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昨晚守岁，直到天空泛亮才昏昏睡去。
听到张俪窸窸窣窣穿衣服的声音，邓洁强撑着睁开眼睛问道：“你这么早起床干什么去？”
“我去打个电话，你继续睡吧。”
邓洁以为张俪是给她爸妈打电话拜年，并没有多想，翻了个身又睡着了。
张俪穿好衣服后，先是给炉子里又添了些煤，这才拿起剧本下了楼。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就听到外面楼道传来踢踢踏踏的走路声。
“吱~”
门开了。
披着军大衣，坐在床上看剧本的邓洁以为张俪回来了：“不是说去打电话的么，怎么这么久？”
“饿了吧？你先把炉子通一下，暖暖身子，等火上来了，我们煮饺子吃。”
“张俪出去了？”
“啊！~”
突然听到男人的声音，邓洁一哆嗦，抬头看到是张云桦这才放松下来，心中惊喜万分，娇嗔道：“你这人，进来怎么也不吭声，我还以为是张俪回来了。”
“我看房门半掩着，还以为你们起床了。”
张云桦走到窗边把窗帘拉开，冬日和煦的阳光瞬间充满了房间：“窗帘都不拉开，就这么看书，也不怕眼睛坏掉。”
猛然见到阳光，邓洁的眼睛有些不适应，眯着眼问道：“你怎么过来了？”
“你们昨天没去，我不得过来看看，顺便带些好吃的慰问慰问。”
张云桦先是把炉子捅了捅，将火钳子横放在炉子上，然后将网兜里的铝制饭盒一一拿出，打开铝盖就这么直接放了上去。
随着火苗舔舐着饭盒，饭香味阵阵飘过，邓洁的喉咙不自觉的咽动。
张云桦看了她一眼，见她馋成这样，还想笑话她两句，眼神无意扫过，迅速将脑袋扭到一边尴尬的咳了一下：“那什么，我去找张俪回来吃饭，你快点穿衣服起床洗漱。”
张云桦冷不丁的离去，邓洁起初没在意，她梳头发的时候，无意中从镜子里看到了秋衣上的凸起，脸上瞬间红的跟火烧云似得。
待张云桦回来后，邓洁已经将饭盒取了下来：“没找到张俪么？”
张云桦摘下帽子，烤了烤火：“没，售货员说她打完电话后就出门上了公交。”
“咦？大过年的，她能去哪呢？”邓洁疑惑道。
“许是交了男朋友呢？”张云桦开玩笑道。
“不可能，我们仨天天在一起，就没听她提到过。”
“算了，不说了，反正这么大的人也丢不了，等她饿了还不回来啊。”
想不明白，邓洁也没在内耗自己，分好碗筷便尝了一口，夸奖道：“阿姨的手艺就是好，做的菜真香。”
“这么好的菜怎么能不喝两口，你要不要来点？”
早晨喝了不少酒，张云桦这会还有点头晕拒绝道：“不了，来之前我已经喝了不少，这会头还晕乎乎的。”
也没个像样的酒杯，用刷牙杯子代替的。
听到张云桦不要，邓洁自顾自的给自己倒了满满一杯。
瞧那架势，张云桦还以为身边出了个"酒仙"呢。
不成想，一口白酒下去，邓洁呛的连连咳嗽，估计她喝进去的还没咳嗽时抖落出去的多。
“看你倒这么大一杯子，还把我吓一跳。”张云桦一边给她拍着后背顺气，一边笑道：“闹半天原来你不会喝啊？”
邓洁止住了咳嗽，情绪低落的说道：“是不会喝，这不是赶上过年么，不喝点酒哪里睡得着。”
“平时看你嘻嘻哈哈的，怎么也这么多愁善感了？”
“王熙凤没演明白，倒把林黛玉学会了，大过年的别想这些不愉快的。”
邓洁长出了口气，说道：“对，过年不说丧气话。”
说着话，端起杯子就准备往嘴里灌。
张云桦一瞧这还得了，紧忙阻止：“姐姐勒，白酒不是这么喝的。”
“那要怎么喝？不都是为了喝醉么？”邓洁看了张云桦一眼，自嘲道。
“就算是想把自己灌醉也不能这么个喝法啊？人不得喝坏掉了？”
张云桦想要把白酒倒回去，邓洁不让，嚷嚷着这是花钱买的，倒了可惜。
没办法张云桦随手拿起一個杯子，倒了大半过来，就给她留了一两左右。
邓洁不同意，生拉硬扯的又倒回去小半杯，这才勉强答应。
“走着~”
“走着！~”
随着酒杯里的白酒一点点减少，邓洁的话匣子也打开了：“伱知道么，我好喜欢你写的《山楂树》，我好羡慕静秋和老三的爱情，那么纯粹、那么干净。为什么我就得不到这种爱情呢？”
“这都是剧情需要，现实中哪有这么干净的爱情。”张云桦夹了口菜吃下，笑道。
邓洁已经上头了，说话都有些大舌头：“你...你胡说，都说艺术来源于生活，要...要是没有生活的体悟，怎么...能写出好的作品。”
“对，你说的对。”
尽管张云桦已经喝多了，他也知道不能和喝醉了的人争辩。
“对吧？我就说我说的对嘛。”
上一秒还兴致高亢的和张云桦讨论着文学，下一秒，邓洁就哭得梨花带雨：“为什么静秋能有老三，我就没有属于我的老三？”
“别急，你的老三会出现的。”
张云桦拦下了她继续倒酒，却没成想邓洁反手抄起他的酒杯，"咕嘟"闷下一大口，胳膊耷拉在他的脖子上，脸对着脸，伸出一根手指比划道：“不...不会了...”
“别...别多想，会有的。”
血气方刚的年龄，在酒精的作用下，如此近距离的接触，张云桦有了些许不适，起身想往后退一些拉开距离。
猝不及防之下，邓洁险些摔倒，张云桦一把拉住，往身前带了带，撞了个满怀。
这么一闹腾，两人的距离非但没有拉开，反倒更近了。
张云桦刚想推开他，怀里的邓洁借着酒劲，一脸媚态的幽幽道：“张云桦，我喜欢你。”
“邓洁，你喝醉了。”
张云桦还想再说些什么，却被邓洁伸出的手指封住了嘴巴。
“没有，我现在很清醒。”
“你...”
不等张云桦说话，邓洁踮起脚尖吻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