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欣恨恨地看着她说,早知道你这样就不该让你过来。
林月哼了声,依旧笑眯眯地说是我要她过来的,与程欣没有关系。
走进别墅时,林月到处看,说我真有钱,住这么大这么漂亮的房子。顿顿,她又问我,她以后是不是也住这里?
程欣没好气地说,林月,必须送你去住校!
林月马上装出一副可怜的表情拉起我的手撒娇,说程欣欺负她,要我为她作主。
这丫头撒起娇来,还真是一把好手啊,反正我是对付不了。
卿卿姐的佳肴已香气四溢,林月二话不说,飞奔而去,左一声“卿卿姐”,右一声“卿卿姐”,亲热程度简直超过了称呼程欣。
卿卿姐初见林月,眼神中闪过一丝惊异,接着莫名其妙地看了我两眼,让我心头不禁有些发憷。
然而,当林月热情地缠上她后,她居然毫不计较地笑得如花般灿烂。尽管林月看起来长大了不少,可她毕竟只有十六岁,卿卿姐认为我并非那种会对小姑娘下狠手的人,或许会对她手下留情。
可问题是,我不喜欢吃这种嫩豌豆尖,难不成这嫩豌豆尖特别会缠人?
正在享用美食之际,沐玲的电话犹如不速之客,突然响起。她竟然用那种娇滴滴的声音问我,现在是否有空?
我手机的隔音效果并不理想,屋内的人都听得一清二楚。
我有些心虚地抬起头,果然看见卿卿姐正狠狠地瞪着我。
我觉得自己好冤枉啊,今天不过是见义勇为了一次,为何就受到这样的“礼遇”?
我严肃地告诉沐玲,我没有空!
沐玲轻哼一声,说:“我刚才看见你在火车站门口接人了,我还看见……”
我慌忙打断她,焦急地问她找我究竟有何事?她这是医生的所作所为吗?
她多半猜到我正和卿卿姐在一起,所以故意这样说,以此来威胁我必须好好接她的电话。
沐玲这才调整了语调,说那个小男孩又昏迷了,叫我过去看看。
我问她什么时候?
她说如果我有空,最好马上过去。
我回答她,我正在吃饭,她居然回了句:“吃饭重要还是人命重要?”
我心中的火气无处发泄,却也不敢发作,只得说:“好好好,我现在就过来救人。”
卿卿姐皱着眉头问我,要救的人是谁?
我结结巴巴地说有个小男孩被蝎子蜇了,我得给他解毒。
程欣当时也在场,我怎么会骗她呢?
程欣点了点头,我以为她要帮我说话,哪知她说:“那个医生还真是个大美女,要是她遇见,估计也会动心!”
我傻眼了,这不是火上浇油吗?
卿卿姐果然有些生气,说:“金锐,到底谁是医生?你究竟要救谁?你这么急着出门,是想充英雄去救美女吧?”
我本来已经站起来了,这下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我快速权衡了一下,赶紧将手机调成静音,然后若无其事地坐下来,说我不去了,我才不想当那种既不能当饭吃又不能挣钱的荣誉市民呢。
卿卿姐的脸色这才缓和了一些,说人家林月和阿姨远道而来,我们总得尽地主之谊是不是?
我回答说,是,姐教育得对,在家不做好主人,出门就没朋友。
林月似笑非笑地看了我一眼,转头就用那种崇拜的眼神望向了卿卿姐,说她管我这个弟弟管得真好,一句重话都没有说,就把我教育得服服帖帖的。
卿卿姐被她拍了马屁,心情大好,连声招呼她们吃菜。
不久,又有电话打进来,我低头看了一眼,果然是沐玲打来的。
我没敢接,心里却有些着急。我担心那个小男孩真的会出问题。
如果因为我而耽误了救治时间,他出了意外,那我的罪过可就大了。
想到这里,我找个借口说吃饱了,赶紧往门外走。卿卿姐问我去哪里?
我拿起电话,谎称胡军那边有急事,需要我前去处理,随后我急匆匆地离去。
我堂堂七尺男儿,怎能被一个小女子束缚住呢!
出了门,我致电沐玲,询问那小男孩的下落。她告诉我就在她所在的医院,并顺带告诉了我病床号。
我驾车飞驰而去,对于沐玲工作的医院我还是颇为熟悉的,上次在那里还获得了荣誉市民的称号。
来到楼上,我正寻找病床号时,沐玲叫住了我。
我看到她满脸笑意,没有一丝紧张,顿时感觉自己可能被耍了。
我询问那男孩的情况,她指着旁边的一个病房说:“你自己去看看就知道了。”
我犹豫了一下,既然已经来了,不看一眼就走似乎说不过去,于是走向了那间病房。
我刚进屋,沐玲就跟了进来。这是一间高级特护病房,里面只有一张病床,我看见那小男孩正躺在床上玩手机。
他的母亲看到我们进来,立刻起身。
显然,这小男孩病情稳定,我被沐玲戏弄了,我急忙转身,想离开这里。
然而,沐玲却挡住了我的去路,身后又传来那年轻妇人的声音:“先生,请别急着走,我是请沐医生找你来的,只是想表达一下感激之情,并无他意。”
我瞪着沐玲,我随手救个人,有必要这么兴师动众吗?
沐玲也瞪着我,说病人的家属想感谢你,我们做医生的怎能不满足她的愿望呢?
我无言以对,只得转过身,对那年轻妇人说:“大姐,你不用谢我,孩子没事,我就先走了。”
那年轻妇人拿出一叠钞票,硬要塞给我,我坚决不收,两人推推搡搡,小男孩都用惊异的目光看着我们。
沐玲赶紧化解尴尬,她从中抽出两百元,对那年轻妇人说,她帮我收下,其他的请拿回去。年轻妇人不肯,沐玲只好又抽出两百。
年轻妇人这才勉强同意。我这时才仔细看了看她的容貌,年纪轻轻,长相还算耐看。我有些好奇,男孩住院了,他的父亲为何没有来看望呢?
不过,这并不在我关心的范围,我便没有询问。
我推说还有事,准备离开,年轻妇人说能否留下我的电话,万一孩子还有问题,她可以及时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