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来到第二天的清晨,当第一缕阳光穿透枝叶的缝隙,投射在营地里诸位的脸庞时,营地里的众人陆续醒来,开始新一天的生活。
然而,在他们准备开始日常活动时,却意外地发现刘云飞不见了踪影。
这突如其来的失踪引起了营地里众人不同的反应:有人担忧他的安危,而有人则显得漠不关心,认为这不过是刘云飞个人的事情。
唐修贤在晨光中回忆起夜晚的一幕,他想起在起夜时看到刘云飞独自坐在篝火旁,两人还简短地交谈了几句。
如果说问刘云飞在什么时候离开的营地,大概就是那个时候了吧。
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不解:“三更半夜的,刘云飞又会去什么地方呢?”
在这个孤岛上,每个人都清楚,他们不能因为一个人的失踪而耽误了整个营地的日常运作。
伍振华身为营地的领导者,迅速安排了当天的工作,众人便投入到了各自的任务中,营地再次忙碌起来。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直到日上三竿,刘云飞的身影才重新出现在营地众人的视线中。
他拖着一只肥硕的野猪,显然是经过了一番辛苦的狩猎。
他的到来打破了营地的平静,众人的目光纷纷投向了他,有惊讶、有赞赏,也有对他整夜未归的疑惑。
营地里的气氛因为刘云飞的归来而变得活跃起来,他的出现带来了一股新的气息。
金钟民注意到,当伍振华看到刘云飞拖拽着野猪的身影时,他的脸色瞬间变得复杂。唐修贤也是,他们迅速将刘云飞拉到一旁,迫切地询问着整个经过。
刘云飞显得有些疲惫,但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他坦率地讲述了昨晚的经历:“我见到了野猪,它在夜色中逃窜,我追了过去。一直追到它慌乱中摔下了悬崖。”
他的话语中透露出一丝得意,显然,这场狩猎对他来说是一场难得的胜利。
“我费了很大的力气,”刘云飞继续说道,手指抚过野猪那粗糙的皮毛,“但这只野猪,足够我们吃上很长时间。”
他的话音刚落,营地里便响起了一阵欢呼声。
即便是平时与他不睦的叶青,也露出了笑容,向他道歉并打招呼,在这一刻,所有的不愉快都烟消云散了。
金钟民站在一旁,心中暗自思忖。
伍振华的不悦,或许是因为刘云飞展现出的能力超出了他的预料。
狩猎野猪的壮举让刘云飞一夜之间成为了营地里的焦点人物,他的英雄行为无疑赢得了众人的尊敬和赞誉,这会影响到伍振华在营地中的地位。
秦宣轻声打破了沉默,语气平和却带着探究:“能否为我更详尽地描绘当时的情形?”
在金钟民和刘云飞的叙述中,伍振华的形象日渐丰满。
他们的话语拼凑出这位营地领袖的轮廓:他的性格,他的所作所为,每一个动作背后都隐藏着深意。
人性总是如此,既复杂又简单,每一个选择和行为,都是出于某种目的的驱动,不论是有意为之还是无意识的结果。
秦宣内心的天平在两人的描述下摇摆,他试图构建一个更立体的伍振华。
假设金钟民所言非虚,那么伍振华当真会因刘云飞带回的野猪而心生嫉妒吗?会担心自己的地位受到动摇吗?
秦宣设身处地,将自己置于伍振华的立场,沉思着。他觉得,这样的假设与伍振华的性格特征并不吻合,至少,不符合他们通过叙述所理解的伍振华的形象。
金钟民的目光变得朦胧,仿佛穿越时空回到了那个上午。他的声音低沉,带着一丝追忆的沙哑,开始叙述那段记忆犹新的场景:
“那日,我被一阵骚动吸引注意力。刘云飞的身影出现在营地,他拖着一只肥硕的野猪,那情景至今历历在目。野猪的身躯庞大,却有些破败,它的肚子被残忍地划开,内脏隐约可见。刘云飞告诉我们,那是在追逐中不幸被锋利的山石撕裂的伤口。”
他顿了顿,继续道:“刘云飞当时的样子,疲惫中带着一丝得意。他的眼中闪烁着狩猎成功的兴奋,衣衫破损,身上沾满了泥土和血迹。”
秦宣的眼中掠过一抹惊诧,随即被沉思所取代。他的目光下意识地落在了腕上的手表,时针已指向深夜,一天的繁忙终于画上句点。
他轻叹一声,决定结束今日的对话。
在助手的引领下,两位访客缓缓步出书房,返回他们的临时寓所。
秦宣独自留在了书房内,四壁静谧,只有墙上的时钟在默默行走。
他打开了摄像机,将方才的对话再次播放,每一个字句,每一个表情,都在他的心头回响,激起层层思考的涟漪。
不久,助手轻手轻脚地回到书房,见秦宣仍旧沉浸在录像中,便轻声提醒:“先生,夜已深,您也该休息了。”
秦宣眉头微蹙,低沉地应了一声。
他关闭了摄像机,却没有立刻起身。转而向助手提出了问题,声音中带着一丝探究:“关于金钟民所言,你有何见解?不必面面俱到,我只想知道,对于刘云飞带回野猪一事,你作何感想。”
助手沉思片刻,随后以一种平和而审慎的语调开口,每个字都显得经过深思熟虑,仿佛经过秤砣的精确衡量:“先生,考虑到刘云飞的身体状况,即便是在他最健康的时候,单枪匹马地带回一头野猪也是一项艰巨的任务。
更遑论在岛上艰苦环境中度过半月之久,其难度可想而知。
依我之见,金钟民所言之事,似乎并不那么可信。”
秦宣聆听着,轻轻点头,若有所思。他的眼神透露出一丝认同,但随即又深邃起来,在心中将事情的真相重新拼凑。“如果将刘云飞和金钟民的陈述合并审视,金钟民的话确实显得有些荒诞不经。”
然而,秦宣想要探究的,远不止于此。他转向助手,语气中带着明确的指引:“今日的谈话,我不希望与刘云飞之前的陈述混为一谈。我们需要将它们独立看待,分别分析。”
助手深刻理解地点了点头,表明自己将遵循秦宣的指导进行思考。过了一会儿,他沉声道:“若将刘云飞的陈述置于一旁,仅凭金钟民的叙述来推敲,便会发现一些令人费解的疑点。
那野猪的死亡状态,似乎并不符合自然摔落山崖的伤痕特征。
如果按照刘云飞所说的,那头野猪是摔下山崖而死,它的伤势应该会显示出高空坠落的特征。
然而,根据描述,野猪的死状似乎并不吻合这种情况。”
秦宣认真聆听,随即点头,“野猪……如果真是从高处坠落,会看到全身性的撞击伤痕,骨骼可能碎裂,身体结构会受到广泛性的损伤。内脏有明显的损伤痕迹。”
他的手指轻轻敲打着桌面,继续说道,“而如果它是被其他猛兽猎杀,那么伤口可能会更加集中,呈现出撕裂或咬合的痕迹,且通常会伴有防御性的伤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