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他浓眉倒竖,腮帮子因为愤怒而不停地抖动,二话不说,扬起蒲扇般的大手,狠狠地朝那粮台扇去,只听得“啪”的一声脆响,那粮台直接被打得翻倒在地。
粮台的脸上瞬间浮现出一个红红的掌印,嘴角也渗出了一丝鲜血,他却不敢有丝毫的怨言,只是趴在地上,眼神中充满了恐惧与懊悔。
“你这没用的东西!平日里的嚣张气焰都到哪里去了?”
天外天怒吼道,声音如同雷鸣般在土匪窝中回荡,震得周围的人耳朵嗡嗡作响。
“老大,我……我也没想到他们会那么厉害啊,那小子简直就是个魔鬼,出手又快又狠,兄弟们根本来不及反应。”粮台哭丧着脸,结结巴巴地解释着。
“废物!一群废物!”天外天一边来回踱步,一边气愤地大骂着。
他的脚步很重,每一步落下都仿佛能让地面震动一下。“老大,我们不能就这么算了,一定要给兄弟们报仇啊!”旁边的一个土匪头目站出来说道,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凶狠。
“报仇?那是当然!我倒要看看,是谁如此大胆,敢在我的地盘上撒野!”
天外天咬着牙说道,眼神中充满了杀意。他立刻开始召集手下的得力干将,准备调齐人马,杀向客栈。
紧接着,天外天气冲冲地开始清点起人马。
他站在山寨的练武场上,那宽阔的场地此刻被一群群土匪挤得满满当当。
天外天那魁梧的身躯犹如一座小山,他的脸色涨得通红,犹如被怒火点燃的晚霞。双眼圆睁,眼神中燃烧着熊熊的愤怒之火,那目光所到之处,仿佛能将一切都灼烧殆尽。
他大声地呼喊着各个当家的名字,声音如同洪钟般在山谷中回荡,震得周围的树木都微微颤抖。
几位当家的得到消息后,迅速行动起来。
二当家“恶狼”率先带领着他那群如狼似虎的手下从东边的营房奔出。他们个个身强力壮,肌肉贲张,手持长刀,奔跑时带起一阵尘土飞扬。
三当家“毒蝎”也不甘示弱,指挥着自己的喽啰们从西边的寨子鱼贯而出。这些喽啰们虽然单个看起来略显瘦弱,但胜在人数众多,且眼神中透着一股狡黠与凶狠,如同黑夜中的毒蝎一般,随时准备给敌人致命一击。一时间,整个山寨人声鼎沸,呼喊声、脚步声、兵器碰撞声交织在一起,好不热闹。
很快,这支声势浩大的队伍便在天外天的带领下,浩浩荡荡地向着酒楼进发而去。
他们的马蹄声如雷鸣般在山谷间回响,那声音惊得林间的飞鸟纷纷逃窜,仿佛要将眼前的一切都踏平。
长长的队伍犹如一条蜿蜒的巨蟒,在山间的小道上缓缓前行,所过之处,扬起一片尘土,久久不散。
与此同时,古城风正悠哉游哉地在酒楼的后厨里翻找着食材和炊具呢。
原来,之前端上来的那些菜肴全都被打斗给打翻在地,他根本就没有吃多少,肚子还饿着。
所以这会儿,他打算亲自动手给自己做点好吃的填填肚子。
他先是在那杂乱无章的橱柜里仔细翻找,将那些被打斗中震落的锅碗瓢盆一一捡起,挑选出还能使用的炊具。
随后,他又踱步到食材存放处,看着那有些凌乱的食材,他的眼神中并没有丝毫的嫌弃。
只见他在那一堆食材中熟练地穿梭着,像是一位经验丰富的大厨。他轻轻拿起一块肥瘦相间的猪肉,放在鼻尖嗅了嗅,脸上露出满意的神情。
接着,又挑选出几样新鲜的蔬菜,将它们一一清洗干净。
他那双手在食材间灵活地舞动着,切配的动作行云流水,仿佛在进行一场独特的艺术表演。
