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朱灿打量着自己,小妮子翘起嘴角,还故意挺了挺身,双手掐腰,将自己的本钱全都展现出来。
朱灿不由的挑了挑眉,还真是只小野猫,跟她姐姐的矜持文雅比起来,别有一番风味。
“嘿嘿,我听程胖子说,你爹想找我说亲呢?你可知道?”
朱灿俯身在蔡书画耳边说道,两眼打量着小妮子的表情,果然还是会害羞的嘛!
“我我,我不知道。”
蔡书画小脸通红,别过头去,不敢与朱灿对视。
蔡琴棋噗呲一笑,白了朱灿一眼说道:“王爷,哪有你这样直接问的?书画好歹也是大家闺秀,说亲之事那能自己说了算的,不得三媒六娉过后才能确定下来。”
朱灿嘿嘿一笑,转而叹了口气:“唉!本王明日便要前往幽州,看来这缘分怕是难续呢?”
蔡书画一愣,转头看向朱灿道:“我,我要跟你一起去!”可话说完便自觉不妥,又转过脸说道:“我回去就跟爹爹说,我要去幽州游玩。”
蔡琴棋没好气的掐了妹妹的胳膊一下,对朱灿欠身说道:“王爷,小妹性子急说话欠考虑,还请王爷多担待!”
听到朱灿说明日就要离开都城,蔡琴棋内心一阵失落,不过转念一想,人家是妹妹看上的人,自己又何苦自欺?脸上不由泛起一层落寞。
朱灿见蔡琴棋这模样,心中不由泛起一阵涟漪,这姐姐不会也看上自己了吧?就李清照的一首词,有这么大威力么?思忖了下,内心不由的一阵旖旎,一个大胆的想法出现了,若是将这姐妹两收进王府,该是一段佳话!要不再给她来一句更猛的诗?看她如何应对?嘿嘿,嘴角微翘,眼神灼灼的看着她说道:“琴棋姑娘,见到你第一眼本王心里便浮现出一段诗句,压在心底总感觉不吐不快,不知姑娘介不介意本王将这首诗念出来?”
蔡琴棋身子一怔,心中小鹿乱撞:“他居然还会作诗?而且还说是见到自己之后心里浮现出来的诗句!”不可思议的看着朱灿,呆愣愣的点了点头。
朱灿嘿嘿笑着俯身近前说道:“那我念出来了哦,你可要用心记下。”
蔡琴棋再次点头。
朱灿清清嗓子:“云想衣裳花想容,春风拂褴露华浓。若非群玉山头见,会向瑶台月下逢。”
念完这首诗,朱灿哈哈笑道:“本王在幽州等消息!”转身大步朝亭外而去。留下一脸呆滞的蔡琴棋,不明所以的蔡书画还有一脸震惊的程淑岚。
下方那靠得近些的才子才女们,听到了朱灿口中念出来的诗,也是一脸震惊,呆呆的目送着他的背影渐行渐远,直至消失在夜幕中。
此刻的蔡琴棋脑海中一片空白,唯独那首诗不断的在耳畔回响!
翌日清晨,朱灿是在福临的叫喊声中醒来。
“王爷,该进宫与皇上辞行了!”
朱灿伸了个懒腰,嘴里习惯性的吐槽了一句:万恶的封建社会!无奈,只能硬着头去起身。
临走前不忘吩咐了福临一声,将书房中的那些图纸收拾好,便匆匆坐着马车离去。
文华殿,景帝已经在埋头看着奏折,只是今日面色看起来好多了,精神头十足。
朱灿进殿一阵繁琐的叩拜,再又景帝悠悠的说了句平身,这才站起身来,眼神幽怨的看着嘴角上扬的景帝。
“怎么?是对朕有怨言?还是说你舍不得都城,不想去幽州封地了?”
景帝似笑非笑的看着朱灿,将手中的一封折子扔了过去。
朱灿双手接住,疑惑的看着景帝问道:“父皇,这是?”
“打开看看,朕既然说了就一定不会食言。”
朱灿连忙打开折子,入眼便是:赏幽州王铸器之功,黄金十万两,白银八十万两,白玉器件一万套,锦布一万匹,亲王辇一幅......
林林总总罗列了整整数十种,朱灿心中一暖,不由得再次给景帝跪下。果然是亲爹!有了这些金银,加上以前太后赏赐的钱财,朱灿此时心里的底气十足,到了幽州一定要把工厂办起来。
突然想起什么,朱灿抬头看着景帝问道:“父皇,儿臣听说因为衢州此次受灾,户部早已无银可拨,这么厚重的赏赐儿臣受之不安。”
景帝没好气的瞪着朱灿骂道:“这是朕用自己的私库赏你的,你若不要就还回来吧?”
朱灿一听,立马将折子揣起来,倒是忘了皇帝还有自己的私库呢。嘿嘿笑道:“这是父皇的赏赐,儿臣那敢抗旨不接?没想到父皇的私房钱还挺多的,回头儿臣若是手头紧了再管你要哈。”
“滚!给朕滚去幽州呆着,你给朕记住了,到了幽州好生经营,王府亲卫军只允许五千之数,若让朕知道你敢私藏军队,朕御驾亲征灭了你!”
景帝阴沉着脸骂道,起身走到龙案后,抬手取下挂在墙上的佩剑,扔给朱灿。
“接好天子剑,回头朕若有旨传召,你便带着此剑入皇城!若无朕的旨意,不得私自入城,违令当以谋逆论处!”
