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回答得很爽快,我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等我笑了一会儿,她才淡漠地问我笑什么。
我说:“你说过方外真人不能杀普通凡人,而你做为一个蛊真人,真想去杀我那两个朋友,你这不是自相矛盾吗?”
她没说话,我以为把她问住了,不免有点得意。谁知她忽然说:“谁说我要去杀他们?”
我一怔,有点诧异,她下一句竟然说:“难道我不可以叫普通人去杀他们吗?”
我呸!你还真会给自己找理由。
我冷笑了声,说:“姑娘,这是我们俩的事情,要不我们自己解决吧。”
“我不是姑娘,请你放尊重点!你得叫我阿婆!”
我皱眉,说:“你别装了,我和你年龄差不了多少……”
我这话还没有说完,突然看见她拉开了面纱,我顿时看见了一张苍老的脸,一张宛若树皮一样饱经风霜的脸,只是她的眼睛十分明亮。虽然她漠无表情,但她眼中却并没有凶光。
看来,赤练子和年希子并没有骗我,眼前这个蛊真人当真是上了年纪的。
我脑中突然又升起了念头,我能不能搏一下?
眼前这个蛊真人好像看穿了我的想法似的,她并起手指,冲着我突然点了过来,一朵奇怪的刺眼的桔红色火焰瞬间飞到了我的跟前!
我下意识地往旁边让开,谁知这朵火焰好像飞虫一样,竟跟着我挪动。
小白急忙提醒我:别乱动,这不是火焰,是一个火虫,而且是一个母虫,它一旦散开,估计会有成千上万个小火虫扑向我。
我赶紧用意识问它,以我现在的速度,我跑得过这些火虫吗?
小白几乎没有思考,直接告诉我,说我肯定跑不过。
我又问,你和小黑能指挥这些火虫吗?
小白和小黑竟然都说指挥不了,小白还说这种火虫不是普通的虫子,它们好像没有意识。
小黑却说,这种火虫似乎是幻化出来的,可能没有生命,它们只会忠于自己的主人。
我顿时纳闷了,幻化的火虫子有威力吗?
小黑说,当然有啊……
我正要再问,突然又看见,眼前这朵火虫一下就变幻开了!我仔细一瞧,才发现它如同一个飘浮在空中的马蜂窝,当中全是红色的马蜂,看起来十分真切,根本不像是虚幻的。
我伸出手指,便像把三昧真火发出去,就在这一刻,眼前这个状若马蜂窝的东西突然射出两缕强光,分别从我的身体两边射过去。
只听得“哧啦”两声,下一刻,我的身后传来了两个沉闷地爆炸声,跟着又响起林木“哗啦啦”倒下来的声音。
我下意识地转头一看,才发现不远处两棵碗口粗细的树子拦腰折断了,仿佛被闪电劈断的,树干断裂处一片焦黑!
我立时紧张起来,这是什么玩意儿,速度快,威力大,我哪里跑得过?
黑袍女子手一招,那朵火虫立刻飞了回去,我惊讶地看见,这个刺眼的东西竟然直接飞进了她的手心,转眼间就消失了。
整个场景,就跟我平时看科幻片一样,有点可怕,又有点觉得不可思议。
我不免有点泄气,这时,我忽然听到不远处的林中传来了脚步声,是那种踩在树叶和沙土上的声音。
我寻声看了过去,才发现沐玲和张营长被一群身穿迷彩服的军人拿枪给堵了回来。
我还未说话,沐玲就冲我苦笑起来,说我们被包围了,根本就冲不出去,这林子里面少说也来了几百个敌人。
我叹了口气,知道这是眼前那黑袍女子安排的,她以此告诉我,反抗无效!
我抬了下手,说:“前辈,只要你把他们放了,我就跟你走。”
她淡漠地看着我,说:“只要你跟我走,我便不会为难他们。”
我有点着急,指了下周围穿迷彩服的士兵说:“这些人都是巴蒙国的正规军人吧?”
她点了下头。
我又问:“这片林子是你们的领土,对吧?”
她继续点头,我忍不住提高了声音,说:“既然如此,那我们在你们的国土上,你们是不是认为我们偷渡过境了。”
她没回答,抬手冲旁边的士兵打了个手势,说前面的洞子里面还有一个活口,叫他们进去抓人。
很快,冲进去的两个士兵把那个花刺上校给拖了出来。花刺上校被五花大绑起来后,这才慢慢地苏醒了过来。
我有些惊讶,因为花刺上校和这些士兵穿着几乎一致的军服,可为什么他们还会绑他呢?毕竟他们是一伙的才对吧。
我正这样想着时,花刺上校已经大声辩驳起来,说:“都是自己人,你们快把我放了!”
这时,一个中年汉子大步走到花刺上校,抬腿就给了他一脚,放声大骂:“狗东西的,竟然敢穿军装搞事,你是真的活得不耐烦了!”
花刺上校曲腿弯腰,猛地咳嗽了两声,又想辩解,那中年汉子威武地喝了声:“带走!”
两个士兵立刻把花刺上校拖起就走。
我有些诧异,转头瞥了眼张营长和沐玲,才发现他二人已经惊呆了,可能也有点想不通,这是怎么回事。
我突然明白过来,这个所谓的花刺上校,可能是个冒牌的假军人。
这样一想,我心里便轻松了许多,赶忙叫张营长和沐玲别担心,这事儿还有缓和的余地。
张营长和沐玲以为我在安慰他们,均泄气地垂着头,精神状态不太好。
这群士兵把他二人带走后,我问那个黑袍女子,怎么称呼?
她居然毫不隐瞒地告诉我,她叫蚩依子。
现在,张营长和沐玲落在了她的手上,而她的手下又抓走了花刺上校,我心里便有个推测,可能她和刚才出现的那帮军人,他们才是巴蒙国的,而那个花刺上校只是个跳出来挑拨我华夏国和巴蒙国友谊的冒牌军人。
既然如此,那她最多只能说我们越境了,然后核实身份之后,把张营长和沐玲驱逐出境,而不能把他们给枪毙掉。
只要他们能够平安离开,我就放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