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两家不是对门,所以齐夏夏从猫眼里看不到是谁在敲门,只能趴在门上听隔壁的动静。
她听到隔壁的门打开了,响起了一个女人非常焦急的声音,“程阿姨,你家有没有退烧药和消炎药,我可以用别的东西跟你交换。”
“小宋啊,你先别着急,进来再说,出什么事儿了?”是程阿姨的声音。
随后听到了隔壁的关门声,齐夏夏就听不到他们的对话了。
本来也没打算多管闲事,接着研究自己的种植大业。
谁知道没过多久,就听到了自己家的门也被敲响了。
齐夏夏来到门口,从猫眼里看是隔壁的程爷爷程奶奶和一个陌生的女人,初步猜测是来借药的。
快速地把客厅里可以看得见的物资先收进空间,毕竟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随后打开了门。
“大妹子,你家有没有消炎药和退烧药,我可以用其他东西跟你交换。”女人开门见山的说明了来意,神色非常焦急,看起来不似作假。
虽然对方很急,齐夏夏还是觉得还是先问清楚比较好,“发生什么事了?”
话刚问出口,女人眼泪就下来了,几乎说不成一句完整的话。
见状程爷爷叹了一口气,“还是我来说吧。”
“这是住在六楼的小宋,叫宋茵。由于家里吃的不多了就准备找点物资,刚好隔壁的小李有先见之明提前买了皮划艇,两家就约着一起出去彼此是个照应。”
“附近的商场基本已经空了,去的地方就比较远。谁知道带物资回来的路上碰到两个歹人,在拐弯处趁两人不备,拿着菜刀就砍在了小杜的胳膊上,也就是小宋当家的。”
“最后两人不仅物资全被抢走了,皮划艇也没了,小李费了好大的劲才把小杜拖回来。只不过失血过多,又被雨水泡了,现在已经发起了高烧。”
听到这儿齐夏夏直觉与上次看到的两人脱不了干系。
程爷爷话音刚落,被称作小宋的女人就一把跪在了地上,“大妹子,嫂子知道你是个好人,如果你有药的话就帮帮我吧,嫂子当牛做马也会报答你的”。
看着哭的泣不成声的宋茵,程奶奶也有些于心不忍,“夏夏呀,如果可以的话你就帮帮她吧,程奶奶跟你担保,她们绝不是什么忘恩负义的坏人。”
话说到这份儿上了,而且程奶奶和程爷爷都是好人,齐夏夏是相信他们的。
看着宋茵发丝凌乱、脸色苍白、眼眶通红,同样身为女孩子实在是有些不忍心,转身回屋拿了一个当初买的急救包。
看到齐夏夏手里的急救包宋茵好似看到了救命稻草,眼中迸发出强烈的惊喜,虽然着急却还是耐心等着齐夏夏提要求。
只听她问到,“你要拿什么跟我换,钱财我是不要的,你也知道现在的物资有钱也买不到,而且我听你的意思你家里现在应该也没有多少物资了。”
齐夏夏并非不想帮助她,只是升米恩斗米仇的道理她还是懂的。
宋茵思索片刻,她知道这个急救包的珍贵性。
“我家有一个静音的家用汽油式发电机,当初花了六万八买的,是全新的,只在这次断电后用过,就是燃料已经没有了。用这个换可以吗?”
