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种黑鳞鹰和撼山石猿并没有选择直接冲在队伍的最前头,很显然,它们知道阵法群的威力,一旦自己在这个时候露头,保不齐就会收到阵法群的攻击。
而事实确实如此,在城外三阶妖兽占据主动,其他妖兽占据被动,而进了城内,则是恰恰反转了过来。
夜轻痕也正是把握住了这一点,才敢继续出手,他算准了那三头三阶妖兽不敢就在现在便对他出手。
它们出手的情况一般只有两种,要么是夜轻痕在与兽群的厮杀中受重伤乃至身死,无法再发动阵法群的核心枢纽,要么就是让手下的妖兽们提前逼迫出夜轻痕祭出底牌。
总而言之,但凡夜轻痕手中还有反制之力,那三头三阶妖兽,大概率都不会有所动作。
它们都是灵智较高的存在,不会傻到随便冲上来送死。
所以跟在那些一阶、二阶妖兽的后面,它们才是最安全的,顺带也可以起到督战的作用。
但凡哪只妖兽产生怯战之心想要逃跑,那么这三头三阶妖兽就会第一时间将其活活咬死或者喝退回去。
两边都有所顾虑,一边不敢出手,怕被阵法诛杀,另一边则是除非有三阶妖兽露面,否则不能发动阵法群的核心枢纽,不然就等同于白白浪费了一张底牌。
夜轻痕带着手底下的人且战且退,虽然是撤退为主,但却并没有停止对紧随其后的兽群们的进攻。
每次一有妖兽接近,那些手持灭星弩的城主府亲卫们就会来上一轮齐射,将冲在最前头的一批妖兽们给射杀,它们倒下后,尸体就会阻碍后方的妖兽们的行进。
往往趁着这个时候,夜轻痕等人就会抓住机会,来上一个回马枪,一百多人手持刀剑冲上去就是一阵劈砍。
如此进行了四五次之后,居住区的街道上布满了妖兽们的尸体,一盏茶的时间,他们便又杀死了上百头妖兽,尤其是夜轻痕,每次手起剑落,都会带走数头妖兽的性命。
双方就这么一直缠斗着。
终于,异种黑鳞鹰沉不住气了,选择了从空中俯冲下来,直向夜轻痕。
夜轻痕心里门清,这只异种黑鳞鹰多半是想要为之前的那只二阶黑鳞鹰报仇,否则不会选择这么拼命。
不过夜轻痕毫不畏惧,他只是冷哼一声,旋即发动了自己的杀手锏:
只见他先是将长剑收回剑鞘,而是做出蓄势待发的姿态。
“呼……”
深深呼出一口气后,夜轻痕骤然拔剑而出。
“唰——”
他斩出一剑,锋刃之上凝聚出洁白雪莹的光辉,如同一轮月牙冲天而起,势不可挡,无坚不摧。
一道森然的剑气飞掠向那只异种黑鳞鹰。
这一招,正是他之前尚在云落城时研究出的秘技——霜月吟!
黑鳞鹰张开它的鸟喙,猛地发出一声足以穿金裂石的唳叫,强悍的声波攻击几乎是化成了肉眼可见的气动涟漪,如同一张大网般朝他盖了下去。
霜月吟与声波相交,那道声波却如同穿透了一层纱雾一般,丝毫未变。
就当异种黑鳞鹰以为眼前这名人类会被自己的声波给碾压成肉酱时,结果却让它大失所望。
夜轻痕毫发未伤,反问是他的秘技霜月吟,先是在半空中消失于无形,而后瞬间现出,来到了异种黑鳞鹰的面前,由于速度太快,也太突然,这导致后者根本无法防备,只能硬吃下这一击。
而这一击的威力,也是远远超出了异种黑鳞鹰的预料。
“噗嗤——”
那道雪莹的剑光明命中了它,直接斩断了它的一只利爪。
而后,异种黑鳞鹰发出一声凄厉的嘶鸣声,身形一晃,吃痛之下险些直接从半空中坠落下来。
其他人都被这一剑给震撼了。
夜轻痕的攻击,居然能够伤到三阶妖兽?!
这一幕看得众人都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不过,这一剑威力虽然令人惊骇,但是并没有能够将那只异种黑鳞鹰给斩杀,也没有让对方直接失去作战能力。
后者在经历了最初的剧痛后,很快便稳定了身形,而后嘴里不断发出撕心累肺的唳叫声,将周围的那些飞行妖兽尽数聚集了起来,指挥着它们一齐朝夜轻痕等人发起进攻。
数百只飞禽纷纷挥舞着翅膀,一边发出嘶鸣声,一边俯冲扑抓。
面对这般情况,夜轻痕面色一凝,只得朝身后喊到:“快走,进入街道两侧的民房里!”
说完后,他又斩出几道剑气,交错纵横,如同一把把凌空而出的锋刃,将离其最近的飞禽给尽数截杀。
“吼——”
与此同时,兽群的后方也传来了撼山石猿的咆哮声,它正在指挥着地面上的一众走兽与天空中的那些飞禽一起出击。
夜轻痕不敢恋战,对方势头正盛,占据上风,此时出手万万不可。
他带着手下的人一路后退,最终进入到了居住区的中央地段,这里有着数以千计的民房,按照他事先设定的计划,一行人旋即化整为零,三人一组,五人一伙,散落隐匿在一间间民房之中。
夜轻痕也不例外,他掏出图纸,找寻到上面标注好的一处民房,毫不犹豫便冲了进去,推开房门一看,发现里面整摆放着几个装得满满荡荡的坛子,里面还散发出刺激性的气味。
“都别愣着,全部拿走。”他沉声说道,身边跟随着的几名护卫则立马照做。
门房外尽是飞禽的唳叫与走兽的嚎吼。
然而夜轻痕却一点也不慌张,因为他明白,自己的诱敌之计完成,而接下来,他们也将从“节节败退”,转守而攻!
“成败与否,在此一举了。”
夜轻痕如此想到。
他之所以选择那么干净利落地选择弃守城门,不仅仅是因为北门的防守物资即将告罄,更多的原因是在其看来,与其一味地持续防守,那还不如制造出一个合适的机会,主动出击,歼灭兽群!
这是一次豪赌,但他却又不得不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