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车。”
我拍了拍白眉的肩膀。
催促他赶快开车。
白眉不明所以，也不知我要去何处。
却还是发动了汽车。
之后才问我：“有眉目了老大？”
我猛抽了两口香烟说道：“我大概知道了，阿飞想做什么。和记内部，其实分为两股势力。尤伯这一股，较为传统，以荃湾为界。尤伯他们占据西九龙，地盘虽然不多，但生意多。陈观泰，白头佬就是出身荃湾和深水埗这两个区。
八十年代的时候，门生过万呢，单他们两个字头，就可以和新记，以及号码帮的抗衡。”
两口香烟猛吸进嘴里，我接着说道：“其中还有葵青码头，这些地方，都是尤伯他们早年的生意。只是后来，罗三死后我才接手的。
另外一路人吗，就是东九龙的那些了，以彭佐治为主，尖东，土瓜湾，红磡，这些地方龙蛇混杂。你知道陈观泰今年许诺了什么吗？”
我看向白眉，也看了一眼程欣。
二人摇了摇头。
“陈观泰许诺，在他当坐馆的这两年，要把铜锣湾拿下来。”
白眉听完，没有震惊，反而嗤笑：“好家伙，口气真大。谁都知道，铜锣湾是新记的地盘，他拿下铜锣湾，哈哈哈。”
白眉在笑。
但程欣却笑不出来。
反而面色凝重，说道：“能不能两年内拿下不重要，但是这个饼，画的的确诱人。
和记的生意大部分都在北岸，南岸铜锣湾是新记传统的生意，如果能过河，肯定会得到支持。”
这女人的分析能力，却也着实是让我有些刮目相看了。
我点头说道：“是的，没错。新记在铜锣湾还没有生意，但如果真能去了铜锣湾插根旗子，谁都愿意试一试让陈观泰来做这两年的坐馆。”
“当然，彭佐治也有他的计划，观塘工业园区还有一部分未曾开发，建筑生意是彭佐治未来两年的计划。他手底下有很多建筑工人，也控制了几家建筑公司。这块肥肉，他是想吃进嘴里的。”
等我说完。
程欣摇头说道：“这不冲突啊，建筑生意在观塘，铜锣湾是酒吧夜店看场还有代客泊车的生意，完全不冲突啊。诶，对了咱们到底要去哪？”
“不冲突是不冲突，但一山不容二虎。社团的资源只会向一方面倾斜，所以坐馆既然已经尘埃落定，陈观泰只是一个主事，管人，平争端的坐馆。那么渣数的位置，就一定会有人来抢着做。前面，江澄身边停下来。”
我指着前面，江澄正把戴着头套的师爷苏他们，一个挨着一个的送上警车。
“在那里停下做什么？”程欣疑惑的问我。
开车的是白眉，也是一脸狐疑的看向我。
而我则说道：“我得做点什么事，不能让阿飞这么舒服。换句话说，我得知道，阿飞到底想干嘛？！”
“那你是要？”程欣接着问我。
此时车已经停靠在了江澄的后面。
我看向程欣和白眉说道：“帮我做两件事，第一件事打听一下彭佐治到底支持谁当这个坐馆，如果是死掉的红酒，不用管，如果是别人，让那个人消失一段时间，别弄死，只是单纯的消失，送到内陆，送到濠江，送到哪里都行，反正消失一周！然后去做第二件事。”
我看了一眼车窗外面。
师爷苏正戴着头套，排在几个小弟的后面，被押解上车。
我看向程欣：“给我找到师爷苏的家人，告诉他们，三个小时之后联系师爷苏。”
说完我打开车门走下去。
“你要干嘛？！”程欣追问。
我却根本没办法理会她。
直径走到师爷苏后面，一脚将他踹翻在地。
此时路边所有人的目光，全部被我的举动所吸引。
而我的动作和反应也的确很快，揭开师爷苏的头套，便开始把拳头往他脸上招呼。
一般这种场面。
香江的那些记者跑的是最快的。
他们立刻围上前来，开始对着暴打师爷苏的我开始拍摄。
“你做咩啊！做咩啊，阿召，我是阿苏啊！”
师爷苏此时此刻双手是被铐住的。
根本无法动弹，只能任由冰雹大小的拳头落在他的脸上。
而我像是一个疯子一样，不断的把拳头，落在师爷苏的脸上。
一直到江澄的手下，把我们来开。
眼看我如同疯子一样，江澄一把扼住我的喉咙：“你做什么？”
我抬起头，笑着对江澄说道：“这个狗东西欠我钱不还，我可算找到他了，阿sir，欠债不还钱，我是不是一般怎么处理？”
“你发什么疯！”江澄根本不知道我要做什么。
而我则对他说道：“怎么，阿sir不向着普通人，难道要向着社团大佬啊？”
我继续挑衅江澄。
并且是当着所有人的面。
江澄自然是脸上有些挂不住的。
摆了摆手说道：“一并带走。”
他亲自揪住我的衣领上车，在无人的地方，拉着我小声说道：“你到底要做什么？这个时候来添乱。你是不是想混进治安署？”
此时此刻我看四下无人，便对江澄说道：“对，没错，我要混进去。因为，做掉红酒的人，很有可能就在你带走的这群人里面。”
“我当然知道，但我需要回去调查。这件事和你没关系，我象征性的留你几个小时，就放走，别跟我添乱...”
他说着说着，声音越来越小。
最终看向我：“你故意被抓，一定有目的。告诉我，你知道些什么！”
我舔了舔干燥的嘴唇，对江澄说道：“做掉红酒的人，进去之后还会继续动手。”
“不可能，里面是治安署，他...”
江澄突然之间，如鲠在喉一般，不再说话，似乎是想明白了一些事情。
“你们阿sir会派针在社团内部，难道说，社团就不会派针在西九龙O记了吗？尤伯和陈观泰也在里面，现在和记大大小小，有名有姓的大人物，也都被关进去了。
选坐馆选到差佬馆里面，这局面你没想到吧？这，就是阿飞送给你的惊，至于喜...江sir你是聪明人，你是愿意坐等着结果，还是主动去帮我，找一找到底阿飞那个狗东西在玩什么猫腻？！”
江澄公报私仇一般，拍着我的后脑勺。
然后把我塞进车后排，并小声说道：“进去之后，你最好把双方的针都找出来！”
说完他故意扯着嗓门，想让所有人都听到一样，喊道：“烂仔，上车！西九龙的咖啡，今晚会让你喝个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