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家机关城……
这天下之间,最后的一片净土。
机关城内部就如同之前高月他们所说的那样,十分精妙。
防御严密,在听风看来,以墨家机关城本身的地势,再加上内部的防御措施。
即便面对数万正规军的进攻,想要攻破也必然付出极大的代价。
可听风也明白,就现在的墨家机关城周边,一定也是危机四伏。
“世间乐土?”
随着平台的缓缓上升,天明看着峭壁上的两个字。
在旁边有一个话痨正在对着端木蓉喋喋不休,这是一个年纪看上去和听风差不多的人。
盖聂很轻松的就说出了对方盗王之王的身份,天下第一贼骨头。
端木蓉被缠的不厌其烦,外表冷冰冰的,似乎比面对盖聂更冷。
不过那人似乎毫不在乎,只是在端木蓉耳边不断说这说那。
但听风感觉的到,那个人的注意力至少有一半在自己和盖聂的身上。
他真正的样子,绝对不是表面这般放荡不羁。
这是一个心思缜密的人。
不过以他盗王之王的名号也是应该。
偷东西是一门手艺,而手艺都需要细密的心思,要不然不光偷不到东西,还会丢掉自己的命。
听风刚才从这个叫做盗跖的人口中听到了一个名字。
“小高。”
似乎那个人对盖聂会很不友好。
而且似乎很怕这两个人会打起来。
结合前面高月做的事情,乃至于端木蓉那明显针对盖聂的三不救,盖聂似乎与墨家还有一段渊源。
大概不是什么好的回忆。
而看向听风的目光更多的就是好奇了。
听风站在那里,就像是一柄剑,一柄出鞘的剑,这样的人代表着危险,同样也代表着实力。
这是一个能和盖聂比肩的存在。
让人不得不好奇。
毕竟好奇心是每个人都有的。
平台很快到顶。
端木蓉等人此时此刻才完全放松下来,这山中在数百年时间中已经被墨家之人挖空,到处都是各种青铜齿轮和木质结构,整个要塞就像是一部巨大的机器,正在严密的运转着。
不过……一旦这其中的机器运转出现了错误,或者失效。
也就标志整个机关城防御体系的瓦解。
周围有很多墨家弟子。
同样也有不少不是墨家弟子的人。
这里似乎来了不少外人。
听风一路跟在众人的身后,没有说话,只是小心观察。
在吊桥放下之后,出现的一个老人让听风有些意外。
那是一位铸剑师。
徐夫子是他的名字,简谱之中,排名第七的水寒,就出自他的手下。
是一位名誉天下的铸剑师,听风也听说过他的名号。
可谓是出自铸剑师家。
父亲,母亲也都是这七国内著名的铸剑大师。
手中各自有一柄天下名剑,简谱排名第二的渊虹便是其母亲的作品,而如今的渊虹是盖聂的佩剑。
听风没有过多在意他们的对话。
倒是将更多的心思看在了自己手中的剑。
他的剑多少有些与众不同,但绝非凡品,甚至灵性十足,出自何人之手?
听风……
简谱之中似乎没有这个名字。
当然,当年风胡子品评天下名剑,虽然将名剑悉数收入简谱,可总是有几个例外。
听风,或许就是这样的一个例外,也说不定。
而这个人,同样提到了那个人。
“小高……”
会是谁呢?
是一个怎样的人?
盖聂似乎毫不在意,一脸平静,难道这样的事情,他早就有所预料吗?
“这位先生,你的剑可能给老夫一观?”
徐夫子忽然对听风说道。
“为何?”
听风开口。
“老夫见过这柄剑。”
徐夫子双目微眯:“一个偶然,一个可怜人画给老夫看的,她向了解这柄剑乃至于了解这柄剑的主人。”
“她?”
听风疑问。
“徐老头儿,别卖关子了,你几乎知道天下名剑,这位兄弟的剑,应该不是寂寂无名吧?”
盗跖也来了兴趣,对听风手中,那柄剑来了兴趣。
“听风……”
徐夫子缓缓说道:“这柄剑并未列入剑谱,这柄剑也非籍籍无名。”
“既然不是籍籍无名,又为何没有列入剑谱?难道有什么特殊原因?”
盗跖皱眉,随后说道:“就像妖剑鲨齿一般?”
听风手一甩,听风出鞘,直冲徐夫子。
眨眼之间,剑已经被徐夫子拿在手中。
“叮!”
剑身厚重,却又极为锋锐,没有华美的装饰,却又带着森然的寒意。
“鲨齿因为太过凶厉被称为妖剑,因此未入简谱。”
徐夫子的手抚摸着剑身:“而这柄剑未入剑谱的原因,当年风胡子前辈在立剑谱时说过,此剑不祥,乃世间大凶大绝。”
“徐老弟,你就明说吧,这柄剑到底有什么故事,难道是因为杀人太多吗?”
班大师也好奇起来,想不予徐夫子母亲铸造的渊虹,反倒是这柄不知名的剑,现在让一生爱剑如命的徐夫子更在意。
“是,此剑饮血之盛,世间绝无利刃所能比拟。”
徐夫子肯定了班大师的话。
“哦?杀过多少人?”
班大师询问。
徐夫子看向手中的剑锐利了几分:“一人,这柄剑在他现在的主人之前,只杀过一人。”
“一人?”
众人一惊,随后更是不解?
“一人?”
天明觉得好笑:“喂,老头你是不是糊涂了,我大叔的渊虹在残月谷斩杀三百挡路的秦军都没见你这样,这柄剑当初只杀了一人,怎么就大凶大绝了?”
天明问出的也是众人的疑问。
“这柄剑当初杀人的地方……”
徐夫子手中长剑脱手,跨过几丈的距离,准确无误的插入听风手中的剑鞘。
“那个地方叫……杜邮”
“杜邮?”
天明挠挠头:“这地方很出名吗?没听说过啊。”
盖聂皱了皱眉头,已经明白。
“杜邮……”
盗跖反复想着这个地方,忽然脸色一变:“难道是当年……”
“是。”
徐夫子点了点头。
已经明白的几个大人都纷纷多看了几眼听风手中的剑。
如果是真的。
这柄剑在当年虽只杀一人,却犹如饮血百万。
听风不关心这柄剑当年干过什么。
他关心的是。
“她在哪?”
听风对徐夫子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