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往哪放往哪放,杨过可不管杨忠义怎么想。杨过自认为,他跟杨忠义的兄弟关系,还不如他跟郭靖的叔侄关系熟络呢!
见忽必烈朝这边走过来,杨过介绍道:“王爷,她是我姑姑,也是我的授业恩师,也是我一辈子相守的人。”
蒙古国可没有中原,那么多伦理道德。忽必烈道:“两位男才女貌,却是天生一对。”
如果换作以前,小龙女必定欢喜。她和杨过的亲事,几乎没人支持。咋听一个蒙古王爷,说他们天生一对,哪还不心中欢愉。只不过,经历过辛家堡一役,她亲眼见到过,汉人女子犹如奴隶一般,被关在一块。从那之后,小龙女对蒙古人只有恶感,没有丝毫喜悦之情。
见小龙女不言语,忽必烈也不勉强。
杨过替小龙女道:“多谢王爷。我姑姑久居世外,不善言词,还望王爷见谅。”
“哈哈哈”忽必烈笑道:“杨少侠多虑了。本王也是听说过,血衣仙子的名号,仰慕已久,岂会怪罪。”
血衣仙子?杨过突然想起来了,自己姑姑在辛家堡杀了许多蒙古人,从而得了一个白衣仙子的名号。只不过,在汉人这边是白衣仙子,在蒙古人那边,散播的却是血衣仙子的名号。
当一行人,走到襄阳城外的时候。忽必烈的三万大军早一天到达了,绕开了樊城,已经开始井然有序的攻打襄阳城了。
这一路走来,看过无数次蒙古士卒的暴行虐杀。
对小龙女和杨忠义来说,已经动摇不了他们心境了。当初从武关南下,到达南阳的时候,就见过太多这样的惨剧。
可对杨过来说,冲击力有点大。在这之前,他从未见识过,蒙古大军所过之处,居然是如此人间地狱。他暗暗发誓,只要让他报了父仇,定要杀几个蒙古鞑子泄泄愤。
忽必烈作为主帅,攻城这种事,他没必要亲自指挥。自有属下将领,指挥部曲,展开阵型,攻打襄阳。
众高手陪在忽必烈身边,目光却盯着襄阳城头,那勇猛无敌的中年汉子。
好几次,蒙古士卒攻上了城头,都被这个中年汉子,杀的片甲不留。
忽必烈像是问旁边的人,也像是自言自语道:“他就是郭靖吗?”
杨过道:“他就是郭靖。”
忽必烈道:“果真如传言那般……”
郭靖西征花剌子模的时候,忽必烈年纪还小。只是不断从他父亲的嘴里听说,他的郭靖叔父是如何的智谋无双,勇冠三军。今日再见郭靖,没想到风采依旧,不减半分。
忽必烈心里只道:“若南宋朝廷重用郭靖为帅,那蒙古大军南下,只怕功败垂成。不行,万万不能让这种事发生,必须除掉郭靖,永绝后患。”
杨忠义好像看透了忽必烈的想法,将离忽必烈最近的子聪,推到后面去。
子聪不服,刚想说话。被杨忠义隔空点住了穴道,说不出半句话。
杨忠义凑到忽必烈身边道:“王爷是否担心,南宋会重用郭靖?”
“哦?”忽必烈转头道:“忠义有何见解?”
杨忠义道:“王爷大可放心。郭靖即便有天大的本事,也不会得到宋廷半分重用的机会。”
“忠义如何得知,宋廷的想法?”
