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跟着儿子余飞来昌州是余鸿章和汪念慈夫妇第一次出远门。
也是第一次坐飞机。
既兴奋又显得很拘谨。
余飞很乖巧地忙前忙后,他很享受这次的温情之旅。
飞机降落昌州机场的时候,已经是晚上8点多。
吴袖处理完武汉的事情也回到了昌州坐镇指挥。
得知,余飞带着父母来昌州,就派车去机场接他们。
余飞还是租住在离公司总部志远大厦很近的一套精装公寓里。
平常走路上班,5分钟就到,方便。
这套公寓一室一厅,干净整洁,格调素雅。
余飞微笑着带着父母参观每一个细节。
一个乳白色按摩浴缸,一张大床,看起来比较有档次。
没什么其它东西,估计也就40平方。
逛了一圈,余鸿章说:
“有点挤,不像老家住得宽敞!”
汪念慈说:
“你也是,孩子一个人在外做点生意,赚钱不容易。”
余飞不想跟母亲说:
“现在儿子有钱了,即使是买昌州最豪华的别墅眼睛都不眨一下。”
他拉着母亲的手说:
“妈说的对,这个房子我一个人住,挺好的。”
余飞如今发达了,为什么不买大房子呢?
像他这种级别的大老板的卧房不应该是奢靡无度的吗?
余飞之前看过一本书,讲风水和养生的。
书中提到,大人物的寝室好像都很小。
房间小,人的阳气就可以充盈其中,吐纳之间,有利于养生。
反之,房间空旷,能量孱弱,人的阳气就会被吞噬。
人容易生病。
很难保持精满气足神旺的状态。
余飞打电话叫人送了一些饭菜上来,陪着父母吃了。
他收拾了一下房间,伺候着父母洗漱,先睡了,他就在客厅的沙发上对付一晚。
老年人瞌睡少,天一亮,就醒了。
他们俩怕吵醒了余飞,穿好衣服在床上坐了好一阵子。
“小飞,你的公司开在什么地方?带我去看一看。”
刚吃完早饭,余鸿章就有点迫不及待想去看看儿子的生意。
父亲年纪大了,腿脚也不麻利。
好在离公司总部近,没走几步就到了。
一进志远大厦19楼的公司总部,父母有点被吓到,都走不动道了。
余鸿章拉着儿子的手,问道:
“小飞,这么气派,一整层楼都是你租下来的?我的天,这该是要花多少钱?”
余飞笑着回答道:
“爸,之前我只租了一小部分,这两年生意发展得比较快,就全部租了下来。”
余飞恭敬地带着父母在公司总部的各个功能区参观,不断有同事向他问好:
“余总,早!”
他也微笑回礼。
回到余飞的老板办公室,装潢豪华大气,从高大的落地窗看出去,繁华的街景尽收眼底。
汪念慈拍打着儿子的手背,担心地问道:
“小飞,我看这么一大帮人都坐在电脑前,生意就这样做成了?”
余鸿章也期待地看着他,看来,这个问题也是他的疑问。
做父母的怕儿子不走正道。
余飞解释道:
“这里是公司的总部,工厂在另外一个地方,我现在带你们过去看看---”
看完嘉永县的康健生物的厂区,余鸿章和汪念慈脸上都有了喜色。
他们的心里很满足,也很充实。
“我儿子真不错,这么大的工厂都是他的。还有这么多员工都归他管。”
看看太阳快要下山了,父亲很高兴地说:
“小飞,看你做的是正经生意,我和你妈也放了心。
我这一生没做过生意,也不懂做生意。
但看到的东西比你多,你要记住,吃进嘴里的东西千万不能马虎,宁愿少赚一点,甚至不赚钱,也不能做亏心事,不能坑蒙拐骗。”
“嗯,我明白。我一定好好记着你的话。”
余飞不是跟父亲打马虎眼,他的内心确实也是这么想的。
“小飞,你在昌州这么多年,肯定有不少朋友,我好不容易来一趟昌州,晚上我想请他们吃个饭。”
父亲和颜悦色地说。
“你要请我的朋友吃饭?”
