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小二因为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整个人就像一片被狂风卷起的落叶,猛地向后退了两步,随后身子不受控制地直直向后倒飞出去。
他的身体在空中划过一道狼狈的弧线,紧接着如同一颗坠落的陨石,“轰”的一声,重重地撞击在了一张结实的木桌上。刹那间,巨大的冲击力爆发开来,那原本坚固无比的木桌哪里经得起这般折腾,瞬间便四分五裂,木屑如同天女散花般向四周飞溅而出,扬起一片烟尘。
店小二摔落在地,模样狼狈不堪,过了好一会儿,才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此时的他,脸色苍白如纸,嘴角缓缓溢出一丝鲜血,顺着下巴缓缓滴落,那模样尽显痛苦与狼狈。
他咬着牙强忍着身上的疼痛,艰难地扭过头去,目光恰好与仍在一旁呆若木鸡的另一位长老交汇在一起。
两人四目相对,瞬间的工夫,两人都回过了神来,眼前这个看起来年纪轻轻的家伙绝对不是等闲之辈。
没有丝毫犹豫,二人默契十足地同时出手,身形如鬼魅一般向着古城风疾驰而去。
一时间,拳影交错,掌风呼啸,周围的空气仿佛都被搅动得沸腾起来。
然而,面对如此凌厉的攻势,古城风却丝毫不为所动。
他冷哼一声,口中低喝:“阴阳双龙掌!”
刹那间,一股雄浑无匹的内力自他掌心喷涌而出,化作两条栩栩如生的巨龙,张牙舞爪地扑向迎面而来的二人。
又是一阵惊天动地的巨响传来,那两位长老虽然联手抵挡,不过依旧被古城风打退。
然而,令古城风全然未曾料及的是,尽管他将自身的功力毫无保留地倾注于阴阳双龙掌之中,双掌携带着阴阳二气,如两条咆哮的蛟龙,以排山倒海之势迅猛地朝着那两人轰去,成功地将他们击退数丈之遥。
但那两人的身形竟然仿若灵动的鬼魅一般,仅仅在短暂的瞬间,就极为迅速地稳住了脚步。
见到这出乎意料的一幕,古城风的内心深处不禁如同平静的湖面被投入了巨石,涌起了一阵强烈的讶异。
要知道,他所精心修炼并施展的阴阳双龙掌,经过无数次江湖争斗的洗礼与磨练,如今在这偌大的江湖之上,可是威名赫赫,令众多敌手闻风丧胆。
想那墨白纸,身为江湖中一等一的高手,其武功造诣深不可测,可即便是他在此,恐怕面对自己这威力十足、刚猛霸道的一掌,也难以这般举重若轻、轻松自如地接下啊!
因此,当古城风的目光如炬,紧紧地凝视着眼前这位身着黑袍、浑身散发着神秘气息的黑衣教长老,以及那个看似平凡无奇、毫不起眼的店小二时,一时间,他的眉头不由自主地紧紧蹙起。
尽管心中被重重的疑虑和深深的担忧所笼罩,犹如被一层浓厚的阴霾所覆盖,但古城风脚下的步伐却并未因此而有哪怕一丝一毫的停顿。
只见他的身影如同一道迅疾的闪电,在空气中划过一道模糊的痕迹,又似一阵凌厉的疾风,裹挟着无尽的气势,迅速地朝着后厨的方向奔去。
片刻之后,古城风凭借着他那超凡的轻功,终于风驰电掣般地来到了后厨。
然而,呈现在他眼前的景象却令他呆若木鸡,与他原本心中所构想的画面简直是天壤之别。
这里全然不见寻常厨房中锅碗瓢盆交错杂陈、随意摆放的模样,入目之处唯有一片空旷死寂,地面光洁,墙壁徒然矗立,整个后厨仿若被抽离了灵魂的躯壳,寂静而又诡异。
不过,就在这死一般的寂静之中,古城风犹如一头警觉的猎豹,敏锐地捕捉到那股先前便有所察觉的血腥气息。
此刻,这气息仿若汹涌的潮水,愈发浓烈刺鼻,肆无忌惮地在空气中弥漫扩散,如恶魔的触手,侵蚀着每一寸空间,令人闻之欲呕。
就在此时,古城风身后那两名长老,眼见他如鬼魅般身形电掣疾驰而去,自是不肯罢休,相互对视一眼后,眼中闪过决然之色,立刻毫不犹豫地奋起直追。
他们的衣袂在风中猎猎作响,脚下步伐虽快,却难掩几分狼狈与仓促,显然在之前与古城风的短暂交手之中,已深知其厉害。
然而,古城风岂是易于之辈,尽管他们二人穷追不舍,可就在那交锋的须臾瞬间,古城风便凭借其超凡脱俗的敏锐感知能力,精准地锁定了那股令人作呕血腥之气的真正源头。
原来,这股血腥之气竟似是从脚下的地底深处,如隐秘的暗泉一般,源源不断地喷涌散发而出!
