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发之前，自来也心里是没有多少胜算的。
他甚至已经做好了牺牲的准备。
妙木山给的情报太少。
木叶的情报怕是也不太详尽。
从“任务”的角度出发，这显然是个情报完全不对等的高危任务。
即便有整个妙木山的协助，危险系数也超以往任何一次。
在自来也心里，对待所谓的“预言之女”，自来也是有一定“印象”的。
这印象小半来自木叶的情报以及惨状。
大半来自大蛤蟆仙人危险的预言。
加上自身脑补，以及见面之后的“更新”，以及自身的思考和否定思考。
直到三秒前。
自来也心里对预言之女的判断，还保持有着“邪恶”“玩弄人间”“毁灭世界的邪神”等极度危险而又负面的标签。
然后他就被砍了一刀。
再然后。
自来也就看到自己的伤口被一层红色的查克拉覆盖。
痛感消失，还伴随着点点瘙痒。
伤口......愈合了。
自称神明的少女动用了“神力”，帮他治好了伤口。
理由是不喜欢看到有人流血......
这一刻，自来也真的动摇了。
预言并不精准。
情报似乎也有疑点。
先前的想法开始被质疑，而随之而来的是更多的疑问。
“你这是什么表情？”
艾泉眉头紧皱，演技在线，明知故问。
“受到妾身的赐福，你为何不感到欢愉？”
虽然技战术可能会被自来也甩开几十条街。
但此时此刻，艾泉有理由认为，自己掌握着绝对的优势。
有点猛......
六勾玉写轮眼咒术之剑，给的是全方位的战斗加持不假，但跟三代目单挑时候可没这效果。
这效果显然来自身上的山寨别天神·迷你须佐盔甲。
超高移速，超级力量！
冰冷感知，绝对操作！
艾泉就感觉自己现在穿上了一套超高加持的神装，各种加持足够弥补技战术的空白！
但说是这么说......
神装发动也是有消耗的。
艾泉琢磨了下自身储备。
要留下足够的咒力，好能发动山寨别天神来更改自来也灵魂。
又得保持绝对压制，让自来也进入虚弱状态......
貌似不太现实。
二者只能选其一，要么重创自来也，要么梭哈别天神。
纸面上反正是这样，但艾泉何许人也？
最大的马甲都开出来了，难道还要看他人脸色？
“抱歉啊，我现在的确高兴不起来。”
自来也的目光从已经愈合的伤口挪开。
也大概检查了一下身体——没什么术式的存在，对方的确只是治愈了他，而非是个陷阱。
那就更说不过去了啊......
“我只是好奇。”
“连我这点小伤你都无法直视，那死在木叶的那么多人，你是怎么......”
自来也依旧在试探着情报。
只不过，从一开始的“能力试探”，改为了“深入了解”。
自来也的内心或许有些动摇，但一点小插曲还不至于让他放弃任务。
他需要知晓更多。
他的忍道是想让忍者之间相互理解，消除隔阂，不再有战争。
或许......神明也能如此。
然而。
“你是在质问妾身么，小猴子。”
“在妾身眼里，死多少猴子都无所谓，只要那些肮脏的画面不要影响妾身即可......”
女孩儿高傲的语态让自来也心凉了半截，好不容易的松动又渐渐加固。
“你说木叶死了那么多猴子......呵呵，小家伙，自你诞生以来，这个世界哪天不在死人。”
“你见过的尸体还少么？死在你手里的猴子还少么？”
“你们这些猴子......除了在临死前会选择忏悔，其他的时候何曾想过直视灾难！？”
“明明只是关心自身利益，却总想着把责任推给神明......”
女孩儿歪了歪脑袋，幽绿的瞳孔迸发出危险的光芒。
“你们这些猴子......果然都该死！”
嗖！
毫无预兆，无法捕捉。
自来也只觉得眼前绿光一闪，本能得提臂格挡，同时准备躲闪，但根本反应不过来！
砰——！
自来也只觉得腹部遭受到一阵重击，整个人像是炮弹般倒飞而出！
忍者的本能再次上线，自来也忍痛在半空中调整姿态，努力捕捉那道身影。
然而根本没用。
太快了。
自来也甚至还没能调整好姿态落地，后背又遭重击！
砰——！
一前一后，两股力量相互碰撞的一瞬就让自来也差点喷出一口血来。
但这口血还没喷出来。
“给妾身憋着！”
自来也又觉得浑身一暖，先前伤口被治愈时的感觉再度出现。
疼痛依旧还在，跟温暖并存——伤势并未加深，甚至已经被治愈，但痛感却得到了保留。
轰——！
自来也直挺挺得砸在了地上。
浑身骤疼，却不影响行动，立刻起身，看着空中的那道身影，突然苦笑一声。
“还真是见不得一点血啊......”
无与伦比的力量，超出认知的速度，还有这随意间便可把人治愈的能力......
这，就是神明的力量。
所以半藏遇到的，是本就虚弱的她。
大蛤蟆仙人所说的机会，也并非因为半藏......
此时此刻，自来也算是放弃了继续战斗的想法。
打不过，根本打不过。
但也并不是没有好消息。
自来也先前在女孩儿的话中捕捉到了不少信息。
只在临死前选择忏悔，从不直视灾难......
把责任推给神明......
一道莫名的声音在自来也脑中响起。
"木叶的灾难，难道并非......"
这道声音刚刚出现，另一道声音又出现了。
"如果不是她，那她为什么要逃？"
自来也本能得否定了这个声音，价值观不太对，这么说太专横了。
但另一道声音双出现了。
"她自己都说了，她根本不在意人类的死活，就像人类不在意猴子那样......."
价值观更错了，自来也眉头渐皱。
艾泉也同样如此。
虽然只是小试牛刀，但自来也的灵魂强度高得离谱。
艾泉并不认为这是山寨别天神自身的原因。
虽然变异了，但足足一成的咒力，连植入信息都会被反弹，这本身就不正常。
"妙木山防火系统有这么强么......"
艾泉有点纳闷，但很快就想到了什么，眉头更紧。
防火墙是为了病毒而生。
没有病毒，或者说没发现病毒之前，防火墙就没有存在的意义。
"所以......"
艾泉抬头看天，虽然是一片漆黑，但他仿佛能看到六道仙人那得意的表情。
艾泉有理由怀疑，
他能更改别人灵魂的事情。
怕是已经暴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