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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江风云198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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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9、南城纱厂踩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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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美高。 大刘办公室。 刘銮虹刚接完交易所那边的电话。 “哥,情况好像有点不对。” “虽说有大资金进场玩,南城纱厂的交易量每天都在涨。” “但反应到股价上,可没涨多少。” “很明显是有人在大量出货。” “是不是南城的大股东对公司没信心,在偷偷地减持呀?” “咱们手里的货可不少,别最后设了个套,把咱们自己给套进去了。” 刘銮熊想了想,说道:“那就放了吧,落袋为安,反正也没指望赚多少。” 南城纱厂设备陈旧,管理制度落后,产品更新也跟不上市场变化。 业绩一直很差。 尤其是最近这两年,别说盈利,都已经开始亏损了。 反应到股价上…… 腰斩再腰斩,快跌成仙股了。 大小刘入场后,以极低的均价,陆陆续续抄底了南城近四分之一的流通股。 这么大的持股量要在短期内平仓。 南城刚刚转暖不久的股价,立马就被压了下去,并一去不回头。 短短一周的时间,就被打回了原形。 —— 太子东约许景良打撞球,说是有事情要谈。 许景良心知肚明。 这肯定是南城纱厂踩雷了。 果不其然。 其刚一进屋,就被一群小弟给围住了。 “东哥,你这是什么意思呀?” 太子东一摆手,说道:“你们都下去吧,我跟良仔有点事情说。” 靠下马威肯定是唬不住许景良的。 但太子东所传递出来的信息也很明确,谈不拢,就别想走。 “这么大阵仗,因为什么呀?”许景良眉头紧锁,装糊涂道。 太子东拿着球杆,一边瞄准一边说道:“非得让我跟你点明了吗?” “南城纱厂。” “通”的一声。 出杆的力量非常大,打得也很准,直接进洞。 许景良到架子上挑球杆,反问道:“你什么意思?” “咱们之前说好的,有消息,彼此之间互通有无。” “我是怕你多心,认为我没诚意。” “所以那天你在夜总会,告诉我买南城纱厂,转天我就买了。” “跌成这样我都没说什么,你还怪上我了?” 太子东表情错愕,愣了三四秒,这杆才打出去。 “我是问你有没有南城的内幕消息,我哪让你买了?” 许景良一脸无辜地辩解道:“我当时就跟你说了,我没消息。” “我理解的意思是,你跟我提南城,就是想让我用A组的资金帮你接货。” “我也做了呀,我让彭荣达腾出一成的仓位给你抬轿子,还想怎么样?” “他也有业绩压力,不可能为了你,把自己搭进去啊。” 太子东一巴掌拍在自己脑门上,有苦难言呀。 “这事闹的。” 太子东刚刚一杆没进,现在轮到许景良了。 许景良出杆很轻。 桌球在台面上缓缓滚动,看着好像……有点歪。 但球滚到洞口,却又很顺利地滑了进去。 “东哥,你这次到底输多少,要是就一两百万的话……那就凑一凑呗。” 太子东和蔡祖辉被带进沟里,要说跟许景良一点关系没有,也并非如此。 南城纱厂前段时间的交易量,成倍的往上涨,看起来暗潮汹涌。 完全是因为许景良利用多家券商,左手买右手卖,自己跟自己玩。 故意把水搅浑,制造假行情。 对于许景良来说,他记忆当中有太多的高确定性事件,可以拿来下注。 所以对于南城纱厂这则消息,他连求证都懒得去求证。 因为就算太子东所言非虚,消息被确定,真有可能是真的,他也不会拿自己的钱去买。 许景良只是单纯地盼着太子东出事。 没想到太子东这么不经念叨,就花了那么一点点手续费,就中了个大奖。 太子东缓了能有十几秒,扭头看向正在瞄准的许景良,说道:“良仔,你得救我。” “现在除了你,没人能救我了。” “我跟你透个实底,B组那一千万资金,就剩下不到一百四十万了。” “反正不是你的钱,你就让彭荣达把南城拉起来,帮我一把……” —— 彭荣达和阿飞不是一路人,平时也没什么来往。 今天晚上,俩人在同一幢大厦天台上,眼巴巴地往下看。 “别等了,进去五十分钟了,一点消息都没有,肯定是出事了。” “把手提电话给我,我这就招呼兄弟进去抢人。” 彭荣达夹着手提电话,不肯交给阿飞,坚持道:“良哥说了,他一个钟头不出来就报警。” “警查来了还没消息,再叫兄弟。” “你别给他添乱。” “我这不是着急嘛。”阿飞走来走去,说道:“要不我自己进去看看?” “应该没出事,泊车小弟把良哥的车开过来了!” 彭荣达话音未落,阿飞已经扑到围栏上向下看。 车稳稳当当地停在大厦门口。 片刻后。 太子东相当热情,亲自把许景良送下楼,送许景良上车离开。 看样子两人是谈妥了。 —— 许世芬很少逛街,恒丰大厦二楼的文联庄,算是他最喜欢逛的地方了。 “许先生,您怎么亲自来了,我还准备关店以后,把裱好的字给您到家里呢。” 文联庄的老板老蔡笑呵呵地说道。 许世芬说道:“最近比较清闲,来你这儿逛逛,买几刀宣纸。” “那您挑着。” 准备好笔墨,试了试字。 许世芬笔走龙蛇。 “每天见到都开心。”老蔡一字一顿地读完,接着说:“您最近心情不错呀。” “是啊,两个儿子都知道上劲了。”许世芬喜笑颜开道。 许进义、许义廉兄弟俩之前是共同躺平,拒绝内耗。 自从许义廉开始假装努力,许进义便被迫内卷,也装起了好儿子。 “这可是大喜事呀,您把这幅字赏给我吧,我装裱起来挂上,也让我这小店沾沾喜气。” 老蔡也是会做生意的人。 “好好好,送给你了。” 许世芬还挺受用,谈笑间,目光扫到柜台里的印章上,眼睛有点移不开。 “蔡老,你这是又找了一位新篆刻师傅呀,看着功底不错,怎么不跟我说一声呀。” “我那还有不少好料子呢。” 老蔡笑呵呵地回答道:“是我的一位顾客,挺年轻一小伙子。” “您要是想找他刻章,我可以帮你去说说,但未必能成。” “成了,什么时候能刻好,也不一定。” “人家是刻着玩,纯爱好,说是……刻章子能解压,不指这个挣钱。” —— 昏暗的房间里,只有桌面上的台灯亮着。 许景良正聚精会神的刻着图章。 前世带来的艺术细菌,也就这点手艺了。 篆刻能够帮他放空脑子,排除情绪的干扰,以便于用理智去做决定。 拉太子东一把。 太子东现在虽然什么都肯答应,但等渡过难关,他的话还是否算数…… 很难讲。 那推他去死? 就算太子东被搞掉了,许景良也很难在四联做主,大概率……会由联功乐推一个人出来主持大局。 做生不如做熟。 至少许景良已经对太子东有了一个相对准确的把握。 正在许景良犹豫不决的时候…… 电话突然响了。 “嘶~” 一不留神割到手了,鲜血汩汩地往外冒。 不像什么好兆头。 “喂!”许景良一边拿纸捂住伤口,一边用脖子夹着电话。 “良哥,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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