每一丝气息都似在诉说着不为人知的惨烈与恐怖。
当古城风落脚之际,能清晰地感觉到脚下的砖块似乎正微微颤抖松动着。
说时迟那时快,古城风双眸之中寒芒乍现,精光如电闪。
刹那间,他猛地高高抬起右脚,雄浑内力如汹涌波涛灌注于腿部,继而以千钧之力跺向地面。
只听得“轰隆”一声震天巨响,仿若天崩地裂,原本看似坚不可摧的地面竟如脆弱的薄纸一般,瞬间塌陷下去,扬起一片尘土弥漫。
待尘埃稍稍落定,一个深不见底、黑漆漆的洞口阴森森地赫然出现在他的眼前,仿若一张择人而噬的巨兽之口。
见此情形,古城风心中当机立断,毫不迟疑。
他深知此刻若不果断行事,良机必将稍纵即逝。
于是,他施展出精妙绝伦的身法,身形如风中残烛般飘忽一晃,巧妙地摆脱了与那两名长老的缠斗。
紧接着,他仿若一只展翅大鹏,纵身一跃,毫不犹豫地跃入洞中。
那两名长老目睹古城风此举,不禁面面相觑,短暂对视一眼,皆能从对方眼中清晰地看到那掩饰不住的焦急之色。
但事已至此,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他们也无暇顾虑太多。
当下,二人牙关一咬,心一横,紧紧跟随在古城风身后,如影随形般一同冲进了那个神秘莫测的洞口之中。
古城风之所以如此不顾一切、急切地闯入这个充满未知与危险的之地,其目的昭然若揭。
他无非就是想揭开这黑衣教背后隐藏的重重迷雾,弄清楚他们究竟在暗地里耍弄何种阴险狡诈的阴谋诡计。
毕竟,此番黑衣教兴风作浪,已然闹出这般惊天动地的大动静。
如今天合宗和万山宗的人皆汇聚于此,依照常理推断,江湖五老中的其他人又怎会仅仅来了这么寥寥几个?
想必用不了多久,那些隐匿在附近的高手们就会纷纷现身。
在最近的日子里,古城风虽然是在山林里东躲西藏,可所听闻有关黑衣教的各种消息,依旧像汹涌澎湃的潮水一般,连绵不绝地向他涌来,其繁杂多样、数量之巨,简直令人眼花缭乱、应接不暇。
无论是在人声鼎沸的客栈酒肆,还是在静谧幽深的山林小径,只要有人烟之处,黑衣教的传闻便如影随形。
如此频繁且密集地接触到与黑衣教息息相关的信息,仿若被一张无形的大网所笼罩,使得古城风的心中自然而然地充满了层层叠叠的疑惑和难以抑制的好奇。
他常常于夜深人静之时,独对明月,不禁暗自思忖:为何这江湖之中的众人,对于这个神秘莫测、仿若被黑暗浓雾所笼罩的黑衣教会如此草木皆兵、敏感异常?
难道在那看似平常的表象之下,真的隐藏着什么足以震撼整个江湖、不为人知的巨大秘密不成?这秘密又究竟是怎样的惊天动地,能让整个江湖都为之震颤?