经过一番忙碌,古城风终于做好了几道香喷喷的菜肴。有油汪汪的红烧肉,那色泽红亮得如同傍晚的火烧云,浓郁的肉香弥漫在整个后厨,让人闻之垂涎欲滴。
还有翠绿的清炒时蔬,鲜嫩的蔬菜在锅中经过翻炒后,依然保持着清脆的口感,入口清爽,解腻开胃。
他心满意足地饱餐一顿后,摸着滚圆的肚皮,打着饱嗝,心想:还是先上楼去好好睡上一觉吧。
毕竟,刚刚经历了一场恶战,现在可得抓紧时间休息恢复一下体力才行。想到这里,他便慢悠悠地上楼去寻找房间准备睡觉了。
而当古城风怀着匆匆登上楼梯,来到二楼,轻轻推开一间客栈房门时,一声尖锐刺耳、划破寂静的尖叫陡然响起。
古城风目光顺势望去,只见一名女子瑟缩在房间的角落里。
她的面容因极度的惊恐而扭曲,双眼圆睁,死死地盯着古城风,那眼神,恰似见到了从黑暗深渊、从地狱深处爬出来的煞星一般,充满了无尽的恐惧与绝望。
她的身体不受控制地剧烈颤抖着,犹如一只在荒野中突然遭遇猛兽的受惊兔子,本能地迅速蜷缩成一团,试图在这狭小的角落里寻得一丝安全感。
古城风也被这突如其来的状况吓了一跳,杀光那群土匪以后,古城风全然忘记了在这楼上的房间里,还有这名女子在。
此刻,那女子的目光犹如实质般,用极度恐惧的眼神狠狠地、死死地盯着古城风,身体的战栗如汹涌的波涛,一波接着一波,丝毫没有停歇的迹象。
面对如此令人不知所措的情景,古城风只觉一股尴尬的情绪涌上心头。
不过看着那女子衣衫不整的样子,古城风转而笑了一下。
“哎呦,真是抱歉啊,姑娘!你忙,我去别的地方找个地方眯一会儿就好。”
古城风一边略带歉意地说着,一边退了出去,动作轻柔而迅速,生怕再惊扰到她。
想来这女子也应该是那群土匪从青楼妓馆里找来的。
他心里暗自思忖:想必是方才楼下闹出的那些动静,都被这位姑娘听了个一清二楚。再瞧瞧自己这满身血迹尚未擦拭干净,也难怪人家会如此害怕。
这一身的血污,任谁见了都会心生恐惧,何况是这样一位身处惊恐中的柔弱女子。
想到这里,古城风赶紧带上房门,转身迈向旁边的房间。
然而,让古城风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就在他刚刚推开那个房间门的时候,一股浓烈刺鼻的异味扑面而来。
那味道像是腐臭发霉的杂物混合而成,熏得古城风不禁皱起了眉头。
他下意识地抬手捂住口鼻,脚步也因此顿在了门口,警惕地打量着屋内的情形。
怀着满心的无奈与疲惫,古城风缓缓走进了这间屋子。
刹那间,他的双眼睁大,整个人看着眼前景象有些无语,这房间里面像是刚被洗劫过一般。
目光所及之处,屋内全然是一片狼藉,各式物品被肆意抛洒,凌乱地散落在地面上,桌椅东倒西歪,有的甚至已经断裂成数截,破碎的瓷器、散落的纸张以及一些难以名状的杂物相互混杂。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令人作呕的污秽气息,恰似腐烂的沼泽泥潭所散发出来的腐臭。
古城风的眉头紧皱,他的面部肌肉微微抽搐,显露出内心强烈的厌恶与不适。
他迅速抬起手,在自己的鼻子前面快速而用力地不停扇动着,想要驱散这股如影随形、难闻至极的味道。
古城风心中不由得暗自思忖道:“真不知这些土匪平日里都在这里干些什么勾当,竟然把好好的一个房间弄得这般乌烟瘴气。”
怀着满心的疑惑和愈发强烈的不满,古城风强忍着内心的不适,继续艰难地向前走去。
古城风逐一查看了相邻的几间屋子,然而每推开一扇门,映入眼帘的皆是相同的惨状,没有一间能够入眼。
