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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世芳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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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 新婚夜表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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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刚七喜提到公主的时候,她心里就一咯噔。 她完全想不到霏苓竟然还不死心,而且还光明正大跑来参加婚宴,简直是司马昭之心。 在这片皇权至上的土地上,她渺小如泥沙。 她的直觉告诉她,公主会是那个影响到她的人,因为她既有滔天的权势又有得到周承山的心思。 在郦国时,她就见过许多这种人,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翻手为云覆手为雨,越是得不到的越要得到。 也许在过程中霏苓追逐的已经不是得到想得到的人了,而是要让得罪她的人不好过。 虽然她非常不理解,皇室怎么可以放任唯一的嫡公主这般娇纵? 一阵凉意贯穿胸腔,让她在这个温暖的初冬夜晚仿佛感受到了刺骨的春寒料峭。 七喜去解手,满春在屋外站岗,趁着新房中无人,向妈妈偷偷端了碗长寿面过来。 “少夫人,吃了这碗面,这一生都顺遂!愿少夫人得偿所愿,幸福美满~” 言笑忍住泪意,眉眼弯弯地感谢着眼前为她庆生的老妈妈。 “谢谢向妈妈。” 这世上,还有人记得她的生日…… 夜幕渐深,宴客厅里早已只剩残羹冷炙。 还未离开的近亲好友们聚在新房里撒账、谈笑,其乐融融。新郎新娘并肩端端坐着,安静聆听。 全场来宾只有云怀甚是不开心的。 在酒桌上的时候他表现的极好,没有表现出什么情绪。所以云夫人才放心放他跟着一起来闹洞房。 只是今天的女儿红有些上头了,此刻的他开始头晕目眩,看不清对面的人。 林木森闹了好一会,周承山也没有被他搞到羞恼。 他还是不死心,使出必杀技:起哄让新人亲一下。 周承山不淡定了,直接起身开始赶客。大家一码开始坏笑,只当是他是害羞了。 人都被赶了出去,屋子里一下子安静下来。 周承山站在桌子旁盯着言笑瞧,这是她第一次在灯下看她。 难怪旁人说灯下看美人越看越精神。 失神了好一会儿,他才想到,今日的凤冠定是很沉的。 “先把凤冠取下来吧!” 说话间,周承山伸手取了桌子上的合卺酒,向床边走去,坐在言笑左边。 见她拆的艰难,他又起身将酒放回去,弯身帮她。 凤冠太大,两人折腾了好一会儿,才把上面的金钗都拔下来。 额头上果然已经压出印子了。 感受到头上一轻,她抬头细细看着站在她眼前的男人。 花烛熠熠生辉,照在他刚毅的脸庞。他身穿一身大红色的样子,如此风流倜傥,芝兰玉树。 他眸中像是盛满了星河,就那般目光深邃幽暗地盯着她看,似是很平静,又似乎满是情愫。 言笑悸动不已,慌忙低下头。 瞧见她躲避的眼神,周承山眼神闪过受伤的神色。 许久,他才想起来被放回去的酒盏。 “你的~流程还是要走完的!”周承山将其中一杯递给言笑。 言笑又抬起头观察周承山,才发现今天他似乎喝了不少酒,脸色有些微红。 她悻悻地伸出手接过酒来。 周承山见她像只防备心很重的小白兔,忽的起了逗弄的心思。 他弯了弯嘴角,说道:“这是真话酒,喝完了就要说实话,知道么?” 言笑再次抬头看着周承山,觉得他有些幼稚的可笑。 “你刚刚在外面宴宾客,是不是被灌了很多酒?” “不算多,就两杯,他们都知道我不能喝酒,没灌我。”他如实答道。 “你酒量真差。”言笑低头笑了一下。 “是挺差的。不过也不止酒量差,今年好像什么都做的不太好。”他的话似乎意有所指。 此刻的周承山是伤感的,和他以往意气风发的样子很是不同。 让人看着暗生心疼。 言笑眸光微颤,她不喜欢他这般妄自菲薄的样子。 “你做什么都很好的。” “这样说,意思是你很了解我么?” 周承山的目光灼灼,让言笑莫名地心虚。 “不回答,那便是不了解。是,我好像也不了解你。” 言笑只好接了一句:“以后的日子还很长,我们可以慢慢……” “所以呢,如今便什么都不必深究么?”周承山打断言笑,眯着眸子,他的酒劲有点上来了。 “你醉了。” 见他只是迷离地盯着她瞧,言笑又呢喃了一句:“现在难道不是最好的么?” 声音很小,他却听得一清二楚。 是啊,好啊!他娶到了心爱的姑娘,他的儿子有了亲生的娘亲…… 周承山心中思绪纷乱,盯着言笑美丽的面庞失了神。 今夜原本应该在这张绝美的面容上看到笑靥如花的,但是没有。 所以,她对他俩的结合,是没有什么喜悦的么? 以前的周承山有多喜欢安静,此刻的他就有多厌恶静谧。 “一会儿让木易给你拿点膏药,这压痕有点深了。”周承山忽然伸手,抚摸到言笑的额头,言语温柔的不像话。 被他突然的碰触吓到,言笑猛地抬头,对上了周承山的双眸。 周承山悬在空中的手停在言笑的耳朵旁边,顿了顿后,顺势把言笑的碎发捋到耳朵后。 “你真的没有什么别的想对我说的了么?”他语气蛊惑,听的人心痒痒的。 这一刻言笑的脑子是空白的。 她心中很是动摇——她的身份,被查出来的风险极大。 在这个皇权至上的世道,她不敢赌,因为她父亲就是活生生的例子。一不小心,家破人亡。 因为在意,她变得小心翼翼,不敢越雷池一步,怕搅乱一池春水。 看着言笑容忍缄默不语的样子,周承山终究是泄了气。 他这几天也反思了许多次,他们两人之间究竟是什么关系? 于他,言笑是他心中独一无二的存在;于言笑,他好像只是一个霸道的雇佣主。 他决定事情似乎一直在以自己的想法为转移,没有问过言笑的想法。 但转念又一想——言笑毕竟是一个饱读诗书的大小姐,又怎么会轻易答应受制于人?所以他自认为自己在言笑心中并非完全没有重量。 只是这重量,到底是来自他本人,还是来自于他们的孩子? 这些困惑时常让他辗转反侧。 尤其那几日在孟府,心爱之人一个冷漠的眼神,都会将他的心凌迟几日,苦不堪言。 可如今她已为他妻,他不该再踌躇不前! 他想与她过共立黄昏、互问粥可温的日子。 “若你不想说,那便听我说。” 屋子里万籁俱寂,只有他清冷的声音,像从远处飘来的袅袅梅香。 “你知道么,我从聊城回来的那日,最先去了林淮的宅子,可是那里早已人去楼空。 当时,我觉得我的世界都灰暗了,那一刻,我就知道,我真的很爱你。” 言笑仿佛被一道闪电击中,整个人僵住,一种从未有过的感觉涌上她的心头,仿佛全世界的花儿都开了! 若春风一夜吹遍,百花齐放人间。 她红着眼尾,紧紧咬着唇,一只手不自觉地抓紧床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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