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邵宴回过头:“难不成,还要让人在背后说我始乱终弃?”
众人想到了许又橙跟程邵宴之间的绯闻。
其实这件事只需要程邵宴出面澄清就好,但是大家都知道现在的网络舆论环境。
程邵宴权势地位高,许又橙现在又跌落谷底,若是程邵宴这边真的直接澄清,搞不好大家还会觉得许又橙很可怜,被霸总玩弄之后又随意丢弃。
回头许又橙若是再死缠烂打,程邵宴还有可能会被道德绑架。
虽然说以程邵宴这样的身份地位,完全不需要被这些人绑架,可是像是他们这样的人,越是捂嘴越是只会让人议论纷纷,与其等到最后要动用钱财来解决问题,还不如直接把这些东西如实放出去,反正程邵宴已经仁至义尽了,但凡看完整个视频知道前因后果的都不会再找程邵宴的麻烦。
而且程邵宴还可以因此得一个有情有义的评价,对程氏集团是非常有利的。
“程少还是厉害啊。”
在场的都不是什么蠢人,程邵宴一句反问他们立刻就明白了过来,纷纷抬手恭喜。
“没想到程少跟那个许又橙之间还有这样一段往事,以前我还真以为……害,程少,这里给你赔不是了。”
程邵宴接过佣人递过来的帕子擦了擦手,接过红酒跟对方碰杯,脸上的笑容无懈可击,完全看不出一点刚才对许又橙的狠戾跟冷漠。
在场众人都没有觉得有哪里奇怪。
豪门子弟,虽然能做到程邵宴这样成功的的确很少,不然他们一个个也得是站在食物链顶端的男人了。
也就不需要在程邵宴面前矮人一头了。
但豪门子弟都有一个共同的性格标签——冷漠。
对待许又橙那样的人,他们高兴的时候能把人捧到天上去,一旦这个人对他们失去值得在意的地方,随意丢弃,毫不怜惜。
所以谁也没有觉得程邵宴现在这个模样有什么奇怪的。
宴会好像就没有中断过一样,众人其乐融融,庆祝着程母今天生日。
傅千宁站在一边,却浑身发冷。
司砚礼注意到了傅千宁的状态不对,赶紧问道:“你没事吧?是不是哪里不舒服?需要我提前带你离开吗?”
傅千宁看了司砚礼一眼,正打算回答,就被人拉住了手腕。
傅千宁转头,正对上程邵宴的侧脸。
他的下颌看起来有些锋利,唇瓣抿成了一条直线,但唇角却是微微勾起的,弧度看起来要笑不笑的,有些冰冷。
“不好意思,我有些话想要对宁宁说,可以吗?”
程邵宴虽然是在问司砚礼,可是手却紧紧抓住了傅千宁的,显然是在故意示威。
司砚礼不放心地看向傅千宁。
她的脸色已经可以用惨白来形容了,司砚礼一阵心疼,忍不住就道:“千宁不舒服,我看今日的宴会还是你们自己主持吧,现在也差不多了,我先带她——”
司砚礼才跨出去一步,要去扶傅千宁的手还没有伸出去,就被程邵宴格挡开。
男人整个侧身挡在了傅千宁的面前,以极为嚣张也极为有占有欲的姿态,目光如猎豹一般,锁定在司砚礼的脸上。
“我说,不行。”
司砚礼眼眸一沉:“程邵宴!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她是你的所有物吗?你不要忘记了,你刚才亲口承认了,你们已经离婚了,现在所有人都知道了这件事,你还死缠烂打有什么意思?”
“而且你觉得她愿意配合你演这些乌七八糟的戏吗?”
刚才程邵宴的确是好手段,直接解决了许又橙的问题,还把所有的尾巴都给扫干净了,但实际上他这却是在给傅千宁找羞辱。
要是程邵宴跟许又橙的事是真的,那大家肯定会同情傅千宁,这么好一个姑娘,却被程邵宴跟小三辜负。
可是程邵宴跟许又橙完全没事,傅千宁却独守空房两年,还为程家做牛做马,对程家人无微不至。
她这样都换不来程邵宴的喜欢,大家肯定认为是傅千宁太失败了,不值得程邵宴喜欢。
司砚礼想到这里更加憋闷。
只要跟傅千宁接触过的人都知道她到底有多好,而程邵宴对傅千宁死缠烂打,却完全不顾着她,就只想着自己!
这样自私自利的人,哪里配得上傅千宁?
“这也是我们之间的事。”
程邵宴冷睨了司砚礼一眼:“司总,你说,如果你的姑姑知道你正在追求一个离过婚的女人,会怎么做?”
司砚礼浑身一震。
一直没什么反应的傅千宁也开了口:“砚礼,你不用担心我,我没事的。”
说完她扭动了一下手腕,声音冷冷淡淡的,听不出半点喜怒:“不是要说话吗?走吧。”
程邵宴得意地看了司砚礼一眼。
司砚礼眼底满是愤怒,向来都是谦和有礼的他第一次有点做不好自己的表情管理。
“程邵宴,你最好不要做让自己后悔的事。”
程邵宴没有回答司砚礼的话,转身跟上了傅千宁。
司砚礼呆愣在原地,捏紧拳头眉眼里满是烦躁。
傅千宁带着程邵宴来到了后院。
这里也布置了一些东西,不过因为前厅现在热闹,这边几乎没有人。
零星的几个纨绔少爷看见程邵宴过来了,立刻交换了几个眼神,几个人鬼鬼祟祟地跑了。
程邵宴看见被清空的后院,心情很好。
“坐。”
程邵宴指了指一边的秋千椅。
这个秋千椅大概是程家唯一一个属于傅千宁的东西。
当时傅千宁趁着后院需要翻修的时候“夹带私货”,偷偷把这个秋千搬了过来。
这是原本在梨园的秋千。
本来她是想着也让这些地方能多一点属于自己的东西,就好像是她也融入了这个家当中,可是傅千宁很快发现,即便是这些地方存在着属于她的东西,不是这个家的人,就注定不会是。
“不必了。”
傅千宁抿了抿唇瓣:“这个秋千我会找时间让人来搬走,不会留在这里。”
程邵宴一愣。
他意识到傅千宁显然是误会了自己的意思,有些心慌地说:“我不是这个意思,我记得你喜欢这个……”
“可是我现在不喜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