齐夏夏听到发电机有些意外,真是瞌睡就有人送枕头。
燃料可以以后慢慢收集,发电机的作用还是很大的。
只不过这样就显得自己的急救包有些微不足道了。
随后齐夏夏回到房间内从空间里取了两桶5L的矿泉水、一箱泡面和一箱面包,省点吃这些应该足够她们生存一段时间了。
也不能给太多,不然显得自己物资有很多似的。
看到齐夏夏递给自己的物资,宋茵一时之间有些怔愣,鼻头一酸,泪眼朦胧地向齐夏夏道了谢。
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难。
自己几乎要把这些楼层每家每户问过来了,齐夏夏是第一个愿意如此给予援手的人。
随后齐夏夏去往宋茵家里拿发电机,没想到她家还有一个八岁的小男孩儿。
就连程爷爷口中一起出去的小李也在,戴着眼镜看着比较瘦弱,还挺斯文的,只不过看着嘴唇苍白,很是虚弱。
虽然杜浩才八岁,看着受伤的爸爸不哭也不闹,乖巧的和李自胜守在爸爸床边。
杜允因为高烧已经昏迷,有些神志不清。
看到他胳膊上的伤口,虽然用衣服缠起来了,但还是有血水不停地往外渗,估计伤口很深。
齐夏夏对这一家人观感不错,在宋嫂子取水准备清洗伤口时主动帮忙,并趁她不注意往里面倒了一些井水,希望他们能安全度过这一关吧…
***
等回到自己家里,齐夏夏对发生的这些事情感到有些不安,尤其那两个人就像个定时炸弹一样。
突然想起忘记问问李哥那两个人的模样了,一个光头壮汉,一个畏缩男,特征还是很明显的。
想到此齐夏夏就重新折返了回去,根据李自胜的描述,确认是这两个人无疑。
听闻齐夏夏说前两天在楼道里见过他们,李自胜语气里满是愤恨。
“肯定是提前埋伏计划好的,本来就一直下着大雨视线不是很好,那两个人有一个小筏子,躲在了拐弯处,趁我们不备先攻击了更加强壮的杜哥”。
提到这两人李自胜的愤怒直冲脑门,“没想到居然有人这么卑鄙,一场暴雨把一些人的道德感也一起冲走了不成,抢东西就算了,为什么还要伤人呢”。
说罢抱头蹲在了地上,话里话外满是自责,“要是杜哥有什么三长两短可怎么办,要是我能再厉害点就好了,都怪我就不该提议出去找物资。”
齐夏夏本就不善言辞,见状也不知该如何安慰,只得干巴巴的说了句,“这不能全怪你。”
不过此刻任何安慰的话都显得苍白无力。
***
与此同时一栋无人的大楼内,冯胜手中的铁锤满是鲜血,地上的高广脑袋已经血肉模糊。
第一次杀人,冯胜的手还在止不住的颤抖。
这不能怪我!这不能怪我!我没有想杀你!
冯胜哆哆嗦嗦的一直重复这几句话,杀人带来的冲击实在是太大了。“反正你也不是什么好人,是你先不仁的,不能怪我不义!”
几乎是用尽浑身力气喊出这句话,仿佛这样就能减轻杀人之后的负罪感。
随后缓过劲的冯胜费尽九牛二虎之力把高广的尸体推进了水里,将所有的物资打包好以后划着皮划艇离开了这里。
***
时间回到几天前,受暴雨的影响建筑的一楼二楼基本都被淹了。
一般的餐厅、超市、便利店都在一楼,没有设备潜下去找食物太危险。
所以两人就偷偷来到住宅区准备踩好点后入门抢夺物资。
高广和冯胜本来打算在齐夏夏所在的小区内逗留观察,没想到一来就碰到了拿着电锯的齐夏夏。
更没想到她拿着电锯居然玩真的,一下午楼道里都是拉响电锯的声音。
两人见状多少有些心生忌惮,没有多待就离开了。
但是没有物资太过难熬,所以两人一合计就准备埋伏起来专门抢劫出来找物资的路人。
刚开始靠着抢来的物资两人还能解决温饱,后来物资越来越少两人就起了冲突。
本来高广看中冯胜一手撬锁的技艺才拉他一起,没想到没有派上用场。
再加上由于高广更加强壮威猛,出力较多,侵占了大部分的物资。
冯胜一直都对高广的暴脾气忍耐到了极限,上次的一巴掌也一直怀恨在心,更不用说现在连物资都不愿意多分给他一点。
所以趁着高广下楼梯的间隙,冯胜在后面一把将他推下了楼梯。
本来打算将他摔晕后自己卷着所有的物资跑路,没成想高广摇摇晃晃的又站了起来。
“你TMD找死!”高广勃然大怒,一手捂着头上汩汩往外冒血的伤口,一手指着冯胜怒骂,死死的瞪着他。
“既然你想死,那我就成全你!”随后高广开始环视周围寻找趁手的武器。
看着面目狰狞,凶神恶煞的高广,冯胜知道他一定会弄死自己,心中恐惧到了极点。
我不想死!我不想死!冯胜心中警铃大作,脚步不停地后退。
突然间脚下好像踩到了什么东西,低头一看是之前捡回来的一把铁锤。
一时之间肾上腺素飙升,捡起铁锤就使出浑身力气朝高广的头上抡去。
本来就被自己的鲜血糊住视线的高广一时之间没有反应过来,一下就被砸翻在地。
而冯胜就像疯了一般,求生的本能让他一下接一下朝身下之人砸去。
直到自己的力气耗尽,高广也没有了一点生机。
在抢劫物资的过程中高广身上背负了三条人命,也算是死有余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