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冬明点点头,说,以前的确值这个价。
我心中一紧,感觉他话中有话,便问,现在值多少?
兰冬明叹了口气,说如果两百万能够卖出去,他二舅就心满意足了。
我愣住,问,怎么回事?现在成危房了吗?
兰冬明摇头,建议带我们进去看看,到时买不买都不存在,这生意不成,人情还在。
我从未进过别墅,好奇心驱使,又对这个价格心动。
这些天我跑了不少中介,我知道房子可以按揭,且银行审核不严。
虽然我没有稳定工作,但我有营业执照,这个是可以贷到钱的。
所以,我盘算了下,如果那套别墅真的只值两百万,那我还是有能力拿下来的。
只是,这天上没有馅饼掉下来,估计这套别墅有什么问题。
走进别墅区的大门,保安看见兰冬明带我们进来,居然摇起了头,一个人还在那里念叨,这套别墅三年内换了五个主人,看样子又来了一个倒霉鬼。
我心想,这是在说我吗?
兰冬明引领我和鲁彬来到了那座别墅的门前,我初见此处,觉得环境优美无比,尤其是前面的湖泊,让我心生欢喜。
然而,当兰冬明打开别墅的大门后,我却感受到一股阴冷的气息,仿佛有双森冷的眼睛在暗中窥视。
兰冬明让我们自己进去探索,他在外等待。我心中明白此事并不简单,但却未说破,我向鲁彬挥了挥手,提议我们进去一探究竟。
鲁彬吞了口口水,眼中闪过一丝惊慌,却未移动脚步。我调侃他,大白天的,一个大男人怕什么?
鲁彬苦笑,说他刚刚转运,不想立刻破财。
我哼了一声,称他胆小鬼,有我在,怕什么。
鲁彬咬了咬牙,硬着头皮跟上了我,说老板你连毒蛇都不怕,还怕这个?
兰冬明似乎对最近的新闻一无所知,我听见他在小声嘀咕,毒蛇咬不死人?鲁哥你开什么玩笑?
打开别墅正中间的水晶大吊灯,我被里面的富丽堂皇所震撼,地下和墙面都用大理石装饰,这得花费多少钱?
大厅里的真皮沙发保养得不错,只是覆盖了一层薄灰。楼梯是厚实的红木制成,或者是仿红木,但上面的花纹雕刻得十分精致,可见最初装修这套别墅的主人极为用心。
二楼有一个优雅的休闲厅,正前方是一个全落地玻璃的观景阳台,站在那里俯瞰下面的湖泊,美不胜收。如果再下点小雨,估计会把卿卿姐和程欣美感动得泪流满面!
上面有四间卧室,布置得相当合理,但床上空荡荡的,没有棉被,看样子已经很久没有人居住了。
我低头看见,实木地板上积了一层灰,我和鲁彬走过之后,留下了两排大小不一的脚印。
突然,我发现这两排脚印中竟然还有几个奇怪的脚印,似乎有个穿高跟鞋的女人刚刚从这里走过。
鲁彬正在看窗外,可能那里的美景使他忘记了恐惧,于是,他愉快地说兰冬明居然告诉他这屋子闹鬼,简直就是无稽之谈。
我咳嗽一声,指着地下,说,你来看这里。
鲁彬疑惑地看了过来,问我叫他看什么。我说这里有一排美丽的脚印,像是刚踩出来的,颜色很淡,这人身体得有多轻盈呢?
鲁彬瞪大了眼睛,忽然喊了声我的妈呀,然后撒腿就往楼下跑。
不知是不是吓坏了,他高一脚矮一脚踩下去,可能腿上有些软,一下就踩空了,整个人顿时滚了下去,不慎又撞翻了一个花架,把上面搁着的青花瓷瓶给撞了下来。
随着“砰”的一声大响,瓷瓶砸碎到地上。
我有些心疼,叫道,你小心一点,别把东西打烂完了。
鲁彬翻身爬起来,手在地上撑着的时候,竟又压到了碎片上,顿时划破了手掌,鲜血马上流了出来。
但他却好像没有感觉到痛似的,一路跌跌撞撞地冲出了别墅大门。
我心中略有一丝忐忑,但我却又强自镇定,心想,什么鬼我没见过,这点小把戏可吓不到我。
我走出别墅的大门时,看见鲁彬一屁股坐在花台上,满脸苍白,哆嗦着给兰冬明说,这屋子邪门得很,好像真的有鬼。
兰冬明苦笑着,仿佛在暗示,若非如此,他二舅又怎会急于脱手?
我轻轻地将别墅大门阖上,心中盘算着,一套市值八百多万的别墅,纵然真的有鬼魂出没,也不至于以如此低廉的价格出售吧。
我必须弄清楚其中的缘由,因为这样的低价抛售已经超出了常理,或许其中隐藏着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
兰冬明解释道,这套房子据说在刚转手时,只折了两百万,后来又有人接手,价格便一路下滑。
一年前,他二舅以三百万的价格购得,然而他仅仅住了一天,就病倒了一场,而他二舅妈更是吓得险些精神失常。
这之后,他们便开始急售,然而这套别墅声名狼藉,似乎全世界的人都知晓其恶名,后来便再无人问津。
二舅近一年的运气也格外糟糕,生意一落千丈。
前几天,他到庙里求了个签,方持说他身上有秽气,必须赶紧丢弃不属于他的东西,否则,他还会有血光之灾。
鲁彬紧张地说,你二舅这套别墅估计会砸在手里,无人敢接手。
兰冬明一脸苦涩地望着我,说,金老板,或许你和这套别墅的命运有所契合,不然为何便宜点处理给你呢?
我说这与命运无关,明摆着这屋里闹鬼,谁敢入住?
兰冬明绝望地点点头,承认这个道理。我觉得时机成熟了,便说,我倒是挺喜欢这套别墅的,可是我没那么多钱。
兰冬明眼睛一亮,急切地问我,金老板你能出多少?
我尚未答话,鲁彬就焦急地责备起来,兰冬明,你这个小子是不是存心想害我?
兰冬明愣住,问,鲁大哥,我哪敢害你啊?
鲁彬气急败坏地叫道,你把这套闹鬼的别墅硬塞给我老板,他要是出了什么意外,我还能给他打工吗?你说,你这不是害我又是什么?
兰冬明耷拉着脑袋,无精打采地说,鲁大哥,你失去工作事小,我二舅的命更大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