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缈缈,手臂可还疼!”
谢母满脸着急,做佯就要掀开看看。
趁着谢夫妇外出,二房的人竟然做出这样卑劣的事,实在可恨。
“娘,我没事!”谢婉缈半掀开衣服,露出光滑的手臂。
谢母欲哭不落的泪,瞬间止住了,呆滞的指着藕臂。
“小荷不是说,血肉模糊吗?这……”不好好的吗?
谢婉缈拉拢衣裳,将身子贴近谢母,发丝垂落,头轻轻靠在谢母肩上。
“是七皇子送的膏药,女儿已经没事了。”
屋内烛火微微,温情的光影摇晃,此刻的谢婉缈,显得很脆弱。
“缈缈,娘知道你对七皇子无意,若是真不愿意嫁,娘就去与你爹再商量。”
谢母目光柔和,抚摸着谢婉缈的头发,就像儿时一样,母女俩说说知心话。
“慕迟要成亲了,我不甘心。”谢婉缈娇蛮的撒着娇,哭丧着个小脸。
一听又是慕迟,谢母心中悔恨万分,都怪自己,若不是自己和缈缈说,慕迟是全天底下最好的男儿,若缈缈嫁之,必做人中龙凤。
现在想来,谢母真是悔恨至极。
从十五岁起,谋划至今,谢母怎可能不知,缈缈就死磕慕迟身上。
“缈缈,娘不反对你和慕迟走的近,可若是为他,伏低做小,娘就是死了,也不会同意。”
做妾!谢婉缈可没想过。
“他会娶我做正妻的。”一定会!
谢母看着谢婉缈冥顽不灵,只当她是自我安慰。
暗黑的地牢中,传来鬼哭狼嚎的惨叫。
“老身真的不是故意的,快放了我。”
老祖母躺在地上,浑身泥泞,散发着恶臭,老鼠从脚边滚过。
后背皮开肉绽,火辣辣的很,布满鞭痕,让人看了,不禁触目惊心。
地牢里暗无天日,里面死过的人,不计其数,老鼠从牢狱中钻出,残破的碗里,馒头被老鼠啃食,最后只剩残渣。
“继续。”冷漠的话语响起。
男子扬起嗜血的笑,坐在上位,眼睛都不眨一下,看老祖母卑躬屈膝的模样,他心里就畅快。
“啊!……救……我。”
老祖母的惨叫再次响起,“唰唰”的鞭子落下,被打的衣服绽开,露出里面的血肉。
苍蝇闻到味道,都飞在伤口处叫嚣。
整整两日,老祖母待在这地牢,每日除了鞭打,就是挨饿,没有一个人来救她。
“我错了……啊!别打了。”
接着又是一鞭子下来,地上的人,苦不堪言,挣扎着的血手,努力向前爬去,地上划出一道血痕,试图躲避那狠劲的鞭子。
黑衣男人上前,一手拉下老祖母的腿,挥舞的鞭子更用力了。
“我不敢了……不敢在……欺负缈缈。”
听到谢婉缈的名字,慕寒声的眼中终于出现温度。
手高高一抬,黑衣男人停下鞭子,默默退至身后。
慕寒声从黑暗中走来,居高临下的看着老祖母,双手指甲被拔掉,十指血淋淋的。
慕寒声冷笑一声,抬起脚,就是重重一踩,老祖母冷汗直立,双腿胡乱的抖动,疼痛蔓延全身,痛苦的仰头惨叫。
慕寒声看着她嘶喊,心里的烦闷挥散不少。
“很疼吗?你对缈缈如何,她心里的疼,难道不必这疼!”
慕寒声眼中闪过杀意,若不是谢婉缈劝他留手,这老婆子都活不过一晚。
“七皇子,我再也不欺负缈缈,求求你放了我!”
老祖母哭喊着,痛哭流涕,毫无谢家老老祖母姿态,卑躬屈膝的跪在慕寒声脚下,用尽全力,给他磕头认错。
“缈缈心存善念,求我饶恕你,那本殿下就放你一马,听说谢家祖母喜欢念佛,不如,此生就在念佛寺寿终正寝。”
慕寒声恶劣的笑着,眼里的疯魔冲破枷锁,无所顾忌,肆意妄为的将老祖母头发全部割断,吓得老祖母浑身发抖,两眼呆滞,久久不能回神。
她不要做尼姑!
“七皇子,求求你……放过我!”
念佛寺根本不是尼姑庵,如何能留没了头发的老祖母。
“放心,这件事,不会有其他人知晓。”
慕寒声没再管老祖母,拍了拍手,让人把老祖母拖下去,等待她的,只能是无止境的羞辱。
真想离开念佛寺,那就要看谢府儿孙的孝心了。
“三弟,身子可还好?”长公主问候着。
长公主刚从南下回皇城,便来看望慕迟。
慕迟将香茗移向长公主方向,用眼神示意她喝下。
“已无大碍,多谢皇姐体恤。”
长公主闻了闻茶,茶香淡雅,清新脱俗,小小抿了一口,入口极佳,是好茶。
“你的事,皇姐近来也有所听闻,那谢家姑娘,你当真非她不可?”
慕迟神色平静,眼里的墨色似是化不开,晕染开来。
看着长公主的眼睛,坚定不移的说:
“唯她一人”
只有她,其他人,慕迟都不在乎。
见慕迟如此坚定,多年来不曾变心,只守着谢婉缈一人,甚至甘愿赴死。
长公主心中动容,多好的一对妙人,被皇帝活生生拆散。
不行,长公主决定,势必要做些什么。
脑子里灵光一闪,见慕迟现在无碍,长公主意味深长的笑了。
慕迟被盯得浑身不是,皇姐的眼神,怎么怪怪的!
“三弟,过些日子,皇姐准备举行诗会,你养伤多日,想必闷得慌,可一定要赏光!”
饶有兴致的一瞥,让慕迟嗅到不对劲。
“说不定,有意外之喜!”
慕迟刚想拒绝,长公主便再次发话。
慕迟再是不懂,也明白了,长公主借机给自己和缈缈见面。
“多谢皇姐!”
有皇姐相助,贵妃再是阻拦,也是无用,宋涟漪那边,慕迟根本不放在眼里。
只要能见渺渺,和她说上一句话。
慕迟就心满意足。
他要亲口和缈缈说,自己绝对不会娶宋涟漪为妻。
他此生,只认定谢婉缈一人。