杨忠义道:“宋廷从北宋开国以来,一向重文轻武,武备松弛。虽经过靖康南迁,南宋开始重视武备了。可武将出身的人,依旧被文官所看不起。岂不闻,天下无敌的岳王爷,不过秦桧的一句莫须有就身死风波亭。何况是草莽出身的郭靖,他即便有通天的本事,无敌的武艺,在宋廷看来,也只是匪类罢了。何况郭靖祖上还是水泊梁山郭盛,草寇一类。在宋廷之中,最看重的是出身门第。若是科举上来,便是人才。若是招安而来,不过是一颗随时爆炸的火药。”
一番话,让忽必烈开怀大笑。他道:“听君一席话,宋廷指日可下。”
子聪一把将杨忠义拉到自己后面。
不知何时,子聪的穴道让人给解了。他道:“王爷,即便如此,可襄阳吕文德却十分重用郭靖,有郭靖在此,襄阳城依旧难破。”
杨忠义一脚踹在了子聪的屁股上,叫道:“刘大师,你何必涨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
子聪恼怒道:“王爷,杨忠义故意贬低郭靖的作用,误导王爷,其心可诛,怕有私心之嫌。”
杨忠义马上说道:“王爷明鉴,微臣在淮北转战千里,抓拿郭靖的老丈人,忠心可证日月。这刘秉忠在这妖言惑众,动摇军心,才是其心可诛,该千刀万剐不可。”
子聪气急败坏,指着杨忠义道:“你抓拿郭靖的老丈人,岂不是为郭靖着想。谁都知道,女婿和老丈人之间,一向是不对付的角色。”
“胡说八道,汉家百姓,注重孝道……”
“孝道也不离人心!”
杨忠义怒道:“我只闻婆媳关系紧张,没听说过女婿和老丈人有什么不合。”
“那是你孤陋寡闻,老丈人和女婿,才是不可调和的……”
这两人争的面红耳赤……
在场所有人都一脸闷比。
不是说金戈铁马,气吞山河吗?怎么变成家长里短,婆媳关系,女婿和老丈人上了?
忽必烈想劝,都不知道从哪个角度切入。想了半天,忽必烈自顾自的回营了。
一回到军营,杨过就迫不及待的毛遂自荐,他道:“王爷不必为郭靖烦恼,小人愿为王爷取得郭靖的首级。”
忽必烈道:“郭靖神勇,大家有目共睹。岂能轻易得手,这事还得从长计议。”
杨过道:“小人曾在郭靖身边生活过几年,又替他出过力气,料想他对小人没有提防。常言道,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只要跟在郭靖身旁,小人总有机会下手。”
忽必烈道:“刚才在城墙之下,恐郭靖已然看到,你站在我身边。”
杨过道:“刚刚我与姑姑均以大帽遮眉、皮裘围颈,他决计认不出来。”
忽必烈喜道:““既是如此,盼你立此大功,便是我蒙古国第一勇士,裂土分侯不在话下。”
此言一出,在场高手齐齐变色。
蒙古第一勇士,这个名头对所有人都很有吸引力,包括杨忠义。杨忠义就在想,若他得了这个名号,那在蒙古国境内,横行霸道,欺男霸女,无人能管。
有了这个名号,他想劫谁的粮草,就劫谁的粮草。
那阿术算个屁。
杨过聪慧,见每个人神色有异,心知为何。他暗道:“若这帮人暗中阻挠,我定难成事。”
于是,杨过道:“王爷,小人为报父仇,却是私怨。封赏之事,万万不能接受。况且,在座各位,武功都在我之上,蒙古第一勇士之名号,该属于他们。”
忽必烈见他言辞诚恳,确是本意,又见了旁人神情,已猜到他的心意,说道:“既是如此,人各有志,我也不便勉强。”金轮法王等听忽必烈如此说,果然均有欣慰之色。
待杨过准备出营时,杨忠义站出来道:“王爷,我愿助二弟一臂之力。”
杨过一听,忽然想到,自己怎么把大哥给忘了。大哥武功在自己之上,有他在的话,杀郭靖夫妇却是容易许多。
只不过,大哥的名声……
众人都诧异的看着杨忠义,
天下谁人不知,大汉奸杨忠义。你去投奔郭靖,会有多少人相信?
忽必烈不想打击杨忠义的积极性,只得委婉说道:“忠义,你武功高强,本王另有重用。”
杨忠义笑道:“王爷是否忘了,刚刚我与子聪大师在军前,大吵一架。”
忽必烈心中一动,忙道:“你是故意的?是为了演给郭靖看?让他觉得,你在我大营之中,受人排挤?”
杨忠义点点头,道:“王爷英明。”
金轮法王道:“只是与人争吵,就去投奔郭靖。恐无人信服,不如做个苦肉计。王爷可当着大军面前,打杨忠义一百军棍,再吊在营寨门上三天三夜……”
忽必烈不等杨忠义反对,一把抓住杨忠义的双手,道:“那就委屈忠义了。”
杨忠义:“……”
他一扭头,大骂“金轮法王,我草你大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