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病榻上静静躺着的苏晴,她的脸色苍白如纸,却仍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坚韧。
这一幕不管是谁看到了都会忍不住动容的,这个坚强而善良的女孩,即使是在最艰难的时刻,也不愿放弃那份对生活的热爱与执着。
温铎的心中仿佛被一块巨石压住,沉甸甸的,让他难以呼吸。
他静静地站在床边,目光久久不愿离开苏晴的脸庞,那双曾经闪烁着灵动光芒的眼睛此刻紧闭着,让温铎感到前所未有的难受。
这一切都是因他而起,苏晴是无辜的。
然而,就在这时,他仿佛听到了内心深处的一个声音,在呼唤着他,告诉他不能就这样放弃,要为苏晴,为自己,也为整个五雷峰,去做些什么。
于是,他缓缓转过身,目光坚定而温柔地扫过在场的每一位五雷峰弟子,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每一个字都仿佛带着千钧之力,“接下来的两天,我需要全身心投入到即将到来的比赛中,苏晴就拜托各位师弟师妹了。”
弟子们闻言,纷纷投以坚定的目光,他们的眼神中充满了对温铎的信任与敬仰,也充满了对苏晴的关心与爱护。
董澎湃的声音目光坚定的说道:“温铎师兄,你尽管放心去修炼,经过遗迹里一战,我们早就是一体的了,我们会照顾好她的。而且,等到比赛那天,我们还要去给你加油助威,要让那个姓明的家伙知道,我们五雷峰的人,不是任人欺负的软柿子!”
温铎听后,心中涌起一股暖流,他感激地点了点头,随后眉头微蹙,似乎在思考着什么重要的事情。
片刻之后,他轻声开口,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犹豫与尴尬:“各位,不知你们手头是否宽裕?能否帮我凑个一百两银子?”
此言一出,屋内顿时安静了下来,众人面露讶异之色,显然是没有想到温铎会说出这样一句话。
但很快,峰主宋运率先打破了沉默。他从怀中掏出一块沉甸甸的银锭,毫不犹豫地递给温铎,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那笑容中充满了信任与鼓励。
“这里是五十两,记得还我,不过利息就免了”
宋运的慷慨解囊仿佛一颗石子投入平静的湖面,激起了层层涟漪。
其他弟子见状,也纷纷掏出自己的积蓄,有的弟子甚至拿出了自己珍藏已久的玉佩或饰品,表示愿意将它们卖掉以筹集更多的资金。
温铎赶忙谢绝了,他坚决不要。
最终,温铎筹集到了一百四十七两五钱银子。
温铎接过这些钱,郑重地说道:“大家放心,我一定不会让你们失望的。”
接过钱后,温铎没有任何犹豫,立刻赶回了自己的住处,然后开始了近乎狂热的搜寻,翻箱倒柜,似乎是要将每一个角落、每一个抽屉都翻了个底朝天。
最后,他将自己所有的积蓄都拿了出来。
这其中有他当上统领后的俸禄,还有皇上的赏赐,外加军营的补贴以及其他乱七八糟的再加上之前借来的一百四十七两五钱,总共是九百七十六两四钱。
温铎拿着这些钱,径直去了老生所在的真武峰。
他要去找严成,因为他记得严成当时说过,他能拿出升龙丹做为奖励。
升龙丹可是能让宗师境的武者直接突破一品的珍贵丹药。
他要去找严成买这个丹药,不管是用什么手段,哪怕是求,他也要求来
真武峰,这座屹立于群山之巅的武学圣地,云雾缭绕,松柏苍翠,宛如一幅动人心魄的水墨画卷。
山风轻拂,带着几分凉意与清新,却也掩不住那从峰顶传来的阵阵武者的气息,那是对力量无尽的追求与渴望。
温铎踏上真武峰的石阶,每一步都显得异常沉重。
他抬头望向那云雾缭绕的山顶,心中五味杂陈
自己一个月前还和严成结了梁子,现在竟然就要来求他了。
可很快,温铎就知道,如果能求到人家也还算好的。
严成不学无术的纨绔子弟声名在外,所以真武峰的人并不待见他,这也就导致了,温铎想要打听到严成的行踪非常难。
询问普通弟子根本无济于事,他们要么对严成避而不谈,要么所知甚少,甚至有些人对他的行为嗤之以鼻。
无奈之下,温铎开始扩大搜索范围,他穿梭于真武峰的每一个角落,从修炼场到藏书阁,从食堂到后山,几乎遍寻了整个山峰。
他甚至拿出了十两银子打听严成的下落,可还是没人说。
好不容易问到了严成的宿舍后,温铎兴冲冲地去到了他宿舍,准备等他回来,却被住在隔壁的舍友告知,这家伙一个月都不一定住一回宿舍。
正当温铎感到绝望之际,一个熟悉的面孔出现在了他的视线中,是当初报名考核的时候负责测试天赋的白景轮。
白景轮虽然与严成并非深交,但他却十分佩服温铎,而且心中清楚温铎绝非池中之物,因此一直都想交好。
更让温铎高兴的是,白景轮是受严成所托,回他宿舍来拿东西的。
之后,在白景轮的带领下,温铎终于找到了严成的踪迹——京城里赫赫有名的青楼“天香楼”。
这里灯红酒绿、纸醉金迷,与真武峰的清苦修行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虽然离谱,倒也符合严成的性子。
当温铎踏入天香楼的那一刻,他的心中五味杂陈,既有对严成堕落生活的失望,也有对自己即将面对的事情的忐忑。
求人难,去求自己讨厌的人更难。
在天香楼的一个雅间内,温铎终于见到了严成。
他身着华服,手持酒杯,脸上挂着放荡不羁的笑容,仿佛整个世界都在他的脚下。
面对温铎的到来,严成先是愣了一下,随即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哟,这不是温天才吗?怎么,来找我这个废物有事?”
听到严成话语中带着的几分挑衅和轻蔑,严成怀里的两个姑娘也都一脸鄙夷地看向了温铎,仿佛她们跟温铎也有仇一般。
温铎叹了口气,尽量让自己的语气保持平静,道“我只说一遍,我求你帮我。”
严成闻言,先是愣了一下,随即哈哈大笑起来,“帮你?你以为你是谁啊?我们之间可是有着不小的梁子。”
听到这话,一旁的白景轮愣住了,他实在是没有想到,两人竟然还有这么大的过节。
似乎是看出了白景轮的心思,温铎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师兄,别害怕,他不会迁怒你的,我了解他,他虽然嘴上说不愿意,但看到我来求他,他心里很爽。”
听到这话,严成收起了笑容,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他沉默了一会儿,然后缓缓开口:“你倒是比我爹妈还了解我。”
温铎道:“因为你这样自大且自负的人我见过不少。”
接着,温铎话锋一转,语气冰冷地问道:“你帮还是不帮?”
严成一边摸着姑娘,一边回道:“你这可不像是求人的态度啊。”
说完,他还看了两边的姑娘一眼,问道:“你们说,是不是啊。”
姑娘们立刻符合道:“是啊是啊,这哪里像是求人的态度啊。”
姑娘的讥笑声让温铎极不耐烦,不过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在这种鱼龙混杂的地方,你不嘲笑别人,别人就要嘲笑你了。
温铎不耐烦道:“赶紧让她们滚,我有件事要说。”
听到这话,严成似乎来了兴趣,他支开了怀中的姑娘还有门口的白景轮,在白景轮走前,他还随手扔出了五两银子给他。
白景轮接过钱,欢天喜地地离开了。
房间内只剩下了温铎和严成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