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玄骨道友就不怕那魔罗界群龙无首?这家伙再是不济,好歹也是那所谓老魔主钦点的一界之主。”
“哼,不说那老魔主最少还有万年的寿元,新魔主的人选也不可能只限于他一个!那魔罗界上的一个州就要比你这玱玹界还要大上许多,杰出之辈难以胜数。如果这个疯子迟迟无法回去,那老魔主必定会另立人选。届时,万事大吉!”
“原来如此,陈某估计,这一回这魔主是很难回去了。虽不知给天宪司传递符信后的结果如何,总之那通道它是无法使用了。”
“你小子得胜归来,都看到了什么?”
“季瀚前辈的神魂只是被暂时性的压制了而已,根本就不曾伤到根本。怪比不得那魔主迟迟未能回到化神境,原来那是完全不可能的。这一回季瀚前辈被陈某唤醒,后面应该不会出什么差头了。须知,那躯体本来就是季瀚的。”
说话间,陈阳脑海中不由得闪过了季瀚在"太阳"中的那副画面。
这位上界之人的神魂看起来不曾出现问题。
先前只是因为他与魔主之间那种微妙的平衡被打破了,这才会被压制。
想必接下来不能再出现意外了。
“在镇狱塔初见时,季某就觉得小友非同一般,但所寄希望,无非是不让人皇幡落入那魔主之手罢了。如今这一路走来,很辛苦吧。”
就在陈阳怔怔出神的时候,原本正处在静默状态的季瀚突然睁开了眼睛。
旋即微微一笑,语气十分温和的说道。
“季瀚前辈,您无碍了?”
陈阳见此,连忙行礼。
黄识三人虽不认得这位上界之人,可自然也能看出其来历非同凡响。
于是也连忙跟着大礼参拜。
唯有一旁的玄骨显得有些尴尬。
只得把目光转向了别处。
“是的,虽经历了些许波折,但一切终于继续按部就班了,这多亏了陈小友出手相助。相信日后小友的成就,必定在季某之上。”
“季前辈谬赞了!只是……晚辈不太懂,何为按部就班?如今前辈不是再次将此魔的神魂压制了起来了吗?”
“当然。”
“那难不成,接下来前辈还要留在此界继续枯坐?”
“想必凭小友的眼力也看得出来,我与那魔主的魂力几乎不分伯仲。所以,当下只能清醒这一小会儿罢了。”
“前辈为何不想办法抹除这魔主的神魂!或是干脆先返回上界再说?”
听到季瀚这么说,陈阳心中一沉。
心中难以抑制的涌起一股悲凉之意。
那这样说来,问题根本没得到彻底的解决。
季瀚前辈仍旧是要找个地方继续沉睡下去了。
这是否,有些太不公平了?
“季某行事,向来遵从本心,以至于平生树敌无数。先不说那跨界通道难以开辟,就算回去了,以我现在这幅样子亦是危机重重。再者如若将魔主带入玄界,怕是会引发更大的因果。至于抹除其神魂,如今是无法做到的——总之当下是唯一一种能使得各方暂时平息的状态,不可打破。”
“这……季前辈!您……”
“小友无需多说,这大概就是季某的宿命吧。而且,日后也未必就不会有别的转机。是沉沦,是毁灭,还是挣脱桎梏,都要看天意。如今能得小友这些帮助,季某已是不胜感激。”
“感激二字,万不敢当,前辈严重了。陈某所做的一切,无非只是想自保罢了——恶果即出,诛邪吞天。寰宇之劫,谁能幸免——这是陈某先前在一处小界面上看到的几个字,不知今日前辈能否为晚辈解惑?”
叹息了一声后,陈阳话锋一转。
索性再次询问起了这件事。
黑天书,九玄界,髀龇,魔劫,温驳……等等等信息,似乎根本就是一体的。
它们全都指向了一件事,也就是那所谓的寰宇之劫!
如今陈阳也算知道的不算少了,但还是无法有效的将它们串联成一个相对清晰的脉络来。
简直是如鲠在喉,令人好不难受!
“嗯?这句话,是何人留下的?”
当听到陈阳说出那些碑文的时候,原本神色淡然的季瀚不由得微微一怔。
继而有些诧异的问道。
“玱玹界的九玄门之人,他们在魔劫之前就已离去,躲入了一个小的界面中。”
“原来如此,那他们是不是也没能延续下去?”
“前辈所料不错,正是如此!当初陈某看到这些字的时候,九玄山早已成了遗址。”
“那就对了,这件事情,非但不可说破,就算是知晓内情之人也没一个落得好下场。如今季某落入这幅田地,亦与此事有关。”
“那……”
“其实季某所知的也并不多,但若果就此合盘托出,对小友可谓是有百害而无一利!具体如何,还需陈小友且走且看,自行探索。这样一来,大概率就能削减一部分那些来自力量的磋磨。只不过以季某观之,小友应该是身负大因果之人,更或许是应劫之人也是有可能的。所以,今日倒也不妨多说一些。”
讲到这里,季瀚犹豫了一下。
又上下仔细的打量了一番陈阳。
这才低声吐出了几个字。
“小心巫族。”
而陈阳听到之后,则是心中猛然一跳。
一瞬间联想到了许多。
某种前所未有的豁然开朗之感也油然而生。
当下仍旧无法将整件事情的脉络串联而成。
可最起码,是终于知晓了背后的始作俑者。
也就是那群所谓的"神秘人"!
原来他们正是巫族之人。
那场古老的星空大劫,并没有将这些存在彻底灭除。
然后这些人终究是形成了气候。
并且还在策划着一场前所未有的恐怖劫数!
“看样子小友已经去过那处衣冠冢了,并且得到了季某留下的衣钵。很好,那《浩瀚歌》传授给小友,乃是再合适不过的选择。”
就当陈阳思绪万千神游天外的时候,季瀚又将话题拉到了别处。
脸上凝重的神情,也变成了看向陈阳时的一抹欣慰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