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簇树叶“走到”我面前,好像在仔细的打量我,然后问:“那你的头,为什么不是昆虫的头?而且现在是干旱的环境,根据《水虫旱草定律》,你现在应该是植物状态!可是你不是植物状态,所以你一定在说谎,你根本不是昆虫人!”
我说:“你听我解释啊,我现在确实是动物状态,也就是昆虫状态。这是因为《水的本质是油》定律。因为……在这个《沙漠世界》,是有"水"的,那就是"油"!所以我"遇水(油)变成了动物状态"。”
那簇树叶说:“那你的头,咋回事?为啥是一颗人族的头,不是昆虫的头?”
这个不好编啊,我想了想,说:“呃……关于头呢,唉,说来话长,都怪邪恶的人类,他们……其实,其实我是他们的实验品!我就是他们的"小白鼠",我原先的头,被……被他们给切除了,给我移植了一颗"丑陋的人类头颅",所以我现在,是人类的头,但我的心,是昆虫人的,我有一颗沸腾的"昆虫的心"!”
这簇树叶突然喊着:“我们是昆虫,我们是昆虫,打倒邪恶的人类!”
我也跟着喊,不过我是唱着的:“我们是害虫,我们是害虫……正义的啥啥啥……”
我唱的是汉语,估计“他”是听不懂的。我觉得,这簇树叶呢,应该是一个“昆虫人”的植物状态,所以应该用“他”。
这簇树叶问:“你为什么说人类的语言?你难道背叛了昆虫族吗?”
我用昆虫语说:“我没背叛,我……我的头,被邪恶的人类,实施了"换头术",所以我的脑子里,有一些残存的人类语言记忆,我也没法子,清除不掉啊。”
这簇树叶说:“好吧,既然这样,那我带你去见"树先生"。”
靠,咋还出来个“树先生”啊?
我问:“树先生是谁啊?他是昆虫人吗?不是昆虫人我不想见。”
这叫“以退为进”。我是故意这么说的。
这簇树叶说:“他是我们的母亲,我就是他的孩子。但是他现在失去了生育能力,所以……或许你能帮助他。”
我问:“让我怎么帮呢?”
我有点担心,不会是找我“借种”吧?可是,那是一颗树啊……植物和动物,能够彼此的……如果人类跟树木“结合”,会生出什么呢?我只能想象到,生出一个“植物人”。那简直就是“人间悲剧”。
那簇树叶说:“跟我来吧。这边走。”
他伸出一个枝子,更像是树根,把我身上原先的绳索,给切断了,然后他拉着我,继续往前走。
前面都是沙土地,但奇怪的是,他拉着我,可以在沙土里穿行。
我问:“刚才我呆的那个洞穴是啥啊?是不是树蛋形成的啊?”
这簇树叶说:“才不是树蛋,跟树没啥关系,那是树木的"害虫"。其实是……他们沙漠世界的一种"骆驼"。”
我问:“是那种"大知了猴"吗?那是昆虫吧?不是骆驼。”
这簇树叶说:“这个世界,就叫他骆驼。他会在树下产很多卵,卵通过吸取树根的营养来长大,足够大了,就会孵化。”
这明明说的就是“蝉”啊……
但我不理解了,既然那蛋,不是树蛋,而是“大知了猴”自己的“蛋”,那他为啥还要带着顾客,吃掉自己的蛋呢?
我说:“好像不是你说的这样吧,那种大知了猴,会带着客人去吃那种蛋的。如果是他自己的孩子,为啥要带别人去吃呢。”
这簇树叶咯咯笑着,说:“他们当然不傻了,他们带你吃的,是"坏蛋",也就是已经死亡的,无法孵化的,或者未受精卵。那种坏蛋,如果不吃掉的话,不仅占着有限的地下空间,腐败后,还会污染大片沙地,那么他们繁殖的区域就被污染了,所以不如给那些沙人吃掉。”
原来这么回事啊,怪不得我吃的时候,觉得那棵“树蛋”有怪味呢,好像都发酵了,原来是“坏蛋”啊。看来这个《沙漠世界》,也是充满了各种的“阴谋诡计”啊,大家互相利用,互相欺骗。
这时,我一直是在沙土地里穿行的,难道我获得了可以穿过沙土的能力?可是这种能力有啥用呢?最多是钻到萝卜地里去找萝卜,或者钻到土里找花生,土豆啥的,能比别人挖更多的花生……
前方出现了一个很大的厅,这个厅,是木头制成的,就是整个是一个完整的木头,有一个入口,其他几面,全都是木头,不过不是平整的木头,而是疙疙瘩瘩的那种木头,进去后,这簇树叶消失不见了。我也不知他去哪儿了。
我看了一下,这个木头厅里,一个人都没有啊。
我喊着:“喂,喂,有人吗?”回音很大,很响。简直就像一个“木质音箱”!
一个声音说:“不要喊,你喊啥啊,我不是在这里吗?你都进来了,没看到我吗?”
我又往四周看着,但是没发现有人啊,于是问:“你在哪儿呢?我看不见你啊。”
这声音说:“你看不到?那我把光线调亮点。你就在我的身体里,看不到我吗?”
我周围发出刺眼的光,我明白了,这个“木头厅”,就是“他”!我习惯了把人形的物体当作人,但是这个“人”,是一个“木头厅”的形状。
我说:“太亮了,太刺眼了,你能把灯光调暗些吗?我看到了,你就是这个木头厅,对吧?”
周围的光线,变暗了,那声音说:“对,我就是木头厅。”
我问:“你这是用的什么灯啊?这么亮,多少瓦特的?估计有一千瓦特了吧?”
木头厅说:“不不,不是用的灯,这是自发光,利用自己身体的生物能转换成光能。”
哦?听起来好先进的样子,自己会发光?这么厉害?怪不得总是找不到光源在哪儿呢。
木头厅又说:“你请坐吧,我有事请求你帮忙。”
我不知该往哪里坐,这时,我的身后,出现了一把木椅。我就坐在了上面。
我问:“什么事情请我帮忙啊?”
木头厅问:“我知道你不是昆虫人,你能骗我的树叶,骗不了我。你……你到底来自哪里?”
卧槽,我来自哪里?这个问题,如果回答完了,估计都到明天了。说不明白啊。我最早是来自……我有好几个“来自”,太复杂了。
干脆啊,来个“四两拨千斤”!我说:“我来自……我的大学。我是一个大学生。”
木头厅说:“哦?你是来自距这里不远的那所著名的"沙立大学"?”(注:沙立大学,指沙漠世界设立的大学,是最高规格的。类似于“国立大学”。)
我点头。他说:“那太好了,你是大学生,你一定化学很厉害啊?”
我摇头:“我学的不是化学专业。”
他有点失望,问:“那你的英语怎么样呢?”
我说:“英语,还可以吧,口语挺不错的。为啥问这个?”
他明明说“昆虫语”,为啥问我英语水平怎么样呢?其中必有隐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