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尔木齐耗费心机准备了几个月时间,不惜付出代价联合三国发动的这场战争就这么无疾而终。不仅给朱灿送来数万匹优质战马,还赔上了自己的一世英名。
翌日,在南门外搭起了一座灵堂,五百具棺椁横列其中。除了幽州城所有官员全部到场,城中许多百姓都自发前来悼念这些为守护幽州城而牺牲的将士们。
南门一侧的山坡上,一块大青石上雕刻着烈士陵园四个大字,这是朱灿特意让工匠雕刻的,用意不言而喻。往后凡是为幽州而牺牲的将士都会被安葬在此地,而在烈士陵园一侧的石台上,则立着块石碑,上面则是刻着祭灵台三字,这是专门为那鞑靼将领修葺的。
巳时一刻,两千亲卫军抬着棺椁缓缓来到陵园,在漫天飞雪的见证下,五百烈士入土安息!
唰~
刀斧手一刀横劈而下,鞑靼将领人头从石台上滚落到地上,而石台一侧,数百鞑靼士兵跪在地上,亲眼目睹着行刑的过程。
查尔木齐缓缓闭上双眼,内心五味杂陈,有悔恨,也有愧疚!
朱灿并没有杀他,而是打算将他交给朝廷处置。
直到葬礼举行完毕,西城方向朱启才带领着十万骑兵赶至。
看着城外堆砌着数座尸山,朱启使劲的揉搓着自己的眼睛,这些全都是鞑靼士兵的尸体。
当朱启赶到南门,看到城外聚集的大批幽州城百姓,不由得愣了愣。目光撇见山坡上的那座烈士陵园时,心中不由得生出一丝哀叹,正打算上前安慰几句,却见到被押在一旁的查尔木齐。
“好家伙!连鞑靼大皇子都给抓了啊!”
见到老二大步流星的朝自己走来,朱灿撇了他一眼,淡淡说道:“你是来吃席的吗?”
朱启一愣,随后尴尬的笑道:“瞧你这话说的,二哥我可是从北疆一路玩命的赶来支援你的,只不过咱们的战马比不上人家,所有才迟了些时间。”
朱灿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瞥向查尔木齐说道:“这家伙就送给你吧!本来是想砍了他给这些牺牲的将士陪葬的,不过想想还是算了,留给你拿去父皇那里领功吧!”
朱启嘴角一抽,讪笑道:“这怎么好意思?我这虽说一路奔波,可连战都没捞着就白捡这么个大功,怎么也说不过去吧。”
朱灿摇头说道:“我已经不需要这样的功劳了,再说了,这要是将功劳记在我头上,父皇那边该为难了。”
“呃!你说的也有道理哈,那二哥可就不客气了!”
朱启咧着嘴,笑呵呵的上前勾着朱灿的肩膀。
兄弟两就这样勾着肩往城门走去,身后跟着大批官员和百姓,朱启带来的十万骑兵则是就地驻扎在城外,
那句大周刀兵不许入依旧深刻的记在每个将士心里。
朱灿没带着老二回王府,而是直接来了卫戍营。
当看到校场内圈着的数万匹战马时,朱启两个眼珠子都瞪得溜圆,哈喇子都快要流出来了。这些可都是鞑靼的优质战马,查尔木齐亲军的配置,全都是清一色的青年母马。
而更让他眼红的是被拴在军帐前的那匹赤红色战马,从个头上看就要比其它马高大许多,而且还是纯种的汗血宝马。这应该就算查尔木齐的坐骑了吧?也只有这位鞑靼大皇子才能拥有这样的宝马了。
朱灿撇了他一眼,淡淡说道:“那些战马我留下一万匹,剩下的你都带走吧,不过这匹小公马你就别想了,我得留着自己骑。”
朱启眼前一亮,搓着手笑道:“如此优质的种马,留着骑实在太可惜了吧?要不这样,我拿自己的那匹飞卢跟你换,虽然飞卢不是纯种的汗血马,但也跟在我身边这么多年,算得上是一匹难得的良驹。”
朱灿翻了个白眼,淡淡说道:“你就别想了,我就是要留着这匹马来配种的,你那匹飞卢都老掉牙了,还是自己留着吧!”
看朱灿有点油盐不进的样子,朱启也只能作罢,白捡了这么大一个功劳,还顺手拿来几万匹战马,这已经过意不去了,再开口的话就有点无耻了。
大帐中,两人坐了下来,看朱灿有点神色消沉,朱启皱眉问道:“打了这么大的胜战,为何还这副表情?”
朱灿摇了摇头,眼神中夹杂着许多的悔意。
“若不是我太过自大,那烈士陵园中就不会躺着那么多将士了!全是我自以为是造成的。”
朱启阴沉着脸说道:“打战哪有不死人的?况且这还是你第一次领兵,二哥说句不好听的,就牺牲了区区五百人,都不够北疆战场上的一个零头。以五百人的伤亡,消灭了十万鞑靼骑兵,这战绩已经是逆天了。试问自古以来,可有过这样的历史?”
朱灿叹了口气,摇头说道:“原本是可以避免这样的伤亡,却因为我的自大轻敌,白白牺牲了一个小队的将士,你让我如何能心安!麒麟小队你是知道的,在倭国出生入死都可以全须全尾的回来,可却在这样一场守卫战中折损了三百余人。”
朱启皱紧眉头,对于麒麟小队,他自然清楚,虽然心里也挺惋惜,可作为将领,面对这样的牺牲,是不能有这种心态的。
“二哥说句不好听的话,你这样的心态可不合适。作为王爷,是不能如此妇人之仁的!对身边之人可以视若手足,但不可有多愁伤感之心!”
朱灿心头微微触动了一下,在看到西城外那数万鞑靼士兵的尸体时,虽然心中有些悲凉,可依然认为那是入侵者,死不足惜。可当亲眼看到自己身边的人就那么躺在地上,被白布盖住时,心中的那股痛惜尤为激烈。或许真如老二说的,是自己太多愁伤感了吧!王爷,王者,这个身份至今自己还没真正的适应,无法做到漠视生命,或许也就注定自己与皇位无缘吧!
“不说这些了!二哥可对狼毒这种东西有过了解?”
朱启皱眉问道:“为何突然提起那种下作的玩意儿?莫非此次造成那五百将士死亡的就是那东西?”
朱灿点了点头。
嘭~朱启大手一拍,一侧的茶几碎落一地。
“该死的玩意儿,我去将那混蛋砍了,带着他的人头回去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