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风凛冽,雪花纷飞,似乎连天空都为这人间的不公而哭泣。
陈典站在弟弟陈豨的屋前,脸色阴沉,手中紧握着斧头,对周围村民的指责充耳不闻。
“陈典,说你呢!要我看,房子先别拆了,先上山去找陈宽这伢子吧!”老汉说道。
“那是我家的事情,管你们狗屁事情!”陈典一跺脚,骂道:“你们这些闲人,懂什么?我不过是为了我家大宝的前程着想,这世道,没钱怎么读书?怎么出人头地?”
刘老汉一听,怒火中烧,胡须颤抖着反驳:“陈典啊陈典,你真是被猪油蒙了心!你弟弟尸骨未寒,你就急着拆房卖梁,还说是为了孩子?我看你是被你那泼妇媳妇迷了心窍,连亲情都不顾了!”
这时,赵氏的身影从人群中挤出,她身穿厚重的棉袄,脸上挂着刻薄的笑意,一开口便是尖酸刻薄的话:“哟,刘老汉,你这把老骨头还管得挺宽嘛。我们老陈家的事,轮得到你来插嘴?我告诉你,这房子现在姓陈,不姓刘!陈宽那小子,算什么东西,也配继承他爹的家业?”
村民们闻言,纷纷侧目,对赵氏的嚣张跋扈感到愤怒却又无奈。
刘老汉更是气得浑身发抖,指着赵氏骂道:“你这泼妇,简直不可理喻!陈宽再怎么说也是老陈家的血脉,你怎么能这样对待他?”
赵氏冷笑一声,轻蔑地瞥了刘老汉一眼,随即转向村民们,高声说道:“哼,你们这些人,一个个装什么好人?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心里那点小九九。告诉你们,我爹是村长,这村里的大事小事,都得听他的!谁要是敢跟我作对,就别想在村里好过!”
话音刚落,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只见陈宽满身是雪地冲了过来,他双眼通红,满是悲愤之色。
“住手!你们为什么要拆我家的房子?”陈宽大声质问,声音凄厉。
赵氏见状,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嘲讽道:“这不是我们的陈宽嘛。怎么,舍不得你这破房子了?我告诉你,这房子现在是我的,跟你半毛钱关系都没有!还有,你娘那个不要脸的,偷人偷到村外去了,你根本就不是我们老陈家的人!”
赵氏的话如同锋利的刀刃,狠狠地刺进了陈宽的心。
他紧握双拳,指甲深深嵌入掌心,鲜血顺着手指滴落,但他仿佛感觉不到疼痛一般,只是愤怒地瞪着赵氏。“你胡说!我娘是清白的!我是我爹的儿子,我有权继承这个家!”
“还急眼了呢!看来还真被我蒙对了!”赵氏乘胜追击,她最擅长泼人脏水。
整个村子都知道赵氏的德行,却又无人敢惹赵氏。
就在这时,一群孩子从人群中冲出,领头的是陈大宝。
他手持石块,恶狠狠地朝陈宽砸去,嘴里还喊着:“打你这个野种!打你这个不要脸的!”
石块如雨点般落下,陈宽躲闪不及,被砸得头破血流。
他跌倒在地,却仍倔强地抬起头:“你们胡说!我爹娘都是清白人!他们都是清白人!”
“放你娘的狗屁!清白人怎么生出你这个狗东西?”赵氏在一旁冷眼旁观,嘴角挂着得意的笑容,仿佛在看一场精彩的表演。
然而,就在这绝望之际,一道身影突然出现在众人面前。
他伸手抓住了飞向陈宽的石块,然后轻轻一推,将那些孩子推开。
来人正是楚风,他面色冷峻,眼神中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威严。“够了!都给我住手!”
楚风的出现让场面瞬间安静下来。
他走到陈宽身边,将他扶起,然后转头看向赵氏和陈典。“你们这样做,就不怕遭报应吗?陈豨尸骨未寒,你们就急着抢夺他的家业,还如此欺凌他的遗孤。难道你们就没有一点人性吗?”
赵氏闻言,脸色一变:“哪来的野汉子!这是我们村子的事情,关你屁事!”
楚风上前一步,二话不说,一个耳光就打了下去。
啪!
霎那间,四周围鸦雀无声。
赵氏被打蒙了,半张脸也红肿了起来。
好一会儿他才说道:“你……你竟然敢打我!你知不知道我爹是谁?!”
“我跟你拼了!敢打我媳妇!”陈典跑了过来,扑向了楚风。
楚风眼疾手快,一脚踹在了陈典的肚皮上,直接让他翻了两个跟头。
“陈典,你的这条命,当初就是陈宽他爹陈豨救出来的!当时背着你赶了八十里的路,如果不是陈豨,你他妈早死了!”楚风骂道。
本来楚风也不至于那么生气,但看到了这家人无情无义的模样,让楚风心中也燃起了无名火。
陈典半天都起不来,周围的村民则是冷眼看着,谁也没有上前帮忙。
“老子的家事,轮不到你来管!”陈典再次爬起来,朝着楚风扑去。
楚风心说是打轻了,他身形一动,如同猎豹般敏捷,再次一脚踹出,正中陈典的胸口,将他踹得连连后退,几乎站不稳脚跟。
“你欠的债,今日便一一还清!”楚风的声音低沉而有力,每一个字都像是重锤,敲击在陈典和赵氏的心上。
“都愣着干什么?外乡人来欺负我们自家乡亲了,你们还不出手?”赵氏见状,哪肯善罢甘休,她尖声呼喊着,试图煽动周围的村民加入战斗。
然而,令她惊讶的是,平日里对她畏惧三分的村民们,此刻竟都选择了沉默,有的甚至悄悄后退,不愿卷入这场纷争。
赵氏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你们再不出手帮忙,老娘让我爹收了你们家的田!”
“放你娘的狗屁!田是国家给的,你一个乡野泼妇还敢妄图收田?你哪来的胆?”楚风骂道。
“对!田是国家给的!”
“没错!村长一直收田租,但我打听了,现在天下早就不是的大秦的天下,现在是大齐!大齐的朝廷许诺三年不收田租!”
“难道说,我们的田租都是村长家私收的?我就说,他一个村长,怎么在城里买了宅子,他哪来的钱!”
村民们开始议论了起来,对着赵氏指指点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