朱灿接过长剑,泪水在眼眶中打转。跪地叩首,沉声说道:“儿臣遵旨!”
“滚吧!”
景帝转过身去,太后说的那些话,犹在耳畔,没娘疼的孩子,自己这个当父皇的若不关照着点,这大周谁能给他好脸色?
朱灿嘿嘿笑道:“父皇,那儿臣就告退了,你不要太想念儿臣哈。”
“滚!”
景帝没好气的再次开口,转过身来看着朱灿的背影,幽幽叹了口气。“朕能帮你的就这些了,是龙还是虫就看你自己的造化了。”
宫门外,一架马车侯在一旁。朱灿上前掀开车帘,咧嘴笑道:“净溪老姑姑好!”
净溪下了马车,泪眼婆娑的看着朱灿说道:“王爷,老奴受之有愧啊!能出宫就已经是皇上的恩德了,王爷何必要将老奴带在身边?”
朱灿嘿嘿笑道:“老姑姑说的是哪里话?咱老朱家可没有忘恩之人,本王打小就在老姑姑怀中长大,莫非老姑姑以为本王是那种过河拆桥之人?只要本王活着的,就不可能看着老姑姑一人孤苦无依!”
净溪噗通跪了下去,朱灿连忙将她搀扶起来,要命了,这可是会折寿的!
“老姑姑不必如此,就将本王当成你的孙儿便是,皇奶奶是本王的奶奶,净溪老姑姑亦是!”
净溪的眼泪已经啪嗒啪嗒的掉落,哽咽着说不出话来。只能点头,又想磕头,只是身子被朱灿搀扶着。过了好一阵才破涕为笑,说道:“老奴听王爷安排!”
朱灿哈哈一笑,搀扶着净溪上来马车,吩咐了车夫一句,才转身上了自己的马车,朝沁心园而去。
门口,老福临早就候着了,不知是在等朱灿还是在等净溪,反正此时心里又是激动又是紧张,活像个恋爱中的小青年,来回在门口踱着步,不时抬眼看着马路尽头。
朱灿的马车没等来,内务府的小太监倒是拉着几辆马车过来了。当福临接过小太监递过来的清单,不由得一愣,景帝这样太豪爽了吧?
见到福临吃惊的表情,那小太监咯咯一笑说道:“福公公,赶紧接收了吧,我好回内务府复命啊!”
福临这才招呼着几个下人过来将马车上的箱子搬下来,伸手塞给小太监一定大元宝,笑呵呵的说道:“有劳小公公了!”
小太监笑嘻嘻的将元宝塞进兜里,拉着几辆空马车回去。
当朱灿的马车来到门口,福临正忙着安排人将箱子重新装车。见到朱灿牵着净溪的手走过来,福临竟然像个手足无措的小男孩,老脸上推着有些褶皱的笑脸叫了一声:“净溪姑姑!”
净溪也是一愣,看着福临微微笑道:“福公公安好!”
看着这两个老人,朱灿心里一阵好笑,上前拉着福临的手说道:“福临,净溪老姑姑往后可就由你照顾了,可要用点心!”
净溪一听,老脸一红,竟如小女孩般低下了头。
朱灿哈哈一笑,将两人的手叠在一起,紧紧的握了一下,笑道:“你们两都是本王最亲近之人,往后都要好好的!”
福临嘿嘿笑道:“王爷放下,老奴定会照顾好净溪姑姑!”
净溪难得羞涩的点了点头,看着朱灿,眼神中说不出的感激!本想一人在后宫孤独终老,竟还能有人相伴,虽是个不完整的人儿,可到了这个年纪,玩不完整都无所谓,只要能常伴身侧就已足够了!
朱灿心满意足的点了点头,看着一辆辆载满行李的马车,还有排列整齐,立在一侧的五千军士,看着福临问道:“都安排好了吗?”
“回王爷,都安排妥当了!”
“好!出发!”
朱灿打手一挥,大队人马浩浩荡荡的朝西城门的方向出发。亲卫军统领黄振是福临亲自遴选的,朱灿绝对放心。
当朱灿的马车来到西城门,一大群人在城门下候着,放眼望去,朱灿不由咧嘴一笑。六位好兄弟可都在呢,站成一排,在人群中格外扎眼。
“哈哈,多谢六位哥哥前来相送!”
朱灿下了马车,上前拱手说道。
大皇子朱轩上前,拍了拍朱灿的肩膀笑道:“老七,大哥好生羡慕你啊!”
朱灿翻了个白眼笑道:“要不咱俩换换?”
朱轩哈哈大笑道:“说什么混账话呢?这还能换的?好好的,大哥有空会去幽州看你的!”
“哈哈,好!不过大哥可不能带着兵去,我那里可有父皇的圣旨的。”
兄弟几个一阵大笑,纷纷上前拍拍朱灿肩膀道别。朱灿离开都城对他们来说是好事,最少太子之位可以将他排除在外了。此时都表现得一副情真意切,也不知以后是否还会刀剑相向!
程胖子等几位皇子走后才上前来,笑嘻嘻的指着角落里的马车说道:“我老爹已经答应了,咱程胖子这辈子就跟这王爷了!”
朱灿拍拍他的肩膀笑道:“好,有本王一口吃的,就饿不着你!”
程胖子神秘嘻嘻的说道:“马车里可还有别人呢,王爷不过去看看?”
朱灿一凛,看着程胖子问道:“大号还是小号?”
程胖子咧嘴,伸出两根手指,嘿嘿笑着,递给朱灿一个信封。朱灿接过来打开一看,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