带着这样如芒在背的疑问,古城风也开始留意着黑衣教的消息。
据说,这黑衣教乃是一个彻头底的魔教组织,其成员个个皆是心狠手辣之徒,仿若从地狱深渊爬出的恶魔,以肆意杀戮他人为生平唯一乐趣,并采取极端残忍、令人发指的手段获取他们所需之物。
他们常常丧心病狂地通过夺取无辜之人的鲜血来炼制那邪恶的丹药,更为甚者,竟将人肉当作珍贵无比的药引来提升自身那邪恶的修为。
这等恶行,简直是天理难容,人神共愤,也难怪江湖众人对其闻风丧胆,谈之色变。
此外,那黑衣教中还盛行着各种各样诡异至极、邪恶非常的祭祀法门。
他们在那阴森晦暗的据点里,时常举行着这些令人毛骨悚然的祭祀仪式,妄图借助这种违背人伦、有伤天和的方式,冲破武学境界那仿若铜墙铁壁般的瓶颈,仿佛只要沾染了这等邪性,就能让他们的武功一日千里,凌驾于整个江湖之上。
更有甚者,江湖中四处流传着令人胆寒的传言,称那黑衣教教主狼牙语,简直就是个彻头彻尾的魔头,根本不通人性,好似从那九幽炼狱爬出来的恶鬼一般。
他的行为举止怪异离奇到了极点,时而癫狂大笑,时而又会对着虚空喃喃自语,做出的种种行径完全超乎常人的理解范畴,让人光是听闻,便觉后背发凉,仿佛有一股寒意从脚底直窜上心头。
种种这般耸人听闻的传闻相互交织缠绕在一起,就如同一张密不透风的黑色大网,愈发使得黑衣教在江湖众人的眼中,蒙上了一层神秘而又恐怖至极的厚重面纱。
那面纱之后,仿佛隐藏着无尽的黑暗与罪恶,让人既心生畏惧,又忍不住想要窥探一二。
抱着定要一探究竟、揭开这神秘面纱背后真相的心态,古城风这才毅然决然地决定亲自深入虎穴,看看这黑衣教到底在暗中搞什么鬼名堂。
于是,古城风施展起那出神入化的轻功,身形如电,一路疾驰向前。
他仿若一道灵动的幻影,风一般地穿越过那狭窄又幽暗的地道口,沿途只听得衣袂猎猎作响,风声在耳边呼啸而过。
不知过了多久,他最终抵达了位于地下深处的一间密室。
然而,当古城风刚一踏入这间地下室的瞬间,一股浓烈得几乎令人窒息的血腥气味,如同一头凶猛的巨兽,张着血盆大口,猛地扑面而来。
那刺鼻的味道直往鼻腔里钻,仿佛要将人的五脏六腑都给熏翻过来,让人忍不住一阵作呕,同时心头也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古城风强自镇定,努力定了定心神,抬眼环顾四周,但见整个地下室已然被一片滚滚血气所充斥弥漫,那浓烈的血腥气息仿佛实质化一般,将此处化作了一片惨绝人寰的血海炼狱。
这般如噩梦般骇人的景象,即便是古城风这等久经江湖、见惯风浪之人,也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心脏仿若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揪住,心中满是震惊与骇然。
他缓缓踏入这间光线幽暗、阴森恐怖的密室,那股令人闻之欲呕的血腥气息愈发浓烈地扑鼻而来,似是要将他整个人都包裹其中。
待他稍稍适应了这昏暗的光线后定睛一看,只见密室中央极为突兀地摆放着一个巨大无比的磨盘,其体积之庞大、规模之宏伟,着实让人瞠目结舌,不敢置信。
而更令人惊恐万分、毛骨悚然的是,那磨盘中竟然残忍地堆满了婴儿残缺不全的肢体和断裂的臂膀!
