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扫描了一圈,看守的士兵越有十来个,都只穿轻甲,而且实力并不算高。
长时间训练,温铎和左大祝该有的默契还是有的,他们互相打着暗语和手势,交叉着靠近那些看守士兵。
随后,两人停在了一左一右两个草垛后面,这里离那些看守的士兵已经不足二十余尺。
温铎捡起一块石头,朝着左大祝的方向扔过去。
听到了动静的守军立刻紧张起来,派出了一个人前来观看。
他朝着左大祝所在的左边草垛走了过去。
可等到来到草垛后,绕着草垛转了一圈,也没有发现半个人影。
于是,他跑了回去,道:“没什么,估计是风吹的。”
可他话音刚落,草垛处就又传来了声音。
有人笑道:“老周,赶紧去看看,看仔细点。”
没办法,老周只能又过去查看,但依然什么都没有找到。
他骂骂咧咧地走了回去。
可他刚走回去没多久,草垛处又传来了声音。
这下,所有人都绷不住了。
老周已经忍不住了,道:“肯定是风吹的,这深更半夜的又是荒郊野岭的,能有个锤子人啊。”
此时,他们看守小队的队长走了过来。
队长约莫三十来岁,个子不高,但双眼却非常有神,即使是现在这样的黑夜,看起来也让人不由得自主的胆寒。
队长开口道:“谨慎一点,明天的行动很重要的,要是因为我们坏了事,那罪过可就大了。”
老周无奈,点头道:“我现在就去查看。”
他转身刚要走,队长却又拉住了他,道“这次我们一起去看看。”
说完,队长又叫上了四个人,一共六个人向着草垛的方向走去。
六个人,十二只眼睛,他们这十二只眼睛将将草垛的四周都找了个遍,但别说人的踪迹了,就是半个人影都没有见到。
正当其余人想要回去的时候,队长却沉默地看着那个草垛。
老周笑道:“队长,你不会是觉得有人藏在这个草垛里吧,那怎么可能呢,要是真有人躲在草垛里,那他就肯定是不想被人发现,怎么还会三番两次的弄出动静来呢?”
队长点头道:“你这话说得不错,但……”
说着,他就抽出了腰间短剑,准备朝着草垛刺去。
可就在剑尖即将插入到草垛里面的时候,忽然响起了一声惨叫。
众人转头看去,发现竟然有个十七八岁的少年正在跟其他看守的兄弟交手,他甚至还打伤了一个。
就在他们准备回去支援的时候,左大祝忽然从草垛里冲了出来,紧接着抽出腰间佩剑,一剑就捅穿了其中一个人的脖子。
接着,他抽出匕首,喷涌而出的鲜血溅了其余人一脸,但左大祝没有丝毫犹豫,快速地冲了上去,又结果了一人。
这一切都发生的太快,直到第二个人倒地,其余人才勉强反应了过来。
他们立刻抽出腰间的长刀,朝着左大祝砍去。
左大祝自知不敌,勉强接下几招后,找准机会,转身就跑。
另一边,温铎凭借着九曜移星步那过人的速度,已经放到了两人,其余两人完全没有办法追上温铎,也就只能看着他点燃粮草。
看到粮草被烧,其他人也都没了心思,立刻回去救火。
同时朝着空中发射信号弹,并高呼救火。
但与此同时,其他几处地方也都发射了信号弹。
温铎和左大祝几乎是一路狂奔,才终于甩脱了追兵,回到了之前的丛林里。
接着,两人瘫坐在地上,一边喘着粗气一边看向秦军的方向。
片刻后,左大祝开口道:“放心吧,他们是三人一组,而且还有执戟郎带队,肯定比咱们安全多了。”
但温铎依然是满脸愁容,他叹道:“不是什么事情都是人越多越好的。”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了,两人如同热锅上的蚂蚁,但就算他们在心急,除了等待也没有其他任何办法。
这就是温铎讨厌等待的原因,因为在等待的时候,你除了等待别无他法。
就这样过了约莫半个时辰后,温铎终于是看到了人影。
他和左大祝几乎是同时间握紧了手中的配佩剑,目光死死地盯着来人方向。
幸好,来的是黄明,还有一二排长,两位排长受了轻伤,但影响不大。
黄明向温铎问道:“葛同方他们呢?”
温铎摇头道:“还没回来。”
黄明犹豫了片刻,忽然问道:“那还等他们吗?”
温铎道:“等。”
他又接着补充道:“只等半个时辰,半个时辰没有回来,我们就回去。”
众人点头,不再说话。
四周依旧是一片死寂,只有远处偶尔传来的微弱喊叫声,提醒着这里仍然是充满了危险和不安的是非之地。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变得异常缓慢,每一下都像是在煎熬。
随着时间的推移,温铎心中的焦急逐渐转化为一种难以言喻的紧迫感,他明白自己必须要做最坏的打算,如果真的发生了那种事情,那自己应当怎么办。
终于,在某一刻,远处传来了轻微的脚步声。
温铎和其他人立刻警觉起来,目光如炬地望向声音传来的方向。
但当那熟悉的身影逐渐清晰,他终于松了一口气,脸上露出了久违的笑容。
那一刻,所有的焦急与等待都化为了乌有,只剩下对队友归来的喜悦与感激。
第一步计划成功了,接下来就是第二步了。
可当来人走进,温铎愣住了,因为来的只有葛同方和四排长,三排长并不在,而且四排长也是伸手重伤,他的左臂已经断了,被右臂握着。
葛同方虽然没有缺胳膊少腿,但身上也有七八处挂彩,有几处地方的伤口甚至能看见骨头。
二排长汪高翰见状,立刻问道:“老方呢,老方怎么没跟你们一起回来?”
闻言,葛同方和四排长都是脸色一沉,低着头,没有说话。
但很多时候,你的心中是明白的,对方的沉默往往意味着对你心中那个答案的肯定。
温铎站了出来,问道:“他牺牲了?”
两人都没有任何反应。
温铎又将嗓音提高了几分,重复问了一遍。
葛同方点头道:“是的,三排长牺牲了。”
温铎语气严肃地问道:“确定死透了吗,我不想敌军从他的口中得知我们的消息,那样我们所做的一切就都没有意义了。”
这样的问话,肯定会让听着很难受,但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
形势比人强,总要有人狠下心来做那个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