余飞笑着反问父亲。
“在家靠父母,出门靠朋友。
你在昌州如果没有朋友的帮助,你的生意怕也没有这么顺趟。
我没有别的意思,就是想请他们吃个饭,表达一下我的谢意。”
他拍了拍斜挎在胸前的一个半旧的包说:
“我自己有钱,我带着钱呢。”
听了老父亲的一席话,余飞心里暖暖的,没想到父亲的心思还这么细腻。
余飞正在想请谁好呢,可不要拂了老爷子的一番好意。
吴袖的电话打了过来:
“余总,我现在下班了,想请你爸爸妈妈吃个饭。”
在职场的管理岗位磨炼多年,吴袖的待人接物的方式,热情又高效。
“好啊,饭馆你来订,我爸妈不吃辣,那等我们到了再点菜吧,你到时候告诉我地址,我现在开车从康健生物过来。”
吴袖特意找了一家楚北人开的饭店。
也是为难她了,在昌州城区,楚北的饭店不好找,不管是全国八大菜系还是十大菜系,都没有楚北菜的一席之地。
一个雅致的小包厢里,吴袖娴熟地为余鸿章和汪念慈端茶倒水,说一些欢迎他们来昌州的话。
余鸿章有些耳背,她就坐在他的身边陪他聊天。
余鸿章猜想,吴袖应该是余飞新谈的女朋友,就问了她很多问题。
“小吴,你家里有几口人?”
余飞坐在旁边有点尴尬,这老头,一上来就查户口,她家有几口人,我到现在都还不知道呢。
吴袖也不介意,她对这个高大清瘦的老头有一种莫名的亲近。
“叔叔,我家里4口人,爸爸妈妈,还有一个弟弟。”
她怕余鸿章听不清,一边说还一边比划着。
他们聊得很投机,从家庭聊到工作,又问到一些很私密的话题:
比如你跟余飞认识多久了?
准备什么时候见父母啊?
看来老头子是把吴袖当成未来的儿媳了!
余飞在旁边干着急,拉都拉不住,根本就没到那个程度,不是那种情侣的关系嘛。
今晚,老父亲余鸿章心情舒畅,喝了一小杯白酒,满面红光,灯光之下,显得神采奕奕。
吃饭的间隙,吴袖起身去了一趟洗手间。
老两口用浓郁的楚北方言在讨论着:
“你觉得这个女孩怎么样?我觉得不错,屁股大,好生养!”
只有在这个话题上,汪念慈变得信心满满。
母亲的话一出口,余飞差点笑喷了。
余鸿章点点头说:
“是不错,人也长得标致,只是年纪好像比小飞大---”
“你懂什么?女大三,抱金砖!”
余飞故意笑着说:
“那要是大6岁呢?”
“那就抱两块金砖,怕什么?”
“······”
“······”
这老两口说起来眉眼里都是笑,分明是一厢情愿地相中了吴袖。
“聊什么呢?这么开心?”
余飞怕父母说漏嘴,连忙接过话头说:
“哦,我爸妈在聊家乡的趣事,说我二舅家的骡子下了一个小马驹---”
······
等到出门买单的时候,余鸿章坚持说今天就是他请客。
他从一个旧旧的钱包里拿出一沓百元大钞。
余飞和吴袖也不勉强,遂了他的心愿。
看到余飞的生活都在正确的轨道上,他们也不想在昌州待着让他分心。
第四天,又风风火火地要赶回老家。
值得一提的,吴袖买了好多昌州的土特产来车站送余鸿章夫妇,还互相留了电话,说:
“叔叔阿姨,你们在家多注意身体,等我和余飞有空了就一起回去看你们!”
吴袖的闯入,本不在余飞的剧本里。
当他和吴袖并肩站在一起,看着列车远去,突然觉得自己有点像个局外人。
他偷瞄了一眼吴袖那圆润的屁股,心想:
“你又不让我泡你,你又对我的父母这么热心,吴袖,你到底想干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