钦差是个三十多的中年人,面容俊朗,眉宇间透露出一种沉稳与睿智。
一袭官服穿在他身上,更显得气宇轩昂,不怒自威。然而,在这威严之中,又不失温文尔雅,让人敬而不畏。
他站起身,回应着大家的热情,喝下一杯后,又回敬了众人一杯。
随后,他对着众人道:“本官还有些事情,不能陪着各位尽兴,还请大家见怪。”
接着,他转头看向徐县令,给徐县令敬了杯酒,道:“徐县令,帮我照顾好这里的父老乡亲,要是怠慢了他们,我拿你是问。”
徐县令立刻起身,道:“一定一定,还请柳钦差放心。”
随后,柳钦差就带着随从离开了宴会。
离开的路上,手下问道:“大人何必对那群酒囊饭袋那么客气,要我是大人,那个什么狗屁县令请我我都不会去的。”
听到这话,柳钦差停下脚步,转身指责道:“白护卫,以后不许有这种思想,这种不利于团结的话不要说。”
见到柳钦差变了脸,护卫立刻也变得严肃起来,正色道:“记住了,以后再也不说了。”
接着,柳钦差的神色缓和了一些,语气也变得柔和。
“你二十三岁就入了宗师境,确实算个人才,但你也不要太小看别人了,我跟你说过很多次,天下英雄如过江之鲫,别以为就你自个厉害,别人都是蠢蛋。”
“是,我以后会记得的。”
“别忘了,传说中千年前不可一世的叶战神,就是被身边的宵小所害。”
“属下谨记。”
回了房间,柳钦差拿出了那份遗书,看向白护卫,问道:“你有没有觉得整个事情,有哪里不对?”
白护卫道:“能有什么不对,这贼人觉得愧于国家,自杀了很正常啊。”
“你也觉得他是自杀?”
“对啊,大人不盘查过,门窗都是锁死的,而且除了大门没有被撬动过的痕迹,这不是自杀是什么?”
“可我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
“不对劲,哪里不对劲?”
“离开那个叫阿方的间谍门口的时候,还有就是这封信。”
“门口能有什么不对劲,他们那些守城兵住的房间都是做成一样且和旁边紧挨着的,我看过那个贼人的房门口,和其他人的没什么两样。”
“我让你去对比这封信上的笔迹,怎么样了,有结果吗?”
“比对过了,就是贼人的字迹。”
听到这话,柳钦差也不由得疑惑起来,他呢喃道:“难道真是我多心了?”
白护卫道:“那大人,你关押起来文审的那个小队长,要放掉吗?”
柳钦差挥了挥手,道:“不用,就算他不是间谍的同伙,按照秦律,他有连带责任,只是关他几天已经算是网开一面了。”
白护卫拱手道:“是,属下明白。”
接着,他摆摆手,示意白护卫离开。
就这样,一直看到了晚上,柳钦差都没有发现这封信有什么端倪,他只好将信放到了一边,然后转头去处理其他事。
临睡前,他自语道:“要是接下来没什么事的话,后天就回去吧,前线更需要人手。”
夜幕深沉,万籁俱寂,只有偶尔传来的更夫打更声划破这宁静的夜空。
温铎脚步轻盈地穿梭在县城的黑暗之中,最终停在了县衙那庄严而冷清的门前。
温铎从县衙侧门翻墙而入,谨慎地避开了巡逻的守卫,悄无声息地靠近了停尸房。
那里,是死者最后的归宿,也是许多未解之谜的起点。
进入停尸房,一股阴冷的气息扑面而来,让人不寒而栗。
温铎从怀里拿出了准备好的夜明珠,借助着夜明珠和微弱的月光,温铎开始仔细搜寻那具与他心中冤案相关的尸体。
经过一番寻找,温铎终于是找到了那具尸体。
每个尸体旁都会挂着一个姓名牌,温度也是靠着这个牌子找到了阿方的尸体。
他仔细地检查了一番阿方,发现和小李说得一样,全身上下只有腹部那一处致命伤,而且面容平和,不像是死前有过打斗的样子。
温铎咂咂嘴,心道:“难道真的是过于羞愧,然后自杀了?”
想到这里,他转念一想,要真是这样,那他的责任不就大了吗,要是他能早点认出来的,说不定现在他们都已经回到军营受赏了。
这时,他让看到了阿方的脚。
他思索片刻后,脱下了阿方的鞋袜,阿方的脚很粗糙,皮肤布满了岁月留下的厚重茧子,脚指甲也是又硬又黑。
更令人瞩目的是,脚面上还残留着几道黑黑疤痕,他蹲下仔细观察了一会后,想起了药王经上的记载,这是被蚂蟥吸过血后留下的印记。
看到这些后,温铎忽然笑了,他在心中想到了一种可能。
接着,他飞快地给阿方穿好鞋袜,然后尽量清理掉自己来过的痕迹后,飞也似地离开了这里。
但他没有直接回药铺,而是继续穿越在黑夜之中,最终来到了阿方的房间。
此刻,他悄悄地打开房门,然后走了进去,随后将门关好。
紧接着,开始翻找屋内东西,但直到将屋内全都翻了一遍,他都没有找到他要的那个东西。
至此,温铎哦总算松了一口气,他现在可以确定,阿方绝对不是那个间谍,他只是那位楚国间谍用来转移视线的一个诱饵。
可就在他准备离开的时候,门忽然被打开了,小李正站在门口,和温铎四目相望。
显然,这突如其来的一幕让两人都懵了,但温铎率先反应过来,他立刻时抽出随身匕首,然后将匕首抵在了小李的脖子上。
温铎冷声道:“别动也就别叫,不然我要了你的命。”
听着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地口吻,小李只好乖乖配合。
随后温铎让小李走了进来,并且顺势关上门。
他问道:“你为什么会来这里?”
小李道:“阿方屋里有些小玩意,我很喜欢,但之前他一直不肯给我,所以我想着趁他死了,来他屋里拿。”
在之前掌柜们问他话的时候,温铎就已经看出来,小李是个圆滑市侩,贪图小便宜的人,对于他这个解释他倒也能接受。
温铎又接着问道:“阿方以前喜欢喝茶吗?”
小李摇摇头,道:“我就没见过他喝茶,他说那玩意太淡,都是拿酒当水喝。”
温铎心中得意一笑,果然和自己猜想的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