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的能好起来吗？”少年问。
“当然能。”司命坚定地说，“我借助璇玑宫的气运生下了你的爷爷，用七杀星的力量诞下了你的父亲，又凭借天威寨的势力生下了你。你一定会活得很好，很长寿，为我们的家族延续血脉。”
少年的眼神渐渐变得模糊，似乎就要睡去。
“长寿吗？那真是太好了……”他喃喃自语。
对于某些人来说，活得久一点，是一件多么奢侈的事情啊。
而在皇宫内，林靖站在皇爷爷身旁。
“决定了吗？”
“是的，过不了多久，我们就离开唐安。”
林靖的声音虽轻，但充满了决心。
皇爷爷叹了一口气，“既然如此，就去吧。凉州本就是给你的，我也没指望你能长期留在唐安。还有，有件事我希望你在前往凉州的时候能够办妥。”
“请说。”
皇爷爷的目光闪烁，低声说道：“如果非得用兵，那么在楚国境内，我想要曹天禄的人头！不论你得到多少土地。
哪怕是失去了整个凉州，只要给我带来曹天禄的首级，我都会视作大功一件。若是能将他活捉带回唐安，我甚至可以封你为太子。”
林靖的眼眸微微一紧。
曹天禄，曾是大离的一名将领。尽管大离的国力不及楚国，没有妖魂战甲这样的利器，但边防军的战斗力绝不容小觑。
曹天禄作为最成功的楚国间谍，从一名普通士兵做起，用了二十年的时间赢得了皇爷爷的信任，最终成为了凉州的守护者。
最终，凉州因将领反叛而陷入混乱，被楚国趁机占领。
皇爷爷一生最恨的人中，曹天禄名列前茅。
林靖对曹天禄的印象并不深，只记得小时候，父亲曾让他在曹天禄面前表演武艺，以求指导。
那时，皇爷爷对曹天禄的信任可见一斑，因为林靖的天赋是家族的秘密。
“我明白了，会按情况行动。”林靖虽应承下来，心里却不以为意。他对曹天禄虽无好感，但远不及父亲那般憎恶。在他看来，保持头脑清醒，掌握战场局势才是关键。
至于太子之位，迟早都是他的。就算暂时不属于他，他也有信心夺回。
“去跟你母亲告别吧，她最牵挂你了。”皇爷爷说道。
林靖却停下了脚步，“父亲，孩儿此行北上，还有个请求。”
“讲。”皇爷爷催促道。
“我需要摘星阁的灵师。”
“要多少？”
“五十名。”
“二十，这是极限了。”
“哼，吝啬鬼，灵师在哪服务不是为国家出力？”
皇爷爷怒道：“怎可如此说话，各地都有灵修者，你若想要灵师，可以自行招募，怎能嫌弃人家给得少？”
“自己招人也要花钱啊。”林靖反驳道：“上次苏相赔偿的钱，你扣下了不少，其中也有我的一份贡献。”
“胡说！若非朕同意你招揽那些将门之后，柴敬智等人早就对你不客气了。”
“我不信，我们打个赌，一千万两如何？”
“滚，快滚。”
……
雪王妃的寝宫内，杨雪躺在床榻上，盖着厚被子，脸色苍白。
大皇孙坐在床边，满眼关怀地安慰道：“初春时节，天气变化无常，容易感冒。母后好好休息几天，很快就会好起来的。”
杨雪失去了往日的神采，显得格外虚弱。生病时，人的脸色总是会变得苍白，她也不例外。
杨雪无力地说：“这几天，我的身体越来越沉，总是感觉疲惫不堪，还总也睡不够。
太医来了好几次，说我是受了风寒，气血不足，让我多吃点，可我吃两口就饱了……
年纪大了，身体真是不中用了。想当年，就算是在寒冬腊月，我和皇上一起嬉戏，也从未生病过……”
她的眼中闪过一丝怀念，对过去的回忆成了她的日常。
“父皇没来看你吗？”
“他早就不来了，就算我病死了，他恐怕也不会出现……”杨雪突然生气地说：“他就是个无情无义的人，只知道往宫里那些年轻的妃子那里跑。”
见她骂人时精神头儿似乎好了些，林雯反而安心了。
“那林靖最近有什么动作吗？”杨雪似乎不愿继续谈论皇爷爷，转移了话题。
“没什么特别的，最近朝廷没什么大事，我们每天上朝也就是走过场。不过今天朝会结束后，他去找父皇了，不知道有什么打算。”
“哼，还能有什么？不过是准备北征罢了。”杨雪轻声说：“自从南疆之战后，父皇一直在为他铺路，给了他凉州的土地，允许他招募士兵，还给了他大量的军队，就是要他在楚夏两国开战的时候寻找机会立功！
表面上说要让国家休养生息，各地都要以安民为主，却唯独给他这样的特权！多么明显的偏爱。”
林雯沉默不语。
“好了，你先回去吧！明天再来，娘会帮你想办法争取更多的利益。”
林雯站起身，恭敬地行了个礼，慢慢退下。
看着他离去的背影，杨雪感到一阵寒意，不由自主地拉紧了身上的被子，再次沉浸在回忆中。
回想起与皇爷爷共度的时光，她觉得生命中的美好似乎随着他的即位而逐渐消失。
剩下的只有回忆，越来越鲜明。
与此同时，在后宫的另一处，林靖正往元春的寝宫走去。
恰好遇到出来的林雯。
两人谁也没开口，谁也没停下脚步，甚至连眼神交流都没有，只是静静地擦肩而过。
不久后，几个小孩儿跑过来挡住了林靖的路，七嘴八舌地问：
“五哥，你是要去找花妃娘娘吗？”
“五哥，你能教我武功吗？听说你是大离最擅长武艺的人。”
“五哥，我听说牧清美姐姐非常漂亮，我上次生病没能见到，下次你能让牧清美姐姐来让我们看看吗？”
其中一个小女孩，大约五六岁的样子，声音甜甜地问道。
林靖环视四周，虽然记不住每个人的名字，但他知道这些都是哥哥皇爷爷的孩子们。他脸上露出了温和的笑容，轻轻拍了拍一个小女孩的头，说道：“再过两天，我会在府上设宴，请大家来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