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的经历也让李长生对人性有了更加直观的认知，人性本就多彩多样，难以揣摩一言断之。
纵然已经成了仙人，却也会被一些劣根性所影响，导致其变幻多端，做出最错误的决定。
对此，李长生也只能化作一声长叹，这等事情终究是无法避免的。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便是如此，根深蒂固的东西难以撼动且改变，不论是谁面对这样的境况，恐怕都会无能为力，难以改变。
倒是有一点李长生慢慢回过味来，他能这么快得到石碑中所承载的真意，恐怕和小狐狸脱不了干系。
这一次恐怕同样也是沾了这位天之娇女的光，故而才能快速得到并非用时间去消磨，不断的与大道感应、沟通。
或许也是因此，才让他和万归之间的关系破裂，就此反目成仇。
这也怪不得小狐狸，皆是人性作祟，不过是将速度提快罢了，说不得以后也会因其他事情同样反目。
“你怎么不杀他？”
雪灵有些疑惑，她可是见识过李长生的手段，但凡出手便不会留下余孽给对方寻仇的机会。
迄今为止，能够从李长生手中活着离开的两人，一个成了他的奴仆，一个是因为有大佬作保。而万归是第三个！
“我之前说过的。”
李长生无奈苦笑，同时他的心中也在进行着反思，他当真有那么嗜杀，让这小狐狸都有些难以接受？
如果只是从进入蛮域之后发生的这几件事情的话，小狐狸的感觉也的确如此。
雪灵从造化图中走出趴在李长生肩上，她有些疑惑的看了看，只觉得人心实在是太复杂了，想要了解人心比感悟大道都还要难！
这也让她明白，有时候世事无常，不要被表象所欺骗。
李长生原本计划在虚无之地将那道真意彻底明悟之后再离开，但转念一想若是在此停留，恐怕很容易再遇见万归，只能就此作罢。
至于如何离开，在他领悟有而若无的真意之后便就知晓，他想要离开此地，脚下的每一步皆是远去之路。
体内的伤势也已经压制下去，不过接下来还要再费些时间才能将其完全消没。
“你的眼睛能看到因果，甚至还能看到一个人的性格亦或是其它？”
李长生忽然想起之前所思量之事，便就好奇询问。
如果小狐狸有着这般厉害的神通，对于他而言说不得会有莫大的助益。
“能够看到一些，但看的不是很清楚。可能是与生俱来的趋吉避凶所发展的多一些，能够根据对方的气息看出优劣。”
雪灵点点头，这些事情她也说不清、道不明，皆是与生俱来的。
“这就是为何我初见你的时候根据你的气息觉得你杀气很重，却又选择你便是看到你身上背负着大功德，直觉也告诉我你是一个很好的仙人。有时候，眼见不一定为实，但我趋吉避凶的感应却很少出错。”
从这段时间的了解中，雪灵也深以为然的觉得。
李长生闻言只是无奈的笑了笑，道：“你这般趋吉避凶的天赋实在厉害，以后恐怕不论什么样的危险都会逢凶化吉。”
修仙之路艰险重重，说不得一步踏错便是深渊。
如同小狐狸这般，天生便能感知到这些，自然就会远离危险。
“并非如此，我们狐族很多人都有如此神通，不过强弱而已。等到我们成仙之后，这天生神通便会消失，毕竟我们并非得天独厚的宠儿。”
“再说也有看错的时候，不然我就不会被驰晨山那群坏家伙算计。”
雪灵噘着嘴，显得有些不开心。
李长生一时间也哑然失笑，此事看上去的确有些玄乎。
“那你能看到一个人的本性甚至是劣根性？”
李长生直入主题，想要得知其中门道。
“一些气场不是很强的仙人我都能看到一些东西，虽然有些模糊却也能猜的不错。”
雪灵看着前方，回应道。
“那你能看出我的劣根性是什么吗？”
李长生开门见山，他对此也有些介怀，若是会影响他以后大道的劣根性，自然需要将其解决掉。
“你身上有着大功德大因果笼罩，别说我只是一只小狐狸，恐怕擅长此道的老仙人也无法看清你。”
雪灵摇了摇尾巴，也有些无奈的说道。
她的神通并非对每个人都有效，毕竟人的强弱不同，自然也无法全部看清。
李长生听到此话也微微愣了一下，原本想从小狐狸这里得知自己的劣根性在什么地方，好以此改变，想不到对方却无法看清。
他也并没有因此而失落，毕竟并非每件事都可心想事成。
和小狐狸走的这一遭，他所得甚多。
“怎么？你想要学那些仙人斩缺劣性根、人性，成为真正的仙？”
雪灵忽然想到什么，有些惊讶的问道。
“只是想改变劣性根，让其不会成为我大道的阻碍。”
李长生如实道来，他并不会抛却人性！
“如此就好，我还以为经历这一场你心灰意冷了呢。”
小狐狸有些后怕的拍拍胸口，觉得这样那可就变了。
“修仙之路的确有不少仙人会选择斩断劣性根，甚至是人性。也有一些仙人成功，当他们成为真正的仙后，修行速度的确很可观，脱胎换骨一样。”
“劣性根也是人性，斩断所有人性成仙顺应天道的确有助于修行。只是如此，成仙之后还是原本的那个人吗？”
“一切都顺从天道，这和天道的走狗又有何区别？”
雪灵还是有些担心，故此也将心中话道出。
她也怕以后再见之时李长生不再是她所认识的那个李长生。
李长生则是笑了笑，有些不可思议的看了看小狐狸，想不到这小家伙竟然懂的这么多，倒是让人意外。
看来这位天真的小狐狸，见识并不短浅，了解很多事情。
一路谈论此事，不知不觉间他们两个便就走出了虚无之地。
回首望去，所看到一切如常，没有任何变化，若是不仔细感应的话，恐怕都难以知晓一个天下两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