那些屋子或是被熏得漆黑的墙壁,或是满地的污渍与垃圾,或是散发着阵阵霉变气味的床铺,无一不在诉说着曾经的混乱与不堪。
无奈之下,古城风重重地摇了摇头,转身又朝着之前那名女子所在的房间走了回去。
没想到在这座看似宏伟的偌大酒楼之中,似乎唯有那名女子却在那间屋子还算得上干净整洁,勉强可以让古城风稍事休憩。
不想古城风前脚刚刚踏入屋内,还未来得及站稳脚跟,便听到那女子再次发出了一声惊叫。
这惊叫声突兀而起,在这寂静且略显阴森的房间里陡然炸响,直直地刺入古城风的耳中。
其声音之尖利,恰似夜枭啼鸣,又仿若金属在粗糙的砂石上急剧摩擦,那尖锐的声波冲击着古城风的耳膜,令他不由自主地紧紧皱起了眉头。
古城风甚至下意识地抬起双手想要捂住自己的耳朵,仿佛这样便能阻挡这声波的侵袭。
古城风也不禁感到十分诧异和好奇,在他那波澜壮阔、充满传奇色彩的江湖生涯里,可谓是历经风雨,什么样的惊险刺激、血腥残酷的场面没有亲身经历过?
那些江湖中人在激烈厮杀时所发出的喊斗之声,可谓是震天动地、震耳欲聋,刀光剑影交错间,怒吼、咆哮与濒死之人的惨叫交织在一起,构成了一幅惊心动魄的血腥画卷。
可与这女子的尖叫比起来,古城风却觉得那些江湖争斗的声音都显得逊色许多。
于是,古城风忍不住开口说道:“大姐啊,能不能别再叫啦?求求你了好不好!你先出去待一会儿行不?我实在是累极了,只想在这里好好睡上一觉而已。”
古城风的声音里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疲惫与无奈,眉头微微皱起。
那女子听闻古城风这番话后,原本就因恐惧而瞪得浑圆的双眼此刻更是睁得巨大无比,眼眶中似要蹦出眼珠来,她满脸惊恐地望着古城风,那表情仿佛见着了世间最恐怖的恶魔。
随后,她像是被抽去了脊骨的木偶,机械般地点了点头,表示同意,动作僵硬而迟缓。
紧接着,只见那女子用颤抖的双手支撑着身体。
那双手好似风中残烛,剧烈地晃动着,极其缓慢地从地上站了起来。
她的双腿好似灌了铅一般沉重,又似乎已经失去了力气,只能紧紧地依靠着墙边儿,一步一步艰难地朝着房门口挪动而去。
每迈出一小步,都好像用尽了全身的力量一般,她的身影在这昏暗的房间里显得格外无助与凄凉。
古城风则神色自若地迈着大步走了进去。
然而,他身后的那名女子刚刚踏出房门,便如同一只受惊的兔子一般,撒开脚丫子一溜小跑地朝着楼下狂奔而去。
她的双颊因极度的惊恐而泛白,眼神中满是慌乱与惊惶,发丝在奔跑中肆意飞舞,脚步踉跄却不敢有丝毫停歇,一心只想逃离这个令她胆寒的地方。
她慌不择路,心中充满了恐惧和不安。
每一步踏下,都仿佛能听到自己剧烈的心跳声在耳边回响。
可是当她好不容易冲到楼下时,眼前的景象却让她瞬间呆住了——只见满地横七竖八地躺着一具具尸体,那些尸体以各种扭曲的姿势陈列着,有的瞪大双眼,似在诉说着临终的惊恐;有的肢体残破,鲜血如蜿蜒的溪流般从伤口淌出,缓缓汇聚,染红了地面,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浓烈得让人作呕的血腥气息。
这名女子何曾见过如此恐怖的场景?她只觉得脑袋“嗡”的一声响,好似有千万只蜜蜂在颅内乱撞,眼前一黑,身体不由自主地软倒在地,竟是直接被吓得昏厥了过去。
她瘫倒在血泊边缘,娇弱的身躯在这一片死寂与血腥中显得愈发渺小和脆弱。
