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两个锦盒?”
“是的,按说哪怕就算是炼气期修士的储物戒指中都不可能存留这么少的东西。看样子,这枚戒指应该是季瀚前辈故意留在这里的。”
“真是奇哉怪也,莫非他算到了未来会有人找到这里?赶紧打开看看,这上界之人留下的宝物必定是非同小可。”
“应该是季瀚前辈料到了会有这一天,不然储物戒指上又怎么可能不留下神识封印?”
又仔细看了看,确定没什么风险后。
陈阳便将储物戒指中的两个锦盒取了出来。
这两个锦盒,一模一样。
都是约有成年人小臂长,手掌宽。
包裹着棉丝与绸缎,用料还算讲究。
“搞得神神秘秘的,盒子里到底是什么?”
“是……一枚长钉?”
“嗯?这是个什么物件儿!”
等打开其中的一枚锦盒后,陈阳与玄骨不是不由得微微一怔。
这里面并没有什么闪烁着奇光异彩的灵宝。
而是只有一颗锈迹斑斑版的铜钉。
大概五尺长,半尺粗。
表面遍布着数不清的细碎划痕。
一股腐朽的铜臭味,随之扑面而来。
怎么看,就是一件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凡物。
甚至可以说像个废料。
就好像在凡人的村落收拾久无人居住的老宅,不经意间摸出来的东西一样。
“等等,这后面还有字?”
“写得什么?”
“封——魂——钉。”
小心翼翼的拿起了这枚长钉后,陈阳再次仔细打量。
旋即等翻转过来的时候,发现这钉子的后面刻着三个大字。
字体古朴至极,令人有一种说不出的沧桑之感。
而且当下俨然已经快要被磨平。
若不仔细分辨,根本就看不出来写得是什么。
“封魂钉……?”
“是的,虽是远古字符,陈某却恰巧认得。”
“那这可就……”
正当陈阳有些疑惑的时候,一旁的玄骨却突然变了脸色。
望向这长钉时的眼神,充满了凝重之意。
甚至还隐隐有些忌惮的感觉。
“玄骨道友听说所过这件东西?”
“当然,此乃传说之物!没想到今日居然见到了真的!……是了,既然是那季瀚留下的,必定不是什么冒牌货了!”
“传说之物?陈某怎么从未听说过。”
“你才知晓多少东西!就算是通读了玱玹界所有的古籍又能如何,这些文献又岂能抵得上魔罗界的九牛一毛?”
“没这么夸张吧!总之陈某的确没听说过,还望玄骨道友不吝赐教?”
看到玄骨是这样的反应,陈阳的神色也不由得变得凝重了起来。
这个向来对什么不服不忿惯于怼天怼地的古魔,居然被锦盒里的东西给震惊到了。
那么这枚长钉,到底有何来历?
“长话短说吧!太古时期,星空中巫道一脉曾大兴其道。这封魂钉,便是古之巫道中的一种法宝,还是很歹毒的那种。后面因为一场前后纵横百万年的大劫,让星空中的巫族一脉几乎断绝,各种法宝也在混战中被毁得差不多了。包括这封魂钉,理论上应该已经不可能找到!”
“太古时期……?那岂不是要比大荒时期还要久远!没想到今日陈某能有幸见到这种物件!这……”
“哼,你不知道的事情多了。据说当初巫道一脉,皆是邪门的很。所修术法,所炼法宝,皆是歹毒至极的东西。魔族跟它们一比,都快算得上是良善之辈了!所以后面才会发生那场针对星空中的巫道大劫,让这些修士包括一干巫术宝物几乎毁灭殆尽!——至于后面所谓的巫道,连当初的细致末流都不算!”
“那这封魂钉的具体用途,又是什么?”
对于如此令人离奇的史实,陈阳自然是震惊无比。
消化了好一阵,这才凝声问道。
“顾名思义,就是镇封人的神魂,让其变成活死人。”
“活死人?”
“生灵亡故之后,魂魄最终会去哪里,这世上可能无人知晓。不过在这之前,还是有些极少数手段能将魂魄留住的。这封魂钉也是一样,但却又不一样!”
“不一样的地方,在何处?”
“只要将此钉刺入生灵的头颅,那么魂魄将会被彻底封印在肉身之中,就此变成一具行尸走肉。这本没什么,可很正可怕的事情却是在后面——中此钉者,无法可救。而如果选择将肉身击溃,那么魂魄也会随之彻底消亡!”
“这……魂魄会彻底消亡?”
刚刚从关于巫族一事中缓过神的陈阳再次将进入了震惊之中。
生灵死后,魂魄会消散不假。
但据说这并非是真正的消亡。
只是从此将会去往一个从未有人知晓的未知之地。
可能是阴间,也可能是什么别的地方。
关于这一点,从来都没有个定论。
但陈阳却没来都没有听说过,魂魄可以被彻底毁去!
这简直天方夜谭!
“所以本座才说巫族的各种法门与宝物皆是歹毒至极,用有伤天和都不足以去形容!据传,他们当初也是引起了整个星空的公愤。随后因一件很特别的事情,导致这种矛盾彻底爆发。加之,在这个过程中巫族又遭遇罕见的灾难,导致元气大伤,这才被星空万族给尽数灭掉!”
“这些事,简直是令人如听天书……那季瀚前辈之所以留下这枚铜钉,是希望后人用其彻底灭掉那魔主?”
“除此之外,好像没有什么别的解释了。这铜钉看着不起眼,但实则是以巫族秘法炼制而成,锋锐无比。只要有机会它刺入魔主的脑袋里,此战既可大获全胜!”
“可那样一来,季瀚前辈岂不是也要跟着永不超生?”
“这是他自己选择!姓陈的,你到底要婆婆妈妈到什么时候?难道你要在这种时候心软?”
“生而为人,做事总当清清爽爽善恶分明,若总是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又有什么意思?”
眼见有了对付魔主的宝物,陈阳本应该高兴才对。
然而此刻却无论如何都提不起精神来。
人有时候的确是可以活得自私一点,这没问题。
可要是对季瀚下手,好像还真难以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