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奉劝你，不要试图撒谎，因为我们经过这么多年的调查，早已经知道，你根本就没有向IUK汇报过白音的动向。”
见李素灵半天不说话，11号不得不出声提醒了一句，以免对方在这个时间时刻和他们耍幺蛾子。
李素灵看着11号和其他人，这些人显然已经等待了足够久的时间，一个个盯着自己。
她几乎可以预想到，如果自己不说出实话，他们指不定还留有什么后手来对付自己。
深吸一口，李素灵看了一眼身边的江峰，江峰对着她轻轻点了点头，认同了李素灵接下来的选择。
几乎不愿回想的记忆从脑海深处再次涌现，这曾经一度折磨着李素灵的记忆，终于要在今天重见天日。
“白音她，当年从新希望离开后，就死在了半路上。”
怀揣着无尽希望的11号等人，最后从李素灵口中得到的就只有这一句话，所有人都愣在了原地。
他们做过很多猜想，比如白音被李素灵藏了起来，比如白音远在其它地方，甚至想过白音加入了IUK。
但唯独，没有想过白音已经死在了那一年！
“你敢骗我！”
11号毫无感情的声音终于有了些微的起伏，那是抑制不住的愤怒。
江峰夫妇身周的空间几乎完全凝固，但江峰双眼迅速遍布黑色，晶莹若琉璃。
“轰隆~”
11号所在的空间被寸寸分割，仓库的墙壁和地面被撕裂出巨大的豁口，但却丢失了11号的身影。
“我说过，不要试图欺骗我！”
11号已经来到李素灵身边，一把抓住对方脖颈，将对方和连带着在一起的江峰从地上提了起来。
江峰想要反抗，但其它人纷纷上前，将江峰控制住。
李素灵惨笑一声，看着11号的脸，面露嘲讽，好像终于找回了对方对她嘲讽的场子。
“我没有骗你，她确实死了！”
说到这里，李素灵脑海中不断闪现当年那个雨夜，白音在她怀中逐渐失去体温的场景。
她曾一度被这一幕反复折磨，彻夜难眠，直到女儿江思灵出生以后。
或许是女儿的出生带来了心灵上的抚慰，她才渐渐从那噩梦般的场景中走了出来。
“那你没用了，我会导出你的灵魂，一点点折磨你们夫妻，直到世界毁灭的那一天！”
11号发出诅咒般的阴冷声音，内心的怒火几乎无法掩盖。
他们为了找到白音，为了继承导师的一切，努力了这么多年。
终于找到了关于李素灵的线索，又策划了卡尔罗特的一切。
但最后，李素灵居然告诉他们，他们要找的人居然早就在当年死了！
他们无法接受，也不承认这一点。
因为白音的死亡，是他们所有人，所有梦想的彻底断绝！
11号手上开始用力，李素灵苍白的脸色回光返照一样浸润上红色，但她嘴角的嘲讽却更加明显。
“但我知道白音的尸体在哪里！”
好在她不用呼吸，才能说出这句完整的话来。
11号一愣，随后更加狂怒。
“那有什么用，什么用？”
腐烂的尸骨毫无用处，他们要的是白音体内的血！
“我说的是尸体，不是尸骨，白音的尸体不会腐朽！”
有一颗重磅炸弹扔到了现场众人中，11号这次愣了好久，才失神地放开了李素灵。
这种大起大落的感觉，快要把他折磨疯了。
“你保存了她的尸体？”
11号凑到李素灵面前，急切地询问道。
李素灵凝视着11号，这次她掌握了主动权。
“我没有保存，白音尸体不会腐朽，是她自带的。”
11号和周围的人对视一眼，众人脸上终于再次浮现出希望。
“好好好！”
11号想要搀扶起江峰，却被江峰一把打开伸过来的双手。
11号也不尴尬，灼灼地盯着对方。
“带我们去找到她！”
李素灵也是成年人了，此时懒得再去嘲讽对方，而是提起了另一件事情。
“你们答应我们的事情呢？”
“其实，你们想要恢复到正常状态，也需要白音的血才行。”
这次是58号上前，说了一句。
李素灵和江峰对视一眼，目光流转间显然再用只有他们两人现在这种状态才具备的方式进行了简单的交流。
“那好，秘药配方先给我们。”
11号也不想和他们多扯，挥手就将131号秘药的配方扔给了江峰。
江峰夫妇扫视了一眼配方，尽管他们不是这方面专业出生的，但大体还是能看懂一些简单的公式和成分配比。
虽然他们无法通过自己的学识确定这份配方的真假，但单从配方的构造逻辑来看，大概率是131号秘药。
实际上，11号等人并不在意131号秘药的配方被谁拿走。
131号秘药的配方尽管很难得，但缺少了白音的血液，以及怎么活化血液的配方，131号秘药的配方就只是一张废纸而已。
双方达成了暂时的合作，李素灵也不再卖关子。
“带我们一起，我会逐步指引你们，因为我担心你们半路将我们甩下。”
李素灵这话说的很委婉，实际上就是担心这群人在得知具体位置之后，直接杀人灭口。
11号无所谓李素灵怎么想，只要李素灵能真的带着他们找到131号的尸体，那么就足够了。
双方达成共识，略微休整了一下之后，就快速上路，前往寻找白音尸体的路途。
江思灵看了看身边的谢麟，发现对方脸上却是没有任何生气的迹象，这才心中按松了一口气，同时感到对谢麟的抱歉。
昨天她原准备自己一个人前往追踪父亲、母亲的踪迹，但谢麟带着莫东很快就追了上来。
原以为两人是要带自己回去的，但谢麟却马不停蹄，反而让自己赶快跟上。
她以为谢麟是生气了，或者有什么别的想法，毕竟从昨天到现在，对方似乎不怎么爱说话，和平时的他判若两人。
“谢麟，你……”
谢麟确实是在有意回避江思灵，主要是上次在新希望那里得知了前面的事情后，他现在看江思灵就感觉怪怪的。
明明自己和她同辈，怎么就成长辈了？
而且对方是不是没礼貌，非但不叫自己叔叔，还直呼名字！
“以后叫我叔叔。”
“啊？”
谢麟这没头没脑的一句，再次让江思灵感觉到了熟悉的荒谬感。
“上次答应你的事情还没办完，这次我一定帮你完成！”
谢麟也不给江思灵反应的时间，直接道明自己的意思。
“谢谢。”
江思灵憔悴的脸上，终于泛起一丝笑容，千言万语最终汇聚成了这两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