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了一下包厢。
这里的每个摆设,都是那么的精致,漂亮,看上去恰到好处。
可我总觉得,这里并不是那么的安全,我们所说的对话,很有可能会被别人听取。
“是不是这里说话不方便?”
我下意识的问了一句。
赵盼儿就惊讶的看着我,然后迅速摇头,眼神中充满着泪水,还有一些恐惧。
我就知道,我刚才说错话了。
或许在这个包间,我们的每个对话他们都能够听得到,这里的老板才能掌控着每一个包间的情况。
“我瞎说的,我就是觉得这个包间很漂亮,还以为你有所顾虑。”
我叹了口气,然后慢慢的站了起来。
“既然这是你的决定,那就遵循你的意愿。”
我没有在强求,也没有在劝说什么。
面前的赵盼儿也缓缓的站了起来,他在低头的那一刻,立刻收敛着心思,再次变回了原本的样子。
“那就多谢你们了,不管怎么样,我是不会回去的,你让他死了心,也让他安安心心的在家里待着,我要是出来了就会去看他。”
“总之你们让他回家,不要在外面乱跑,别丢了我的脸。”
赵盼儿所说的话,的确是有些难听。
但是,却让我们感受到他的一丝恐惧。
他好像有点奇怪。
他的言语中全部都是嫌弃家人,可是却还在默默的关心着老人家的近况,应该是希望他能尽快回去,不要在外面流浪。
“既然已经知道了你的情况,那么老人家应该也不会在外面飘着了,我们会把他送回去,自然也不会让他乱来。”
“不过这是你的选择,也希望你好自为之。”
我说完之后便准备离开,可是还是没忍住,认真的看着面前的赵盼儿将手中的一样东西递给了他。
“这是我的电话,你要是有什么事情,也可以给我打电话。”
我还是觉得有些奇怪,至少在这一刻觉得他不该是这样的。
“这个就不用了吧?没必要,我也不会再联系你们。”
赵盼儿就这样直接拒绝了我们。
可我还是强行将手中的卡片递给了他,并且放在他的手心当中。
钟晓宇也没有任何留念,直接打开门走了出去。
觉得在这个时候,没必要再等下去,因为面前的这个人不值得他们帮忙。
门被打开的时候,领班就在外面等着。
他们看到我们出来立刻笑脸相迎。
“几位客人?盼儿服务的怎么样?”
领班好像不知道我们的关系一样,特别热情的打着招呼。
“还行吧?就那样。”
黄景亮脸上没什么好脸色,毕竟遇到这样一个冷酷无情的人,他们自然也不会太客气。
“是不是哪点让你们不满意?你们只管提,我们肯定会改进。”
“没什么,就是第一次来不了解,以后再说。”
黄景亮一边说着话,一边朝着外面走去,这个领班也一直陪伴在旁边。
就这样,在领班的絮絮叨叨之下,我们来到了入口处。
黄景亮已经安排了老人家在外面等候,我们只是想让他看一下赵盼儿。
赵盼儿虽然跟着一起过来,可他却一直低着头,不敢看前方,好像生怕看到不该看的人。
我们也不强求这件事情已经尽力,其他的事情自然也不好再说。
“各位客人,要是日后有时间,也可以常来这里坐坐,我们这里的姑娘都很好的。”
领班带着微笑的目光看着我们,好像还带着一丝期盼,希望我们能够常来光顾。
我只是默默的点了点头,然后又转头看着不远处的赵盼儿,他就那样站在旁边,不敢抬头看向外面。
我又转头看向了外面,老人家就站在那里,满眼都是泪水的看着里面也看到了自己的孙女,她有心想要过来,却被黄景亮的人给阻止了。
他看到了人就好了,这件事情也就结束了,至少我们能帮的忙也只有这么多。
后面会不会发生什么事情,谁也不知道。不过,这是他们自己的选择。
“赵盼儿,我们能帮的也只有这些,剩下的事情要靠自己。如果你还想离开这里就努力攒钱,千万不要任性。”
“只要你肯坚持一定还会有机会,但如果你自己都放弃,那就没人能救得了你。”
我认真的看着赵盼儿说了一句。
他本来还在低着头,听到我说出这样的话,还是有些震惊的看着我。
随后他又转头看向了外面,对着自己的奶奶点了点头,随后又轻轻的摇了摇头。
两个人在众人的注视之下对视着,仿佛对着彼此有着无尽的思念。
但是在这一刻,他们都没有说话,只是默默的了解了他们的想法。
我们没有再说什么,只是默默的离开了这个私人会所,然后带着老人家上了车。
在车上的时候,老人家不停的流着眼泪,还是有些不舍得。
可是,我们刚才已经把事情解释清楚老人家也明白,也知道这是自己孙女做的事。
“你就不要再哭了,你那孙女自己惹的祸就应该让他自己承担,你再生气也没用。”
“再说这件事情也不该归你管,你就算把家里面的房子卖了,也救不出来她,还不如安安分分在家中待着。”
钟晓宇还是没忍心,特地嘱咐了几句。
他特别担心这老人家会犯糊涂,把家里面唯一的房子卖掉,到时候不仅不能带回自己孙女,还有可能会让自己无家可归。
他一大把年纪了,想要工作都找不到,更何况还要养活自己。
他根本就不该那么做,就应该假装什么都不知道,回去过自己的日子。
“他不是这样的人,他一直很勤奋,而且很刻苦,从来没有乱花钱,我前几天还和他对话,他说这个月交完房租还能攒些钱。”
“你们肯定是误会了。”
老人家还在继续说着。
在这种情况下,他还是愿意相信,自己的孙女并没有犯错。
我们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该说的话,都已经说的够明白了,可他还是如此,我们倒也不好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