古城风听到声响,回头看了一眼,但只是微微摇了摇头,眼神中没有一丝怜悯,似乎对这种情况早已司空见惯。
在他的江湖岁月里,生死与血腥不过是寻常之事。
此刻的古城风确实感到十分疲惫,身心俱疲的他仿佛被浓重的倦意包裹。
于是他也不再理会那昏倒在地的女子,自顾自地走到床边,一头栽倒在床上,床垫因他的倒下而微微凹陷。
不一会儿,他便沉沉地睡了过去,将这一切的纷扰暂时抛诸脑后,沉浸在短暂的休憩之中。
就在古城风呼呼大睡的时候,天外天率领着大批人马急匆匆地赶到了这里。
马蹄声如雷,扬起滚滚烟尘,众人面色冷峻,眼神中透着焦急与决然,一路风驰电掣,心急如焚,脑海中不断闪过可能出现的种种糟糕情形。
等到天外天带着几位当家的踏入酒楼大门时,所有人都不由得停下了脚步,被眼前的景象惊得呆立当场,脸上露出惊愕之色。
原本热闹喧哗的酒楼此时仿若修罗场,地上的血迹已经干涸,变成了暗红色,那斑驳的痕迹好似一幅惨烈的画卷,诉说着不久前发生的惊心动魄。
那股刺鼻的血腥气味更是扑鼻而来,浓郁得化不开,直往鼻腔里钻,令人胃里一阵翻涌,几位定力稍差的喽啰甚至忍不住弯腰干呕起来。
天外天脸色凝重,仿若乌云密布,他咬了咬牙,快步向前走去,每一步都带着沉重的压迫感。
目光迅速扫过地上的几具尸体,眼神犀利如刀,似乎要从这些冰冷的躯壳上剖析出事情的来龙去脉。
紧接着,他的视线如同追踪猎物的苍鹰一般,迅速地转移到了那名女子的身上。
他围着女子缓缓踱步,上上下下仔细打量一番后,确认女子身上并未有明显的伤痕。
于是,天外天小心翼翼地靠近,伸出手指试探着她的鼻息。
当感觉到这女子微弱而平稳的气息后,天外天才发现,原来她只是暂时晕厥过去了而已。
然而,下一刻,天外天却突然扬起手来,那动作迅猛如猎豹扑食,毫不留情地猛力抽打在女子的脸颊两侧。
清脆响亮的巴掌声仿若炸雷般回荡在空气中,令人不禁心头一颤。
随着这两下重击,女子的身体微微颤抖了一下,像是从无尽的黑暗深渊被强行拽回现实,终于缓缓地睁开了双眼。
见女子醒了过来,天外天双目圆睁,布满血丝,朝着她怒吼道:“人呢?!人呢!”
那声音如洪钟大吕,震得酒楼的墙壁似乎都在微微颤抖。
刚刚苏醒过来的女子眼神还显得有些迷离恍惚,但当她看清眼前之人竟是天外天时,原本尚有一丝血色的脸庞顿时吓得如纸般苍白,身体不受控制地瑟瑟发抖,牙齿也在嘴里咯咯作响,仿若一片深秋中在凛冽寒风里飘摇的枯叶。
只见她慌忙地抬起手臂,那手臂在空中颤抖得如同风中残枝,哆哆嗦嗦地指向楼上自己的房间,手指也因恐惧而微微弯曲,结结巴巴地说道:“在……在屋里。”每吐出一个字,都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声音带着哭腔,几不可闻。
听到这话,天外天气得火冒三丈,脸瞬间涨得通红,仿若熟透的番茄,怒喝道:“好啊,居然敢欺负到我的头上来了!简直是胆大包天!走,跟我上去!”那吼声中饱含着愤怒与威严,令人胆寒。
话音未落,他大手一挥,手臂在空中划过一道有力的弧线,带领着手下的众人如潮水般呼啦超地向着楼上汹涌而去。
众人的脚步声震得楼梯咚咚作响,似要将这楼梯踏碎,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腾腾杀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