色是不是遭到了诅咒。
那些家伙总有使不完的力气，格外的体力充沛，每天都很闹腾，上蹿下跳的。
不过那样的狗多半不会是坏狗。
相反，那些总是闹腾的家伙比普通的狗更好懂。
自觉看透自己老大的属性，黑狗心中稍稍安定，对未来又期待了起来——跟着这种老大，最少不会无聊。
前提是，它没死在灼日宗。
“观想太阳会令体温升高，出现口渴，身体干裂，甚至自燃的情况，应对方法，起初需要泡在水里，后续需要服用能掌控控火神通的灵果，或者像我这样本身就与火有缘，就不需要做其他准备。”
火吗？
狐火算吗？
黑犬继续道：“身体上的副作用会随着污染深度不断加深，老头将其分为三个阶段，轻度、中度、重度，轻度和你说过了，泡在水里就能得到缓解，中度泡在水里会将水煮沸，有控火神通的话可以压制，在这一阶段，情绪会有失控的可能，容易暴怒，而情绪失控就会引发控火失控，从而引发灾难，因此需要有特殊的居住环境，建议是湖心岛，没那个条件也可以是水池。”
终乾想到灼日宗的那对师徒。
无论是那个大师兄还是那個小师妹，似乎都挺正常的。
“那对兄妹身上的污染到什么层次了？”
黑狗依照记忆回道：“男的是中度，女的是轻度，重度的污染需要度过一次雷劫脱去凡胎才能承受，他们的师傅曾经是重度，但因为遭遇无法治疗的道伤，不得不选择换体重生，实力折损了不少。”
黑狗想了想，又道：“也不是所有灼日宗修士都追求重度污染，还有一种修炼法，通过观想不同的古神，相互对冲磨炼灵体，强壮神魂，这部分修行者灵体异常恐怖，在老头的记忆中，那些是以今日法走上古修行路的修士。”
终乾眼前一亮。
他当初之所以选择修行人族修行法就是奔着提升灵体强度去的！
这条路，很适合他！
黑狗再道：“不过最适合和太阳对冲的神性还没被找到。”
终乾试探问道：“月亮？”
“月亮已经失踪了，祂的权柄是否完整老头不知道，重度污染需要什么来中和老头不清楚，但轻度和中度需要的应该是与水或者寒冷有关的神。”
水神、冬神？
巧了，这两位的神名他都知道。
终乾再问：“那走污染对冲这种修行路的修士适合选择什么道途？我是说机关造物、剑仙、炼药这种的。”
“飞剑，如果你想要走神性对冲这条路，可以选择走剑仙这条路，不同的神性融入不同的飞剑中，摆开剑阵，正是剑仙的主要杀招。”
明白了！
这一刻，终乾确立了自己的道途。
观想不同的古神，对冲污染，强壮神魂。
再成为剑仙，将不同的神性污染融入不同的剑中，摆出剑阵，以此形成生杀大术。
这么做有一个好处，他知晓不同的神名，他可以用这些神名引来注视，尝试不同的剑阵配方！
未来，无限美好啊！
“狗兄，你帮了我大忙了！”
黑狗心里腻歪，又成狗兄了可还行？
“呵，不让我叫伱老爹了？”
终乾越快的回道：“不影响，不是说了吗，我喊你兄弟，你喊我老爹。”
黑狗：“？？？”
终乾：“狗兄，你在外面注意安全，如果遇到危险，这几天都可以向我求救，只要在黑齿国范围，没人伤的了你，好了，我要去修行了，我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尝试了。”
黑狗：“我今日便会启程，离开黑齿国了。”
终乾：“祝你一路顺风。”
黑狗有很多话想说，但最后都化作了沉默。
那个弟子嘴上说着尊师重道。
但不知道真扮演上了，宗门人都信他是那老头后，又会如何待它呢？
感觉，自己的时间已经开始倒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