那画面太过血腥残暴,简直是对人性与良知的最大亵渎。
汩汩流淌的鲜血正沿着磨盘边缘特意开凿的凹槽,如决堤的洪水般源源不断地涌出,而后汇聚成一道道猩红刺目的溪流,在地面肆意蔓延开来,将整个密室的地面染成了一片令人绝望的血海。
就在这充斥着死亡与血腥的恐怖氛围中,古城风突然发现,竟有一名身着黑袍、头戴兜帽的黑衣教教徒,宛如一个没有情感的幽灵,正在默默无声地清扫着地上的血迹与残骸。
他的动作机械而又迟缓,仿佛对眼前这惨不忍睹的地狱景象早已司空见惯,麻木不仁。
那名黑袍教徒正专注于清扫血腥的地面,当他不经意间察觉到古城风如鬼魅般突然闯入时,脸上瞬间掠过一丝诧异与困惑。
他那隐藏在兜帽阴影下的双眼,似有微光闪烁,短暂地停留在古城风身上,仿佛在疑惑眼前之人想干什么。
古城风虽内心被眼前的惨状惊得波涛汹涌,却强忍着那几乎要将他吞噬的惊惧,努力将目光缓缓移向一旁。
这一看,却让他大为惊讶,只见周围分布着众多狭小局促的牢房。
这些牢房一间挨着一间,紧密排列,远远望去,犹如那构造精密却又令人心生畏惧的蜂巢一般。
仅仅只是匆匆的那么一眼,古城风便感觉一股寒意从脚底直窜上头顶,浑身的汗毛瞬间倒竖起来,一种不寒而栗的感觉如影随形。
此地本就位于地下深处,光线极为昏暗,而那些牢房内部更是仿若被无尽的黑暗彻底吞噬,一丝光亮都难以透入,阴森恐怖到了令人窒息的极点。
牢房那潮湿的墙壁上,仿佛被岁月与罪恶共同孕育出了一层厚厚的青苔,在这黯淡的光线下,呈现出一种诡异至极的墨绿色调。
古城风借助着那如风中残烛般微弱摇曳的灯光,艰难地望向这一切,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悲凉与惊悚交织的感慨:或许传说中那令人闻风丧胆的炼狱之景,也不过如此罢了。
这里的每一寸空气、每一块砖石,都仿佛在诉说着无尽的痛苦与绝望,让人深陷其中,难以自拔。
然而,就在古城风努力让自己从眼前这阴森恐怖的牢房景象中回过神来,将视线缓缓转向暗室的另一个角落时,一个更为惊人、令人咋舌的景象毫无预兆地映入了他的眼帘——那里赫然矗立着一尊巨大的铜鼎,其体型之庞大、气势之雄浑,宛如一座承载着无数神秘过往的古老神秘的炼丹炉,静静地伫立在那阴暗的角落里,散发着一种让人捉摸不透的气息。
古城风怀揣着满心的好奇与警惕,不由自主地走近了几步,想要仔细观察一番这尊神秘的丹炉。
只见那丹炉的表面,似乎镌刻着无数密密麻麻、错综复杂的奇异符文,这些符文好似拥有生命一般,正闪烁着若有若无的微弱光芒,那光芒虽弱,却仿佛蕴含着某种深不可测、超乎想象的魔力,让人仅仅只是看上一眼,便觉心神为之所摄。
再看那丹炉之下的火焰,显得颇为暗淡,火苗无力地跳动着,那微弱的态势仿佛一阵微风拂过,便能让它们彻底熄灭一般。
就在这时,古城风目光如炬,定睛一看,只见一个身着黑袍的身影正神色匆匆地拿着水桶,用水浇向那些火焰,看那架势,显然是试图将它们彻底扑灭。
古城风转而想起来之前小二的那句话,他们来这里两个月,事情都快办完了,眼下这样子看来,特他们是打算撤了。
然而,当古城风瞪大了眼睛,更为仔细地观察时,却不禁惊讶地倒吸一口凉气,心中泛起一阵恶寒。
原来,这用于燃烧、支撑丹炉火势的燃料,并非平日里常见的柴禾,竟然是一根根白森森、形状各异的人骨!
那森然的白骨在黯淡的火光映照下,显得越发狰狞可怖,仿佛在无声地诉说着那些被残忍剥夺生命之人的悲惨遭遇,让人不寒而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