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
他微微弯腰，将她紧紧抱在怀里，细心而又温柔的小声说道。
“可是…为什么他们都不信…为什么！”
不解的嗓音从怀里带着哭腔响起，让祁聿川的心都忍不住随着碎了。
眼底的情绪既自责又内疚。
“对不起，对不起，是我的错，不要这样好不好？都是我的错。”
他将她紧紧的抱在怀里，有些发干的喉间带着无尽的涩意。
“岁岁，我们结婚吧，我不会让你后悔你的选择的。”
……
云岁看着这电话页面，出神的思绪再次拉回。
即使那一天后，她和云沁彻底闹掰了，可多年的母女情谊又怎么能轻易放下。
祁聿川，你说过的，不会让我后悔。
电话拨通的瞬间，云岁的心也瞬间提到了胸口。
“您好，哪位？”
陌生而又疏离的声音在电话那头却又如此的熟悉而又亲近，心慌的云岁只一瞬间便将电话挂断。
还好。
云岁长舒一口气，心里也缓缓放下那沉重的担子。
还好不是你。
二月本就不长，哪怕祁昀琛提前出生，可月份终究还是够的，所以但也没有什么太大的问题。
时间转眼便来到祁昀琛一个月的时间。
云岁一边找着祁昀琛的出生证，一边和祁聿川吐槽。
“还真是一孕傻三年，我明明记得之前放在这里的。”
祁聿川在电话那头轻声笑着，本就磁性的声音在电流下更显得勾人，掀起淡淡的涟漪。
“好，你再找找。”
今天是祁昀琛上户口的时间，出门的时候云岁都还记得拿上了这个，谁知道都到半路上了，才想到这个还没拿。
没有办法，云岁只好让祁聿川先带着祁昀琛过去，自己一个人找回来找。
“行了，你别笑了！”
被笑得耳红的云岁，有些羞恼的说道，然后将电话挂断。
自知云岁生气的祁聿川无奈一笑，重新拨通电话，轻声说道：“我的错，那要不我回来？”
“不要！我就不信找不到了！”
说完，便又挂断电话，气鼓鼓的四处搜罗着。
电话那头的祁聿川看着这手机页面宠溺一笑，无奈的摇摇头。
“先回去。”
而这边的云岁在这搜罗下竟找到一个小铁盒子，那盒子上的边沿图案早就没有了清晰的模样，更像是被人经常打开摩挲过的痕迹。
那锁扣处没有锁，就这样静静的扣在那里，只需要向上一拉便能打开。
可这般随意的盒子却被祁聿川放在他的书房，只怕是里面的东西都很珍贵吧。
云岁也不是什么特别好奇的人，再加上这里面可能会涉及到他人的隐私，她不好过多的干涉。
即使是夫妻，可还是需要留够两人自己的私人空间。
她将那铁盒放在一旁的书桌上，继续蹲在一旁找着下面抽屉里的东西。
“终于找到了。”
她拿出一个小本本，眼底的喜悦都快要溢于言表了。
一个起身，却不小心碰到了刚刚放在书桌上的盒子。
“啪”
那岌岌可危的锁扣就这样被摔开，里面的东西散落一地。
云岁连忙蹲下身，将地上的东西一一捡拾起，正打算放回那铁盒中时，却发现这些物件格外的眼熟。
用过被扔掉的头绳，随意写过的草稿，丢失笔帽的笔…
还有数不尽的照片。
相同是那照片的主角都只有她一人。
可不一样的是，每一张里的她角度都不同，但几乎每一张里的镜头，都没有正脸对过她。
就好像这里面的每一张都是被人偷拍的角度。
云岁越看越忍不住泛起一身的鸡皮疙瘩，直到那最后一张的触感让她有些怔愣在原地。
她抽出来一看，是她和桑予对着镜头的合照，可另一边被人无规则的撕裂开，刚好每一处都避开了她的存在。
为什么云岁会记得是和桑予的合照，是因为那天刚好是桑予的生日，刚买相机的桑予为了和她显摆，特意拉着她拍了一张。
可，这张照片怎么会在祁聿川的手里？
这里面的每一张照片从小到大，一直到大学。
数量之多，让人不由心惊害怕。
这时云岁突然想起那个女人说的话。
祁聿川一回来就看到云岁脸色苍白的站在门口，无精打采的收拾着东西。
眉尖紧拧，有些担忧的摸了摸她的头，“怎么无精打采？”
“没怎么。”
云岁向后微微退了半步，刚好躲开了他试探的手。
“东西找到了，我们走吧。”
脸庞苍白到没有一丝的血色，祁聿川不免有些担心，一把拉住她的手腕，“到底怎么了？”
谁知道云岁竟缓缓的抽回自己的手腕，挣扎的力度让祁聿川不敢用力，只好顺着她，慢慢松开手。
她低垂着眼眸，看着自己的手腕，带着有些复杂的语气轻声说道：“一定要现在说吗？”
祁聿川眉头微蹙，有些没能看清面前发生的一切，但还是耐心的继续说道：“岁岁，是发生什么了吗？告诉我好吗？”
拉长的尾音缱绻而又温柔，就和往日一样，给她带来满满的安全感。
可这一次，云岁抬眸冰冷而陌生的看着他，“我先问你一个问题。”
“云沁…现在在哪？”
祁聿川的眼底一闪而过幽暗，一直关注着他眼神变化的云岁瞬间捕捉到了这一变化。
本还抱着一丝怀疑的心态，在此时彻底崩溃。
她微微阖上双眼，像是有些难以接受面前的一切，紧攥的拳头，指尖死死得掐着手心的柔肉，不让自己的理智彻底崩断。
带着哽咽的哭腔小声的问道，“如果不是我问了桑叔叔，你打算瞒我到什么时候？”
眼底的怀疑和猜忌深深刺痛着祁聿川的心，微张的唇想要说些什么，可却还是抿直不语。
“所以，是不是你？”
“什么？”
“那天晚上下药的是你，泄露消息的是你，杀了她的也是…你，是吗？”
祁聿川张了张嘴，想要解释的话，却被云岁再次打断。
当那一叠照片在她的手中拿出的时候，祁聿川的瞳孔微微一缩，喉间泛起淡淡的涩意：“你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