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是余飞的涵养再好,听了余三金的话,他也坐不住了。
他反唇相讥:
“余老板,您是想钱想疯了吗?
第一,你要搞明白,你们当时离开大宝剑,不是我赶你们走,是你们自己死活要走。
觉得大宝剑离开了你们转不了,是准备等着看我的笑话的。
第二,按照你们的入股比例,我按照商业法足额退还了,并且还额外多给了你们500万。
还不够,你想要怎么样?”
“500!不就是两个250吗?
你不但把我们赶走,还用这种方式羞辱我们!”
吴袖听了直摇头。
奶奶个腿!谁要是用这种方式羞辱我,老娘来者不拒!
真是奇葩中的葩中葩!
她看了一眼余飞刚毅的侧脸,突然有点同情这个男人:
“余飞啊余飞,你这是引狼入室啊!真是人怕死脸,树怕死皮。人不要脸,天下无敌啊!”
话都说道这个份上了,夫复何言!
余飞站了起来,站得笔直。
他看着余三金的眼睛,一字一顿地说:
“既然如此,余总,那我们以后就战场相见啰!”
说完,他和吴袖就大步流星地走出了余三金的总裁办公室。
看着余飞和吴袖离开的背影,薛蓝没有起身,她像一尊雕塑一样,甚至凝固了她的表情。
坐在地下停车场的车子里,吴袖侧过脸想安慰安慰余飞:
“你别往心里区,跟余三金这种人,讲道理是讲不通的!”
她其实心里明白,很多事都是因为薛蓝而起。
没有这个横亘在两个男人中间,他们真的不至于反目成仇。
即使是闹翻了,余三金也不至于这样丧心病狂吧?
但她明白,薛蓝就是余飞的逆鳞,不能摸不能碰不能说,所以她只字不提薛蓝。
余飞双手枕在脑后,悠悠地说:
“我本将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
你看,来之前,我本来想退一步算了,有我跟余三金的兄弟关系,我跟薛蓝的关系搅在里面,这个商业争端本来就是一笔烂账。
我还跟你说,我们把总部迁到上海好了,把昌州市场留给他们,现在看来,事情远远没有那么简单,余三金这是想让我死啊,只有大宝剑垮了,他才放心,否则不死不休!”
吴袖开了窗,把香烟递给他。
“那你准备应战了?”
余飞接过烟,点上一支,淡淡一笑:
“有人说,与天斗,其乐无穷。
与地斗,其乐无穷。与人斗,其乐无穷。
那就放马过来吧,ho怕ho?”
吴袖在拿到老板的这个最新的态度后,说:
“从最新收集的情报来看,余三金已经开始从各个环节,各个方向开始攻击大宝剑。
今天我们刚到他的办公室的时候,你也看到了,他送出来的那个客人,就是因为违规操作,被我们大宝剑处罚的供应商。
余三金竟然大明大白地跟他接洽,毫不避讳我们。
或者说,他就是要演这出戏给我们看。
除了挖我们大宝剑经销商的墙角,另外,他已经开始攻击我们的产品线,就在上一周,市场上已经出现了针对我们明星产品的高仿产品。
我们有红桃k,他们出了个红桃a。
我们有脑轻松,他们出了个脑清松。
······”
余飞在副驾驶上坐直了身子,有点讶异地说:
“哦,有这事?我怎么从来没有听你讲过?”
“我也是从我表哥龚宇那里得到的消息,我就委托他去查厂家源头,原来是一家不知名的小厂在生产,但是分销渠道网却很强势。
我不能确定这个余三金的小蛮腰有没有关系,是不是他在背后暗箱操作。
在没有确切的消息之前,所以,我也没有跟你汇报!”
余飞迟疑了一下,说:
“这个小厂的产品针对性这么强,而且名字这么像,我觉得肯定是他干的。”
吴袖突然想起什么,她拿出手机说:
“哦,这里有龚总发过来的照片,你看看---”
余飞仔细翻看了这些照片,logo的字体设计,vi的主色调完全是高度模仿红桃k和脑轻松。
余飞长舒了一口气,说:
“是他,不会错了······”
吴袖问道:
“那,我们现在去哪里?回19楼?”
余飞双手掐着自己的太阳穴,说:
“我头疼得厉害,天快黑了,你带我去江边转转吧!”
吴袖知道通过这次谈话,余飞跟余三金,当然还有薛蓝,是彻底决裂了。
他其实不是头疼,是心疼!
吴袖把车从地下车库开了出来,说:
“要不,找个地方按摩按摩?”
余飞说:
“不用了,你随便开,我躺一下就好。”
吴袖说:
“那好吧,我给你放点催眠曲。”
重生以后,余飞睡觉从来不做梦,好像生理机能里特意剔除了这一部分功能。
但,奇怪的是,车子刚走到江滨路,他就做了一个五彩斑斓的梦。
而不是黑白片。
他梦见自己站在一栋摩天大楼的楼顶,手里拿着一把大宝剑,神气得一塌糊涂。
放眼望去,身边都是七彩祥云。
整个城市高高低低的楼宇,都臣服在他的脚下。
而这栋摩天大楼就是他的公司总部,大楼的名字都看得清清楚楚。
几个金光闪闪的大字:
【志远大厦】
正当他在梦境里充分意淫的时候------
突然,雷电交加,大雨倾盆。
更要命的是,他脚下的大楼,一直在颤抖,一直在动摇~~~
终于,在大雨滂沱里,轰然倒塌!
雨,突然停了。
迷雾散尽,太阳播撒出万道金光,热烈刺眼。
他看到对面也有一栋大楼,叫什么看不清楚。
就像电影的特写镜头,推近一看:
【凌云大厦】
楼顶站着的那个人也看得清清楚楚。
没错,是余三金!
“砰!”
余三金脸上浮现着诡秘的笑容,举起手,冲他做了一个扣动扳机的动作。
我去,中枪了!
余飞浑身一颤,胸口剧烈疼痛。
他一下子从车上坐了起来。
真特么奇怪,我为什么会一而再再而三地做同一个梦?
好像这已经是第三次了!
······
华灯初上,凉风习习。
从梦中惊醒的余飞,他的心却无比的燥热!
“你醒了?”
吴袖一边丝滑地开着车,一边柔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