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知从:“……”
“就你有黑卡吗?”
顾知从说完也要去掏卡。
傅千宁赶紧拦住了她:“好了,我也不太喜欢这套,我再去换一件吧,我那天还要管一些事呢,这么长的裙子不好我行动。”
生日宴还需要傅千宁去主持,真穿这一套去,估计她每次来回后面还得配个佣人帮忙提裙子。
傅千宁并不喜欢那么引人注目。
尤其是她跟程邵宴都已经离婚,完全没必要这么高调。
等到程夫人的生日宴结束,她跟程家应该就彻底没有交集了。
现在也没有必要在这些小事上跟程邵宴纠缠。
顾知从脸一黑,想也不想就道:“宁宁,你都跟程邵宴离婚了,怎么还听他的话啊,他算老几啊。”
傅千宁哭笑不得:“我哪里是听她的话啊,是真行动不方便。”
顾知从看见傅千宁说的认真,而且手也一直在拉衣服,知道她是不适应穿这种裙子,叹息一声,虽然裙子的确很好看,但穿着不适应的裙子,鱼尾又这么长,万一傅千宁在宴会上摔跤了那就不好了。
“那你去还一套吧。”顾知从的语气别提多遗憾了,看见傅千宁进了更衣室,她忍不住道:“把这条裙子给我包起来,回头我要是生日你得穿这个衣服来见我!”
傅千宁哭笑不得。
“你以为你是在选妃吗?”
“那怎么了?我生日你跟君小冉难道不按照我的心意来?还是不是好死党了?”
“是是是,你生日那天我们都听顾女王你的。”
两个人到底是一起长大的,拌嘴拌到最后又变成了嬉闹。
程邵宴盯着那边看了几眼,心底也动了想要把那条裙子买回去让傅千宁穿给自己看的心思。
身侧沙发忽然一重。
程邵宴扭头看了过去,正好对上司砚礼那双夹杂着警告的眸子:“程邵宴,如果我是你,我就不会选择再纠缠了。”
程邵宴拧眉。
“司砚礼,我做事好像轮不到你来过问。”
司砚礼冷然一笑。
两个男人都是顶级霸总,未来继承整个家族重担的当家人,此时就坐在这个不算是空旷的休息室里的沙发里,展开了一场无声的对峙。
“程邵宴,泼出去的水是没有办法再挽回的,我希望你明白这一点,你明明也看得出来千宁对你的抗拒,你一直在利用她的心软不断刺激她,你真的是喜欢她吗?”
喜欢?
程邵宴愣住了。
他跟傅千宁离婚之后他其实思考了很多。
关于两个人的关系,关于两个人之间的感情。
程邵宴迟迟都没有想通,为什么只是离婚了,他对傅千宁的态度转变会那么大。
从前程邵宴定义为心有不甘,毕竟当初是傅千宁先来算计自己的,让他丢了那么大个人不说,还屈辱地接受跟算计自己的人结婚这件事。
这是程邵宴二十多年来的人生里最为失败的滑铁卢。
他不能接受这个造成自己失败的女人在跟自己结婚两年之后,拍拍屁股就潇洒走人。
甚至还要跟其他男人在一起。
既然当初是她先招惹他的,那么不管两个人纠缠到什么地步,他们都该互相纠缠,谁都不要想好过!
程邵宴一直都觉得自己的想法没错。
可是听见司砚礼这一个问句,程邵宴脑子里忽然想过一个可能性——
或许,他早就喜欢傅千宁了?
只是面子上过不去,被人算计的愤怒过不去,以及那会还有救命之恩框着自己,程邵宴完全无心去关注其他的事。
可是如今程邵宴发现自己跟傅千宁结婚其实没有丢什么面子,甚至还人人羡慕。
被人算计的事似乎也有内情,傅千宁或许也是受害者。
而许又橙对自己的救命之恩,有很小一部分可能,是抢了傅千宁的功劳。
种种事情纠缠交叠在一起,程邵宴忽然之间好像明白了自己的心意。
“我喜欢不喜欢她,跟你有什么关系?”
程邵宴想通这一点之后迫不及待地想要知道自己在调查的那些事的结果。
如果一切真的如自己所想,那他就要心无旁骛,认真审视自己的感情。
他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了司砚礼一眼:“论起利用,你难道觉得你很光明正大吗?你司砚礼从前出入都要坐豪车,住的也都是别墅庄园,什么时候乐意去住公寓了?”
“你不过就是因为知道她在那边住,所以你才想近水楼台先得月罢了,你难道就没有利用她刚离婚,现在正是封闭自己,需要其他人温暖的时候?”
“你这不叫趁人之危吗?”
司砚礼被程邵宴说得哑口无言。
他没有什么话好反驳的,因为程邵宴说的的确是事实。
“司砚礼,我不介意你的宣战,但有一点你要清楚,我跟傅千宁之间再有问题,跟傅千宁也有两年婚姻,而你——”
“嗤——”
“啥也不是!”
程邵宴没有跟傅千宁顾知从说一句,就径直离开了。
他坐回自己的车里,想了想给傅千宁发了一条短信。
【等我。】
他将这两个简单却又包含了很多内容的字反复观看了好几遍,才心情非常好的收起手机,发动车子离开。
……
傅千宁换了一套宝蓝色旗袍出来的时候,就看见休息区只剩下司砚礼一个人了。
傅千宁不知道怎么的,心底没来由地掠过一抹失落。
其实这是程邵宴第一次陪着傅千宁来试衣服。
当年结婚,程邵宴就连婚纱都没有陪着傅千宁去看,所有东西都是傅千宁自己一个人去搞的。
傅奇心底眼底只有钱,那次虽然爽快,说不能丢了傅家人的脸,给了傅千宁一张卡去倒腾自己,但比起花钱去买自己想要的,傅千宁那个时候对婚姻还抱着期许,是非常想要跟心爱的人一起去挑选的。
傅千宁也试着联系过程邵宴,当时他的电话都是无人接听的状态。
傅千宁垂下眸子,触及从前的事总是让她心情低落,她拉了一下袖子,怏怏说道:“就这一件吧。”
顾知从觉得这件没有那件好,但傅千宁都这么说了,顾知从也不再推荐其他的衣服:“好,就这件,说起来我有一条冰透手镯,配你这个衣服应该刚好,回头我带给你。”
傅千宁依旧兴致缺缺,脸上却习惯性扬起笑意,点点头道:“好。”
顾知从发觉她情绪不对,跟司砚礼交换了一个眼神:“那我们先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