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远去的娘俩，陈小旭还愣神：“这...这就卖出去了？”
“是啊，卖出去了。”
“5毛钱就买一个气球？”
“怎么，你觉得我这手艺不值块八毛的？”
“等着，这才开张呢。”张云桦把钱塞进兜，意气风发。
张云桦的话音刚落，又有顾客上门。
不过这次不是一个，而是一群。
原来刚才买了小狗气球的小姑娘和她姑姑去了游乐场，里面的小孩子看到后都嚷嚷着也要，受不了孩子吵闹的爷爷奶奶们问清了在哪买的后，便成群结队的跑了过来。
“奶奶，我要这个大象...”
“爷爷我要那个娃娃...”
“姥姥，给我买那个花朵的...”
“...”
吵吵嚷嚷的，一时间都有些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
“同志，这个娃娃的多少钱一个？”
“5毛。”
“啥？一个破气球就敢卖5毛？！你怎么不去抢？”老老头一瞪眼。
还在跟孩子讨论哪一个好看的爷爷奶奶们顿时不说话了，更有几个家长不顾孩子的哭闹拉着就走。
“大爷，话可不是这么说的。”
“不是这么说，那要怎么说？商店一袋五十支装的气球也才卖4块钱，一个8分钱的气球你卖5毛，不是抢是什么。”老头据理力争道。
“气球确实不值钱，可技术值钱啊。”
“实话跟你说了吧，这是公司为了解决我们的就业压力，专门从港岛请的老师。”
“这手艺别说咱们鞍城没有这种，就算是到了京城也没有。”张云桦脸不红心不跳的吹嘘道。
“真是港岛请来的老师傅？”
随着去年铁娘子来华，港岛这个地名早就人尽皆知。
老头虽然不知道港岛在哪，可也听过别人讨论那里的繁华热闹。
国内一个月三五十块钱的工资感觉不少了，可港岛人一个月最少都是一两千港纸，折成人民币三四百块。
请一个港岛人过来教学，不得两三个月的工资。
这么一算，5毛钱还真不算贵。
“真的。”张云桦斩钉截铁的说道。
“那...那给我孙女拿一个娃娃。”
老头摸出手绢，数了五张毛票递了过去。
成交了第一单，接下来便陷入了抢购模式。
“傻愣着干啥呢？快过来收钱。”
“哎，来了。”
接下来便是陈小旭收钱、打气球，张云桦则按照顾客的要求制作出来。
好不容易把这帮小上帝们服务好喽，刚想喘口气，又被一波新来的小朋友包围了。
在两人默契的配合下，两包气球三个多小时售罄。
就这，还有好多小朋友因为没买到哇哇大哭不愿意离开。
张云桦只得挨个劝，跟他们说明天会多带些气球过来，保证让他们都买到。
而站在一旁偷摸清点的陈小旭则傻眼了。
“不到四个小时赚了四十二块，如果明天卖一整天的话就是八十多块。要是一个月，那就是两千...”
想到这里，陈小旭被吓着了。
她从14岁参加工作到现在，一个月的工资也就三十多块钱，现在张云桦半天的收入都比自己的工资高...
将小朋友们都安抚走，张云桦转头一看，陈小旭直勾勾的盯着他看，看得他心里发毛：“别这么看我，怪渗人的。”
陈小旭显然受到了冲击，拧着眉毛道:“这钱来的也太快了，我有点害怕。”
“怕什么?我们又没犯法，顶多打个擦边球，再说赚钱多还不好么?”
“赚钱多好么?”姑娘傻乎乎问了句。
“那你觉着什么好?”张云桦乐了。
“很多呀，像读书，诗歌，爱情...我觉得都很美好。”
不知人间疾苦的小姑娘，张云桦觉得自己有必要提点一句：“傻妹妹，诗和远方都要路费，星辰和大海都要门票。没有物质支撑的幸福，都是空中楼阁。”
回去的路上，陈姑娘默然不语。
只是在分开时，陈小旭郑重其事的说道：“明天记得叫我，不许一个人偷偷跑了。”
张云桦明知故问：“你不是挺烦这事儿的么？”
“哼！~”
姑娘一甩单辫，傲娇的回了屋。
也不知是张云桦远离管理员的策略奏效了，还是他之前套了鞍钢三产公司这马甲的效果，两人在公园里连做了六天的生意都没有遭到公园方面的驱逐。
这天，卖完了5袋气球后抄着小路往回赶，两人正讨论着如何做大做强再创辉煌，一伙人堵住了去路。
“怎么个事？”张云桦从自行车上下来，将陈小旭护在身后。
“没什么，就是兄弟们最近有些困难，想跟你借点转转手。”领头的长发男，皮笑肉不笑的说道。
“哈哈...小事。我最爱交朋友了，兄弟有困难，我当然义不容辞。”
若是张云桦一个人，对付眼前这几人，自然是轻轻松松。
只不过他身后站着陈小旭，怕一旦打起来护不住她。
“你爽快，我也爽快。”
“成，全当请兄弟吃饭了。”
张云桦准备破财免灾，可长发男身后一个瘦猴却淫笑伸手去抓陈小旭：“老妹，陪哥哥们吃个饭啊。”
“啊！~”
第一次遇到这事得陈姑娘吓得惊声尖叫。
要钱，张云桦可以忍，但是碰陈小旭他忍不了。
侧身抓过瘦猴伸过来的手，略一发力便将其带到了身前，沙包大的拳头先贴到一层软肉，随即又撞上一块硬硬的牙帮子。
就听砰的一声对方脑袋一歪，嘴角豁裂，两颗带着血花的黄牙随之飞出。
不等其他人反应过来，张云桦抄起自行车上的打气筒对着一人的脑袋狠狠的甩了过去。
猝不及防之下，又放倒一人。
就在他解决了另一人时，长发男手拿弹簧刀站在他身后举手就要刺...
“Duang！~”长发男应声倒地。
转身一看，陈小旭手持打气筒愣愣的站在原地。
小姑娘可能是第一次遇到这种事情，吓坏了。
抱着她，轻轻的拍了拍后背安慰道：“没事了，不怕啊。”
惊魂未定的陈小旭一把抱住张云桦嚎啕大哭。
发泄够了，陈姑娘害羞的拉了拉张云桦的衣角：“我们快点走吧。”
“等一下，得给这帮狗东西一个教训。”
张云桦把几人的衣服鞋子统统扒了个干净，就连裤衩都没给他们留，一把火点着。
这才带着陈小旭扬长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